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说到骆月为韦铮生了一个小儿子,还来信说,待坐完月子,要回娘家来小住。</p>
阿楼理解了其一,却不理解其二。</p>
一一四.四一.八四.一九二</p>
文慧知道她今日过来,就是想要探听情况,悄悄掀开布帘,往外看一眼,这才道:</p>
“妾听人说,宣平侯一病不起,嘴里来来去去只会呼一声‘冤枉’,眼睛直勾勾的,中邪一般,很是吓人,侯府请了好多大夫去看,都没有起色……”</p>
商贩们不肯放过这等商机,纷纷到长门求见冯蕴。</p>
她时常觉得跟女子更好相处。</p>
裴獗双眼漆黑,面沉如水。</p>
这些商贩走南闯北,嗅觉灵敏。</p>
文慧看她老神在在的样子,笑了起来。</p>
“谨慎便是。我不干涉你卖煤球。”</p>
文慧笑了起来。</p>
“刚成婚,怎么也不多歇上一阵子再回来?”</p>
裴獗冷眉一挑,不应。</p>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p>
回到庄子,葛广去停马车,冯蕴领着两个仆女往书房走。</p>
阿楼跟她这么久,早明白自家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p>
裴獗道:“李宗训私下联络了不少商贩,到处购买粮草,石墨……”</p>
沉磁的声音落入耳朵,冯蕴扬了扬眉,示意仆从退下,这才走到他的身边,顺着视线看向庭院里盛放的花朵。</p>
四目相对,冯蕴不说话,微笑看他。</p>
“将军与我唱个黑白脸如何?”</p>
马车远去,冯蕴没有放下帘子,而是远远的看着日光下的长门。</p>
她们都把长门当成娘家。</p>
冯蕴从玉堂春回去的路上,就遇到宣平侯府派去接姚大夫的马车。</p>
贺老夫人是代表贺家去看望宣平侯的。</p>
“闲不住。”文慧脸颊红润,眼里有光,看这模样,冯蕴就知道小两口定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p>
她十分慎重。</p>
冯蕴也没有闲着。</p>
连续几天下来,他天天换上干净利索的衣裳,坐在堂上陪客商吃茶说话,生意没有做成一单,大总管当得越来越有派头了……</p>
冯蕴噗的一声,笑开。</p>
想到那天的话,忍俊不禁。</p>
个中玄机,冯蕴也不多解释,只是让他每日所见客商,一言一行都要向她禀报,不得遗漏。</p>
“多谢娘子。”</p>
裴獗看着她,“你又如何?”</p>
“很快就会有人为李宗训提供一条可供秘密运输的通道。到时候,大王行个方便就是。”</p>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王竟然要找我议事?”</p>
两车在村道上交汇。</p>
冯蕴问:“那你夫君也安心?”</p>
裴獗慢慢放下书卷。</p>
“我要如何黑,你要如何白?”</p>
更有不少人专程跑到长门的煤球工坊,观看煤球的使用。</p>
他于是再补充一句,“有事相商。”</p>
冯蕴一听就笑了。</p>
家徽泛着光,极是显目,一面在风中招展的旗帜,如同挺拔的脊梁,在寂静中荡出一种雄浑的气质。</p>
“没承想,她竟是个硬气的。”</p>
“好像是快不行了?”</p>
煤球工坊订好的价格,买得多,有优惠,但冯蕴不给独家代售就算了,对自愿加价订购,只求优先和大量的客商,也一律拒绝。</p>
文慧婚后第三天,就回玉堂春料理生意去了,趁着盘点账目的工夫,她坐上马车去玉堂春。</p>
裴獗知道,她又在算计人。</p>
似乎心有灵犀,二人目光撞上,冯蕴神色一凝,加快了脚步。</p>
“看来过得不错?”</p>
“利民之物,岂能让奸商垄断?”</p>
横竖都是卖,能得到更好的价格,何不顺势而为?</p>
冯蕴似笑非笑地靠过去。</p>
其中有两拨人,最是心眼子多。</p>
她叹息一声。</p>
“你不侍奉公婆,新婚几天就出门做事,刺史府也没人说你?”</p>
阿楼曾问过她为什么。</p>
一部分人看到商机,委婉地表示,想和长门签深度契约,在当地享独售这权。</p>
文慧风风火火,忙里忙外。</p>
光线在帘帷处悠悠荡荡,冯蕴打帘子进去,果然看到男人坐在那里,俊朗无匹的脸,一如既往的冷酷,可她却轻易捕捉到一丝别样的情绪。</p>
冯蕴道:“治病救人要紧,姚大夫快去吧。”</p>
好在,这次他不是被她算计的那个。</p>
今天第二章更得太晚了,抱歉抱歉,明天早点更~~</p>
比心,爱你们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