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一天算一天。</p>
<div class="contentadv"> 有一天,美一天。</p>
有钱没钱,麻姑要饮。</p>
靡靡之世,绵软之酒,仿佛是那时绝配……</p>
冯蕴甚至还记得,那令人闻之欲醉的酒香,也确实常常期待,再饮一杯麻姑酒。</p>
可惜,他们所处的当下,天寿二年,还没有麻姑酒。</p>
她方才一时嘴快说出麻姑宴和麻姑酒,就赶紧打住。</p>
然后又想,裴獗没有听过的东西多了。</p>
本想含糊过去。</p>
谁知,裴獗说,他也喜欢。</p>
“大王?”冯蕴看着她。</p>
“嗯。”裴獗也在看她。</p>
书房里的静寂下好似流淌着什么不可示人的秘密,他们的目光,如同粘连在一起,绞杀,纠缠……</p>
久久没有放过彼此。</p>
冯蕴心下千丝万缕,沸腾如一锅热水。</p>
但她仍心存侥幸——</p>
重活一世,不是没有发生过变化。</p>
也许是重名了。</p>
也许是麻姑酒提前到来。</p>
她克制着狂乱的心跳,淡淡笑问:</p>
“大王在哪里听来的麻姑酒?”</p>
裴獗双眼寂静。</p>
“你呢,蕴娘?”</p>
冯蕴:“中京。”</p>
裴獗:“我也是。”</p>
冯蕴:“你何时听来的?”</p>
裴獗:“兴和七年。”</p>
冯蕴倒退一步,慢慢地坐回去。</p>
李桑若的儿子——兴和小皇帝卒在中京,薨于兴和三年。</p>
这个世间,再也不会有兴和七年了。</p>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p>
裴獗跟她是一样的……</p>
一样的重生者。</p>
重生归来,逆天改命的事,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就已足够令人震惊和害怕。</p>
现在同时发生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p>
冯蕴看着裴獗。</p>
努力想要牵出一丝微笑,让自己更为平静从容,可怎么也掩饰不住那狂热跳动的心扉。</p>
“你也回来了,是不是?”</p>
裴獗沉吟良久。</p>
极轻,极轻的嗯一声。</p>
却如重锤一般,落在冯蕴的心上。</p>
“是,蕴娘,我也回来了。”</p>
冯蕴嘴唇动了动,半晌才抿唇冷笑。</p>
“怪不得你能提前预知到胡、楚、韩三人的背叛,并定下妙计。所以,你早就怀疑我了,是不是?”</p>
“没有很早。”裴獗走近,低下头,俯身凝视她。</p>
“在你问我,人可不可以回到过去的那一天……”</p>
他慢慢的,掌住冯蕴的削肩,在她身侧坐下,侧目凝视她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p>
“算早吗?”</p>
冯蕴记得那次。</p>
在石观码头,二人借着月色,坦诚交心……</p>
她告诉裴獗,要是人生可以重来,她希望回到阿母过世之前。</p>
她还记得,裴獗说,留在当下才是最好。</p>
“呵!”冯蕴与他对视着。</p>
不肯相信天底下竟有这么玄妙的事情,又不得不相信,是真的有人跟她一样重生……</p>
还是恩怨情仇纠缠不清的裴獗。</p>
她微微勾唇,瞥他一眼。</p>
“你没有说实话吧?”</p>
裴獗眼眸微动,看着她。</p>
冯蕴:“你早就怀疑我了。不然也不会在安渡城破后,那般纵着我,又在并州与我成婚……”</p>
裴獗坐近,一只手将她拥住,一只手抬起她的脸庞,语声低沉,隐隐带有一丝郁气。</p>
“你有没有重生,我都会与你成婚。”</p>
冯蕴嫣然一笑,目光尖锐地盯住他。</p>
“这么说,大王对上辈子没有娶我,存有遗憾?”</p>
裴獗默认。</p>
冯蕴浅浅凉笑。</p>
一旦说开,她肚子里的埋怨潮水似的,一涌而上。</p>
“你遗憾什么?是将我送回安渡,还是跟李桑若通奸,又或是看着我嫁入齐宫,而无能为力?”</p>
她字字尖利。</p>
好似带着刀子。</p>
要将上辈子二人没有来得及结清的账,一并插入裴獗的心窝。</p>
裴獗深深看她,突然攥住她的手腕。</p>
“跟我来。”</p>
他指尖有力,掌心很暖,贴在冯蕴的肌肤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柔。</p>
可刚刚发生这样的事,冯蕴很难平静地去感受对方的情绪。</p>
她低头看着铁钳似的大手。</p>
“做什么?杀人灭口?”</p>
裴獗回头睨她,黑眸里有几分笑意。</p>
“换个地方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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