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p>
仿佛要在肚子里生根发芽似的,她如何能好受?</p>
“干脆阉了你得了。”</p>
冯蕴欲哭无泪,头垂在他肩膀上,张嘴喘气,抖得厉害。</p>
说不出的愤懑不平,可自己又实在地知道,其实不全是难受,而是那无法言说的战栗,让她难堪。</p>
裴獗当然也是。</p>
整个淹没着缠绵其间,仿佛要被她融化一般,怎一个舒爽了得。</p>
“睡吧。”他一本正经,瞧着她染红的双颊,拇指轻刮一下,不让她看出他那些歪心思:“放松些便好。”</p>
冯蕴无奈地攥住他的衣袖,点了点头,这时才发现他衣裳竟还穿得好好的,更显得她样子狼狈……</p>
她绝望地闭上眼,更是焦急。</p>
“乖,不怕。”裴獗裴獗眉目舒展,吻她额头,十分耐心地安抚她,“你累了,太紧张,休息休息便好。”</p>
他一动,冯蕴那神魂便有一半飘到了天上。</p>
她怕极了,明知有些不对,也没有力气再争辩,于是将脸掩入他的衣襟里,合上眼,像一只小猫,平素冷淡不亲人,可被喜欢的人撸起毛来,也能呼噜呼噜柔顺得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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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人在病中,接下去好几天都足不出屋。</p>
次日裴媛来看她,屋子里满是药味,弟媳妇也神情恹恹,提不起劲来的样子。</p>
“好生休养着,可别落下病根。”</p>
裴媛很是心疼她。</p>
大老远过来,遇上这些糟心事情,这样柔弱的弟媳,还硬撑着为先帝办了丧才倒下,那是多么不易……</p>
冯蕴对上她关切的眼神,心里火烧火燎的……</p>
其实吃了太医令的药,又被裴獗哺喂那么多解药,她昨夜烧退后,便已好了许多。</p>
没有精神,仅仅是因为卡了大半夜,没有睡好而已。</p>
“那我便不送长姊了。”</p>
“别送别送,送什么?一家人,不用跟我客气。”</p>
裴媛是个爽利的性子,自从跟敖政和离,也不用再装娴静温柔了,俨然一副将门虎女的样子,拉着阿左和阿右,又笑盈盈地回头看她一眼。</p>
“这几日,想来会有不少夫人贵女上门探病,我一律帮你婉拒了。”</p>
以裴獗在大晋的地位,雍怀王妃这一病,王公大臣们,定然会差了家里的夫人上门探病。</p>
她猜冯蕴是不耐烦面对这些。</p>
冯蕴也是感激一笑。</p>
“有劳长姊。”</p>
裴媛轻笑,“你阿姐我旁的本事没有,打发人,那是一套一套的。”</p>
冯蕴扑哧一笑。</p>
想到了敖政。</p>
那就是一个被裴媛打发了一次又一次的人。</p>
裴媛走了,冯蕴早饭都没有吃,长长叹息着将自己裹入被窝,这才舒舒服服地补了一觉。</p>
晌午后醒来,便有人来报喜。</p>
新帝登基,在准备登基大典的同时,有人谏言,再为雍怀王加食邑。</p>
同时,御赐十二冕旒、天子旌旗。</p>
冯蕴吓一跳。</p>
十二冕旒,那是天子规格。</p>
天子旌旗更不该是臣子用的。</p>
皇室商量这么久,给冯蕴这等破天荒的赏赐,不仅是答谢裴獗扶庄贤王上位的回礼。</p>
还因为……</p>
他们已经封无可封,赏无可赏。</p>
九锡已加,权至巅峰。</p>
新帝还能赏这个功盖天下的摄政王什么?</p>
房里几个仆女的心思没有那么复杂,全然不知这将意味着什么,一个个与有荣焉。</p>
“咱们的新陛下,当真大方。还没登基,便先想着如何赏赐大王。”</p>
“大王用上天子才能使用旌旗,不就跟皇帝平起平坐了吗?”</p>
“那可不同,天子仪制又不止十二冕和天子旌旗,皇帝还是要压一头的。”</p>
几个人说得小声。</p>
冯蕴却是一声沉喝。</p>
“不可胡说!”</p>
她冷冷地扫过去。</p>
“我再听到你们议论朝事,一个字十个板子,打死为止。”</p>
几个仆女从来没有见过冯蕴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不轻。</p>
当即跪地告饶,悔过不止。</p>
冯蕴没有再说什么。</p>
“去抬水来,我要沐浴。”</p>
新皇帝在登基前,先迫不及待地看赏,是怕登不上基。</p>
可这种东西,皇帝敢赐,臣子也不能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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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西京城里不乏热闹可瞧。</p>
冯蕴闭门谢客,不见客,不出门。</p>
裴獗却是早出晚归,十分忙碌。</p>
可即使这样,也丝毫不减半点兴致。</p>
许是分别这些日子,旷得太久,他最近要得十分狠,像饿了半辈子没吃饱的野狼似的,浑不要命,恨不得把她折腾散架……</p>
冯蕴都由着他。</p>
毕竟这些年来,她是有些亏欠的。</p>
横竖她在西京闲着,就当弥补他好了。</p>
一面是紧锣密鼓的登基大典。</p>
一面是如鱼得水的房闱缠绵。</p>
裴獗丝毫没有耽误什么,在暗流涌动的西京城里,比谁都要来得平静,回家也不说半句政事。</p>
没有料到,登基大典那天,他欣然受了新帝所赐……</p>
十二冕旒、天子旌旗。</p>
他实实在在成了大晋有史以来,有且仅有的一个,可以跟天子平起平坐的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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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卡文,卡卡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