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回来了？灶上为你留了饭菜。小满……”</p>

“不用。”裴獗打断她招呼小满，坐下来，“吃过了。”</p>

冯蕴抬头，看他表情轻松，眯起眼笑。</p>

&lt;div 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 “有好消息？”</p>

裴獗嗯一声，视线扫过她那双露在外面的白皙小脚，眼皮跳了下，走过去慎重地关上窗户，这才回来将人笼住。</p>

“猜我给你带什么了？”</p>

冯蕴狐疑：“什么？”</p>

裴獗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团，抖落在她的面前。</p>

那是一个绣着鸳鸯纹的大红亵衣，刚到安渡，她闲来无事便开始绣嫁衣，这件亵衣也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嫁妆之一。</p>

后来搬家到花溪村，东西遗落不少，她也没有在意。</p>

如今再看到旧物，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p>

她顺手薅过来，“多谢。”</p>

裴獗盯着她的眼睛，脑子里是她坐在灯下，一针一线亲手绣嫁衣的样子……</p>

“安渡城破前，你还在等萧三来娶？”</p>

冯蕴沉默。</p>

因为裴獗这么说，其实也没错。</p>

她那时确实是一心要嫁萧呈为妻……</p>

如果她没有在城破前重生归来，那按照上辈子的足迹，也是悲剧收场。</p>

“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冯蕴不露声色地将那件亵衣放在一侧，没有太在意的样子。</p>

“听说大王准备把将军府改建离宫？”</p>

裴獗点头：“闲着也是闲着，我也不住。今日去看了一下，宅子宽敞明亮，大而奢华，稍稍修葺改建一下就成。”</p>

当初冯敬廷也是挥金如土的大纨绔，就任安渡郡的时候，很是热闹了一番，在原郡守府大兴过一番土木。</p>

可以说，整个安渡郡，最好的宅子便是老冯家的。</p>

就算是冯蕴这个最不得宠的女儿，以前居住的眉香阁也是拱桥回廊，角亭水塘，花草树木，假山石雕，仆女若干……</p>

冯蕴想到昔日，笑了笑。</p>

“大王这么做，想是可以堵住朝臣们的嘴了。”</p>

裴獗：“无人反对，开凿河渠引水。”</p>

冯蕴瞥他一眼，“大王能干是真能干，败家也是真败家。”</p>

她今日才从冯敬廷手里薅了一个小宅子的建造，转头裴獗就把安渡郡最好的宅子奉献出去了。</p>

裴獗看到她的脸色，眉头一皱。</p>

“蕴娘不愿？”</p>

冯蕴摇头轻笑，声音娇软，“那宅子本就不归我所有，我有何不愿的？再说了……”</p>

她瞄着裴獗，目光里尽显温柔。</p>

“舍得小利，方得大益。得失之间，也不过如此。”</p>

裴獗微微松一口气，“蕴娘大智慧。予人好处，好处自得。荣极则辱，唯德可存。”</p>

冯蕴瞥他一眼。</p>

“大王听人清谈了？”</p>

裴獗：“在你书上看的。”</p>

冯蕴愕然一下，低低笑出声来。</p>

“看的什么书？你我可探讨一二。”</p>

裴獗扯过她的脚踝，弯腰将人抱起来，“榻上再行探讨。”</p>

那天中途被打断，其后两人各忙各事，愣是没寻到机会好好温存一番。</p>

冯蕴知道他憋得有点急了……</p>

可还是忍不住，挣扎着从他掌中逃脱，低低问出一句。</p>

“开凿河道，何时动工？”</p>

裴獗道：“南起信义鸣泉，北至安渡花溪，全长约一百六十八里，勘劾且须时日，着急不得……”</p>

鸣泉？</p>

花溪？</p>

冯蕴怔了下，脸上露出惊喜。</p>

“大王是说渡口要建在花溪村？”</p>

裴獗看她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p>

“安渡郡最大的流域便是长河，从地势看，最合适兴建渡口，最省人力便是花溪，趁枯水期，拓宽长河，也省时……”</p>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冯蕴听得连连点头。</p>

“差些以为大王要徇私情，专门为我开一个码头……”</p>

裴獗低头，捏一下她的脸颊，“想的什么好事？”</p>

“大王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冯蕴轻轻笑道：“不过，我还是占便宜就是了。”</p>

“哦？”裴獗扬眉。</p>

冯蕴道：“花溪最多土地的人，是我。鸣泉最多土地的人，还是我……那我余生只需在两边码头坐地起价，便可富足到老啊。”</p>

裴獗低下头来，捋过她腮边的长发，轻挑慢引般顺着往下，滑落在她修长的玉颈，眼底是一层泛着浓墨的欲色。</p>

“那蕴娘如何谢我？”</p>

密集的酥麻随着他的手指，沿着脊椎攀爬。</p>

冯蕴脑子刹时不能思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