第550章 值得恭喜</p>
冯敬尧夫妇前脚一走，冯蕴后脚便派人跟了上去。</p>
他们住在晋廷为来使安排的驿馆，在西京这些日子，没闲着，明里暗里宴请了不少大晋官员，有新党有旧党，各有往来。</p>
冯蕴次日以看望骆月的小儿子大宝为名，去了一趟韦府。</p>
韦铮今日休沐在家。</p>
对冯敬尧的事情，他没有隐瞒。</p>
“冯公邀我玉香坊吃酒，谈了些风花雪月，没说其他……”</p>
二人各为其主，也不会冒昧的谈及其他。</p>
冯蕴微微一笑，“以我那个大伯的为人，既然是请客，定然不会空手而来吧？”</p>
韦铮瞥骆月一眼，神色略显尴尬。</p>
“带了个十七八岁的小娘，我没收。”</p>
骆月面不改色的笑了笑。</p>
冯蕴也笑。</p>
这个她们还是相信。</p>
韦铮再好色，也不敢轻易收齐使送的美人。</p>
他还没有蠢到那个份上。</p>
晌午，冯蕴在骆月院子里吃的饭，韦铮作陪。</p>
酒过三巡，韦铮告诉冯蕴，缇骑司之前查到，冯敬尧早在三年前，就以其子冯洵的名义在西京买田置屋，还盘了一家青楼——便是宴请韦铮的玉香坊。</p>
两国本是盟友，玉香坊正当经商，缇骑司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冯蕴不相信冯敬尧仅仅只是为了赚钱。</p>
“玉香坊不过是他在西京活动的掩护。”</p>
冯蕴对韦铮道：“若有旁的消息，还望韦司主知会一声。”</p>
“那是当然。”韦铮对冯蕴很是客气，拉着骆月的手对她道：“我始终是跟你们站在一起的。”</p>
骆月心里一松。</p>
这些日子，她就怕韦铮会想不开，做出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影响了她和大宝。</p>
这句话，算是变相地对雍怀王表忠了。</p>
冯蕴自是感怀不已，连声道谢，但是，嘴上攀亲带故，她心里却十分清楚……</p>
有些话，听听就好。</p>
朝堂上的人，只看一个利字。</p>
-</p>
从韦府回家，冯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p>
只是……</p>
要在西京收拾冯敬尧，还得裴獗的配合。</p>
他还没有回来。</p>
前天为李桑若的事，两人龃龉了两句，冯蕴不想轻易服软。</p>
夜饭后，她看了一会书，沐浴洗漱，换身干净衣裳，便躺上了榻。</p>
小满将她的寝衣熏过香，闻上去清雅舒适，她有些乏困。</p>
强撑眼皮，半睡半醒地到了半夜，房门才传来吱呀的一声。</p>
轻风拂过帘帷，轻轻一荡。</p>
鳌崽坐起来，警觉地瞪大双眼。</p>
冯蕴背向而睡，一动也不动。</p>
裴獗慢慢走近，弯腰抚摸一下鳌崽的头，“去睡。”</p>
鳌崽平常最是惧怕他，不等他过来，便会乖乖让开。</p>
今日它却坐在榻边不肯相让，脑袋微低，瞪着一双眼睛，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耳朵上的“聪明毛”还一动一动的，又凶又奶。</p>
裴獗哼声。</p>
没有再勉强它，而是越过鳌崽坐在榻边，看着“沉睡”的冯蕴。</p>
沉默的。</p>
看了许久。</p>
冯蕴脊背渐渐僵硬。</p>
快要装不下去了，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只手，将被子拉高，声音低低的。</p>
“你倒是睡得着。”</p>
气息往身上飘，温热的，煎熬人。</p>
冯蕴慢慢撩开眼皮，侧目望去。</p>
“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睡不着？”</p>
清醒时说话，是不一样的。</p>
裴獗唇角微抿，将她扳转过来，眼对眼看着。</p>
“你就这么不想服侍我？”</p>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p>
冯蕴听着蹙眉。</p>
“你就这么不尽兴？”</p>
“……”</p>
一句不尽兴，害惨他了。</p>
裴獗低叹，“我收回那句话可好？”</p>
冯蕴：“收不回了。”</p>
裴獗：“这性子……”</p>
他摇摇头，目光沉了几分，“这便是你要为我纳妾的理由？”</p>
为他纳妾？</p>
冯蕴错愕一瞬，意识到什么，从鼻翼里发出一声冷笑。</p>
“是吗？我何曾如此大方？我怎么不知情？”</p>
裴獗声音淡淡：“蕴娘一贯大方。”</p>
冯蕴迎上他的目光，哑然。</p>
以前她是说过的。</p>
不生育，不入后宅，由他纳妾……</p>
“那我也不会跟人共事一夫。”冯蕴说得平静，眼波随即一转，潋滟冷淡，“冯敬尧找你了？”</p>
裴獗应声，“嗯。”</p>
冯蕴道：“我没同意。是他们自作主张。”</p>
又瞥他一眼，轻抚衣袖，神态懒洋洋的，满是惺忪之态。</p>
“不过以前说的话，仍旧算数，我不会拘着大王。你若想要，我让位便是。”</p>
“果然大方。”</p>
裴獗撩一下她的鬓发，温热的掌心在她的脸颊贴了贴，突然扼住她用力一拉。</p>
冯蕴就那样重重撞入他的怀里。</p>
坚硬的身体，她有点晕。</p>
裴獗迫使她抬头，与之对视。</p>
“果真那么想？”</p>
冯蕴的笑容散漫在嘴角。</p>
“我怎么想，紧要吗？”</p>
“冯蕴。”裴獗盯住她的眼睛，很难得的，叫她全名，“我再说一次，你给我记好了……”</p>
冯蕴睁大眼睛，洗耳恭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