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弃剑
陆雪琪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稀奇古怪,几人稀里糊涂的,满是询问的意味,凄切地看着她。
运气通畅了一遍,几个周天以后,身子不那么冷了,些许水寒之气排出,她的脸色好了一点,琼鼻上散落着少许水汽,素手不经意抹了一下,确实有那么点冷,第一次有了这个看似很荒唐的念头。
“谢谢!”看见那枯死的左臂,孤言寡语的她说了一句,身子微微弯下,鞠了半个躬。
“陆姑娘,见外了,既来此做客,理当如此。”殷月翩翩有礼地回敬,那行将枯骨的左臂跟着身子一动,真是不由得心惊,哪怕打个折都会碎为齑粉。有惊无险,松了一口气,凝视了一瞬,复又开口道:“每逢有族人身子复苏,族内都会举行篝火祝祭,陆姑娘来了也有些时日了,还不曾款待贵客,恰逢时机,如此可好?”
陆雪琪心中说不出的烦闷,无从说起,阴雨连绵,缠绵悱恻,仰着头看着寂寥的苍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鼻子一酸,眼睛不经意间泛上迷离的色彩,神情凄楚,茕茕孑立,羸弱的让人心疼。兴许是大病初愈,身子单薄的弱不禁风,形只影单,分外的冷萧。
“那就这样了。白翎我们去准备一下,青颜兄稍后一起过来吧!”殷月大包大揽,便做了决定,陆雪琪沉默着,不言不语。深邃的目光似乎要将青天看穿,连通仙凡之隔,盼青鸟传信,茫茫九天可见他的笑颜?声声凄厉,可是你掩泪的灰烬,情愁为谁而筑?
“小凡……你可好吗?……”
琼鼻低哼了一声,盈盈泪云浮于眼前,欲诉相思难解语。
“陆姑娘可是无恙了?少思少想,清心寡欲,未尝不可。”殷月、白翎走后,就只剩下青颜一人,虽然她无可言表,以玄兽敏锐的心思仍能察觉其中的落寞。无从劝进,斟酌了一番言辞,情真意切的说道。
衣衫凉透了心,冷飕飕的贴着肌肤,一阵冰凉惊心的清醒。她哆嗦了几下,揣度道:姑射仙子你到底是谁?那一刻,命运仿佛是连在一起的,一体相承,与另一个不知名的她暂短的纠葛,互相影响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无声无息地弥留着,不知起名亦不知其所在,突然跳出来搅乱了一切。任谁都会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当你去追寻时,无影无踪,那种灵犀相通的快感,再无无从想起。可就是那一瞬,有落叶归根之感,实实在在的站在大地上。
凤凰得天地天地交合之气,涅槃而生,其火纯阳,正是一切阴寒之气的克星。沉睡的凤凰之灵在吸足了阴气之后,突然苏醒,小生命极是不喜欢周围萧瑟的氛围,鼓起腮吸食着残留的浊气,鲸吸鹤饮,一鼓作气,连下七城,将陆雪琪体内的真气全部吸干了。这才满意地打滚儿,雀跃地舞动,唧唧的鸣叫,很是亢奋。
玄奥的铭文出现在陆雪琪的脑海,小家伙似乎想说些什么,一连串的铭文层数不穷,又各不相同,很是杂乱。唧唧之声回荡的更加清晰,可就是杳无回音。
突然站立不稳,腹中空空,竟是一丝力道也没有了,踉跄了几下,华丽的瘫倒。
青颜的心突地一下纠结在一起,看见陆雪琪如醉酒一般,踉踉跄跄的,手扶着冰面半蹲下。“陆姑娘你真的没事了吧,赶快调息!”
陆雪琪摇了摇头,脸色并不是很难看,反而轻松了许多,只是虚脱,试着掉转力道平衡,干涸的水井居然一滴水都没有了,大骇。
有些羞赧,目光游离,偏过头去,背对着他。
看到她的窘迫,青颜知趣的退了出去。“祝祭无需多做准备,我在门口等你!”
唧唧喳喳的乳音含混不清,陆雪琪并不十分通彻,试着与其沟通,古怪正是出在这里。小凤凰突然苏醒,始料不及,过分地抽取了肌体的能量。
嚷了一会儿,有些乏困,又忽然安静了许多,秀口一吐,精纯的玄火汩汩而下,向着奇经八脉辐射,以更加雄浑恣肆的火流反哺,淌过的经络再次被洗刷,坚实、稳固。连连吐火,小家伙疲惫不堪,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益海中杂乱奔腾的乱流,唰的一下平复了,胀痛感消失了,尘埃落定。
体内过分膨胀的力道又作起怪来,不受约束,东突西闯的。万马奔腾,江涛不息,叠起了云烟。
调息了半大个时辰,一切又复归平静,修为再次精进。
来得及去的也快,不知道何时再苏醒,反哺之力惠及百穴,先前的抽取却是十分的惊险,力竭而亡,化为HongFen枯骨并非戏言。
神清气爽,烦躁之念再无逗留,灵台清明,归于冥冥之间。
天铘蓝色的锋芒展露着寒气,与冰墙的湛蓝之色xi吮的相容,凤鸣九霄,古剑埋魂。细细地擦拭了一番,剑身亮丽了些许,滑如水镜,荡漾着那份愁容,怨悔之情不露言表。
剑身中一个不和谐的身影穿了出来,一方朱雀印翻天而现,背后是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幽幽地惋惜,欲诉前言难开口,纵使黑纱遮着,水汪汪的眼神依约可见。不用分辨,定是朱雀圣使无异。
进退维谷,前尘渺茫。身为人女,杀父之仇怎可忘之脑后,两情相悦,岂非大大的不孝。冷笑一声,田不易原来也是亡与天铘,纵使他开怀不弃,拿起剑的那瞬间,田不易的音容笑貌依依在兮。
“你可是喜欢我们老七?”那梦靥的声音让她赧颜,又觉甘甜,浅笑中热血倾洒在剑尖,她的手在抖,影像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