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清清抿嘴儿笑道:“那两位姑娘虽美,却也不及哚妮妹子,大人你支开哚妮,却窥视别人家的女子,这……是不是就叫家花不香……野花香呢?”
潜清清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贴着叶小天的耳朵说的,她身量颀长,不仅体态凹凸有致,一双修长的美腿尤其迷人,完美的九头身黄金比例好身材,要凑到叶小天耳边说话很轻松,根本不用做势。
耳畔有美,呵气如兰,又是上元佳节这等浪漫时刻,本该是很旖旎的场面吧?不过叶小天却有点儿不自在。不仅因为潜清清靠的近,而且是因为这种话由一个罗敷有夫的女人家来说,那可有点调笑的意味了。
叶小天不好做出回避的姿态,只是扭头望了她一眼,却见潜清清笑靥如花,一双妩媚的眼睛湿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叶小天心头怦然一跳:“阿弥陀佛,真的不是错觉!这枝红杏,不是想出墙吧?”
“上元节到了,夜幕悄悄的来临,笔直而热闹的十字大街上,红男绿女开始出没,这是一个偷情的季节!”
税课大使李云聪用磁性而深沉的语调,仿佛一个哲人般地吟咏,苏循天把嘴角一撇,不屑一顾地道:“扯淡!”
李云聪微微一笑,向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指,慢条斯理地道:“何以那么多大儒教育子孙时,常引‘桑间濮上’之典告诫他们在上元期间要修身养性切勿出格,不是没有原因的……”
苏循天一双贼眼瞄着前边几个颇有姿色的妇人说笑着经过,摸着下巴沉吟道:“是么?”
李云聪道:“那是自然,妇道人家,难得这么随意上街,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嘛。这般时候,便是男人偷之诱之的大好机会了。你看,男女杂行,履舄交错,只要彼此看对了眼儿,要想罗襦襟解,一闻香泽,又有何难哉。”
苏循天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为何我走了这么久,却没遇到一个佳人投怀送抱?”苏循天乜了李云聪一眼,道:“莫非是因为我身边伴着你这个糟老头子?去去去,赶紧走远些,莫要碍着我窃玉偷香。”
李云聪道:“我呸!不要什么事都赖在我的头上,明明是你没有那个才情相貌,引动佳人春心。你看前边那位少年,身后跟着五六个随从,众目睽睽之下,那位身姿婀娜的妇人,还不是对他投怀送抱么?”
“在哪里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苏循天仿佛打了鸡血,登时两眼放光,李云聪向前一指,笑吟吟地道:“你看那里……”
李云聪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只右手,仿佛老树枯枝一般孤零零地横在空中,颌下的胡须在夜风中微微抖瑟。怔愕片刻,苏循天率先反应过来,急忙一扯他的衣袖,两个人便转过身,贼一般逃之夭夭了。
李云聪方才信手点去,赫然发现,抱住了那位美人儿的所谓少年,居然就是本县二老爷叶县丞,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他们随即又发现那位霞染双颊从叶大县丞怀里挣扎出来,仿佛雨洗桃花般娇羞的美人儿,竟是赵驿丞的夫人。这是什么情况!?
古语有云,万恶yin为首。官员通奸在这个时代可不是道德问题,而是法律问题。而且官员通奸,罪加一等,以“强J”论处,可以“没收作案工具”,处以宫刑的,朱元璋就这么干过。两人竟然撞见如此一幕,哪能不诚惶诚恐,赶紧溜之大吉,仿佛从未看见。
潜清清从叶小天怀里挣扎出来,脸红红的甚是好看,羞眉低眼地对叶小天道:“奴家脚下一滑,险些没有站稳,幸亏大人援手。”
叶小天笑了笑,“呵呵,我能看着嫂夫人跌倒吗?理应相助的事,嫂夫人何必客套!”叶小天说着,手指在袖内轻轻捻动了几下,那一抹柔软滑腻的感觉令人回味啊,这女人不只容颜俏美,体态妖娆,还生得一身好皮肉。
只是……他并没有搀抹潜夫人呐,而是潜夫人香香软软一个身子,主动跌进了他的怀抱,地上并没有积雪,怎么会滑?走在他身旁的人,要怎么跌倒,才能跌进他的怀里?分明就是裸的勾引,这可有趣了……
这位潜夫人是夫妇不谐,欲觅情郎呢,还是别有目的。若是她别有目的,那又是为的什么?一刹那间,叶小天心头便掠过许多疑惑,便在此时,前方忽然响起一片喧哗的声浪,叶小天愕然抬起头来……
:诚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