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这小贱人一看便知与曲恭有勾搭,那老东西才会装死倒下,就算她跟曲恭没有苟且,长公主为了不跟裴獗再生积怨,也得帮着冯蕴说话。</p>
<div class="contentadv"> “来人。”</p>
长公主表情淡淡的。</p>
一副秉公处理的样子,不带喜怒,更不带半句私人恩怨。</p>
“杨氏大闹刺史府,恶意诬陷,拒不交代幕后主使之人,罪加一等。本宫念及腹有胎儿,拉下去看押地牢,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p>
很公平合理。</p>
可地牢的潮湿阴森……</p>
在座的夫人贵女们想想就脊背发寒,替杨令香捏了一把汗。</p>
杨令香本就有孕在身,又受此刺激,不待长公主声音落下,整个人便如纸片一般,飘然倒下。</p>
又是小满拉她一把。</p>
杨令香跌在她有力的胳膊上。</p>
却宁愿她不要来拉……</p>
撞死在门柱上,也比受所有人的目光凌迟,要来得好……</p>
“你这个孽障哦。”贺夫人哭将起来,又气又恨又是心疼。</p>
“你父母都去了,还有什么人是你所顾虑的,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玉佩到底如何得来,那纸条又是何人所写?快些交代了吧。”</p>
杨令香听着贺夫人的声音,心如刀绞。</p>
这位夫人是真心心疼过她的。</p>
只可惜……</p>
她此刻骑虎难下,即使是死,也只能咬死是贺传栋了。只有这般,她脸面还能稍稍好看,也许还有一丝生机。</p>
“姑母救我。”杨令香可怜楚楚地望着贺夫人。</p>
“腹中麟儿,是表兄骨肉,妾句句属实……求姑母救我……”</p>
“死不悔改!还不带下去?!”长公主不耐烦地低喝一声,摆了摆手,又望向贺洽。</p>
“刺史君府上的事,本宫本不该插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刺史君处置。若得真相,派人告知本宫便是。”</p>
这是直接撂挑子,把山芋又还给了贺洽。</p>
贺洽叹息一声,朝长公主拱手。</p>
“下官定不辱命。”</p>
他无法推托。</p>
于公于私,都该出面。</p>
贺洽让人将杨令香带下去,贺夫人眼睛不转地看着杨令香的肚腹,张了张嘴,好几次想要上前阻止,被贺传栋死死拉住。</p>
她到底是歇了气。</p>
“栋儿,当真不是你的吗?”</p>
如果是该多好。</p>
她是这么想的……</p>
贺传栋却听得火气上涌,猛地丢开手,就随着人群大步离开,不再回头。</p>
贺洽冷冷扫她一眼,“你是不是许久没回娘家了?过两日我差人送你回去。”</p>
说罢他扶住气咻咻的母亲,朝冯蕴和长公主告歉,又寒暄两句,自去了。</p>
-</p>
夫人们各怀心思离开,冯蕴看宴席也差不多了,没去喜房,托人给文慧捎句话,就上了回家的马车。</p>
接下去,无须她再做什么,自然会有嘴碎的人,将贺家婚宴上的事,传出去。</p>
其实她原本是不想冲撞文慧婚礼的。</p>
一辈子就一次,二人又这么看重,要是能稳稳当当过去,她便罢了。</p>
至少不会挑今日下手。</p>
是他们太不识抬举,小看了她。</p>
回到庄子,裴獗还在书斋里看书,左仲和纪佑两个一左一右侍在门外,看到冯蕴,自动让开路。</p>
冯蕴朝他们微微颔首,走进去就对上裴獗的目光。</p>
他放下书。</p>
看着冯蕴,一言不发。</p>
冯蕴轻轻捋一下鬓发,似笑非笑。</p>
“大王为何这般看我?”</p>
裴獗没有什么表情,朝她伸出手。</p>
冯蕴抿了抿唇,在桌案上倒了杯凉茶饮下,平静了一下心情,这才徐徐走过去,坐在他身边。</p>
“有了今日,煤球想是不愁销量了。”</p>
裴獗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p>
他蹙起眉头,盯着冯蕴的眼睛。</p>
“如果宣平侯背后真是李宗训,接下来,你要怎么做?”</p>
冯蕴微微侧目,看着他淡淡一笑。</p>
“接下来……卖煤球啊?”</p>
裴獗:……</p>
冯蕴轻轻笑一声。</p>
“我的主业是做买卖,副业才是帮大王翦除宵小蚜虫。话又说回来,大王消息很是灵通啊,刚出的事,你就知道了?”</p>
裴獗瞥她一眼,扯个软垫垫在她腰下,示意她躺下来歇着,声音淡淡。</p>
“贺府有李宗训的探子,自然也会有旁人的。”</p>
“还有你的?”</p>
裴獗面无表情。</p>
“他就是我的人。”</p>
冯蕴愕然一下,“也是。”</p>
裴獗:“李宗训与你用的同一条计。”</p>
都不想打仗,用武力解决对方。而是想从对方的内部瓦解,兵不刃血,只占便宜不出力。</p>
冯蕴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即笑了起来。</p>
“那就看我和李氏,何人更胜一筹?”</p>
裴獗嗯一声。</p>
“依蕴娘之计,当如何做起?”</p>
冯蕴微微眯起眼,认真想了片刻。</p>
“明日起,我要更认真地卖煤球。”</p>
裴獗:……</p>
二锦今天有事出门了,先更一章,另一章会晚些,可以明天一起看。</p>
比个心……</p>
冯蕴:让让,别防碍我卖煤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