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也许,他会有什么烦心事想说。</p>
他们虽然见面就掐,嘴里没几句好话,可在有些事情上,惊人的相似。所以他们在贬损和唾骂中,可以畅所欲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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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天黑才落屋。</p>
两人像往常一样,说了片刻的话,便各自拿着一本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p>
冯蕴太喜欢看书了。</p>
阅读的时候,极其专注。</p>
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裴獗的目光没有落在书本上,而是落在她的身上,眼眸黑漆漆的,全是她看不穿的情绪……</p>
她变成了日理万机的人。</p>
忙起来,好似比裴獗还要忙。</p>
这当然与她上辈子的生活是大相径庭的……</p>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p>
没有人会知道,她经历过那么多的不堪。</p>
世人知道的,只是如今这个手段狠辣,颇有心机的冯蕴,而不是那个委曲求全仍不得好死的冯氏女……</p>
她心安理得,没有半点分神。</p>
直到裴獗轻咳一声。</p>
寂静被打破,冯蕴扭头望去,“大王有事?”</p>
裴獗道:“长姊带着阿父,已到万宁。明日即可到达安渡。”</p>
冯蕴让书本放在腿上,坐过去,正面看着他问:“敖丞相没有一起来?”</p>
裴獗沉默一下,“他们不同行。”</p>
冯蕴哦一声,了然。</p>
裴媛居然还在跟敖政生气。</p>
这么久不妥协,便让她有点敬重了。</p>
她笑了一下,“那大王准备怎么安排?”</p>
裴獗定定地看着她,黑眸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寒凉。</p>
这些事情,原本该是家中主母来操持的。</p>
冯蕴显然没有这个意识,更没有这个心情。</p>
裴獗道:“长史负责。”</p>
冯蕴扬起眉梢,“不见诰命,长史无法履职啊。”</p>
裴獗深深看她一眼,“诰命会迟些。”</p>
别看王府长史就相当于一个管家,可管的是大王的家,那就不能简单。从四品的品级,掌统府中僚属,上承政令,下驭府事……</p>
并且,须得皇帝亲下诰命。</p>
虽然这件事,是裴獗的一言堂,无人会为着这么一个职务来反对他,但该有的章程和步骤,一个都不能少。</p>
裴獗看她沉默,心里一动。</p>
“蕴娘要是着急,我催一催。”</p>
“不急。”冯蕴抬眼看着她,莞尔微笑,“我方才是在想,长史要怎么做,才能服众。怎么做,才能给并不存在的府邸,先立下规矩。”</p>
裴獗好笑,“你说的话,就是规矩。”</p>
冯蕴扬了扬眉,玩笑般道:“对大王也适用吗?”</p>
裴獗不轻不重地嗯声,拉住她,把书从她手边拿开,“睡吧。”</p>
冯蕴本意是顺从,奈何撅得时间久了,身子发麻,又没有防备,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腿间……</p>
裴獗闷哼一声。</p>
待她再抬头,撞见的便是一双漆黑深邃的俊目,仿佛带着隐忍的潮浪,铺天盖地地朝她席卷过来……</p>
冯蕴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以便坐直起来,不料手心里滚烫一片……</p>
陌生又熟悉的情愫,搅得她心跳加快,耳根顿时热了起来……</p>
裴獗看见,抬手捏她的耳垂,慢慢细揉,“怎生这样娇?”</p>
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冷的天,冯蕴也习惯穿得轻薄。昨年新砌的热炕,在这个时节极大的满足了她怕冷的需求,可裴獗不耐热,她偎在身上,身体与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如同火炉,如是煎熬。</p>
“长史君,可以吗?”他问,声音喑哑。</p>
冯蕴的身子几乎要被他度过来的热量刺穿,眼睫轻颤一下,反问他。</p>
“长史也要管大王的房中之事吗?”</p>
“管。”裴獗贴下来,嘴唇碰着她的鼻子,轻轻啄了一下,掌心顺开她垂落在腮边的青丝,整个人压覆上去,声音仿佛从喉头挤出,“什么都管。”</p>
冯蕴看到了他喉结的滑动。清清楚楚。</p>
她体形姣好却显纤细,与裴獗的高大有着极大的反差。</p>
那狰狞威猛,利刃一般,令她微微一颤。</p>
“管不好怎么办?”</p>
“那就得罚。”</p>
热量蔓延开来,顺着脊背往上窜。冯蕴有些害怕那苏醒在黑暗里的巨龙,下意识想退,裴獗按住她的后腰,抵着她的唇轻咬,看着她情动,再慢慢地引导,同他一道沉沦世俗,直面彼此最坦诚的交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