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近云天
清晨,小环告知周一仙要回去了,周一仙一愣顿了顿,掂量下点点头。金瓶儿一路没给过好脸色自不敢去询问她,躲都来不及那敢去招惹,至于野狗道人甭指望,不吭声,小环去那儿都跟着,小环说啥就啥。周一仙有些憋屈!算了,我老人家胸襟广阔云游四海,何处不是绿水蓝天。
一行四人北返不时便到了小池镇。
村口处赫然立着三座石像。女的风姿卓越,手持一朵奇形怪异的花。一身绿衣,甚是美丽。男的身材修长,面容俊俏,形体硬朗,手里握着一根烧火根模样的法宝。另一个男子则形体高大,相貌庄严,颇有几分佛家高人的气质。三人香火倒是不断,看来镇上居民信奉有加。
“张小凡这臭小子香火不竭,居然成了本地守护神。像我这样的得道高人,年迈却要四处漂泊。唉,这世间变了。”周一仙捋着他那银白色的胡须不满的叫嚣。世道沧桑,我独清高一副高人指点江山俯视沧海的模样。用力大了点扯下几根胡须,疼的透心。
“爷爷,你说这是小凡哥哥的雕像。”眼神极为温柔,似水般淌过人的心间,说不出的娇美,生生让人疼惜。小环呆呆的望着,不再言语。
“不是他是谁,有那个怪人会用烧火根,小环看什么呢?”。看小环不理,有些气愤。
回过神来。“怎么能这样说小凡哥哥呢,十几年前,小凡和碧瑶姐姐还有一个大和尚来此除妖,你骗人家碧瑶姐姐胡乱算命,要不是小凡救你,说不定要吃多少苦头呢。爷爷真是忘恩。”小嘴嘟囔道,揭周一仙的老底。
“死丫头,叫小凡哥哥,是不是喜欢他,连爷爷也都不要了。女儿大了,动凡心了。管不了啊”
“说什么呢?爷爷怎么这样啊?”小环急的都快哭了。
周一仙还欲反驳遇上金瓶儿冷冷的目光,一小子焉了,跺脚,径直向野狗道人走去,野狗道人隐约听见他们的谈话,歪过头去不理周一仙。周一仙摇摇头,蹲在地上不再说什么,似乎在想着某些事情。周一仙心里那个窝火啊,我老人家竟如此冷遇。
“姐姐,你说小凡哥哥他会记得当年我们一起在映月井的事吗?”语气大胆坚毅,脸色红润。不似金瓶儿那般柔媚,却也清丽可人。
“你这又是何必呢,傻妹妹,何苦又去想他呢。”金瓶儿幽怨地叹气。神情憔悴,鹅黄色的衣裳有些宽松。想必是这些日子过得不甚好。一向聪慧心思缜密,行事狠辣的金瓶儿生出几分柔情,怕是那些死在她手里的人各个翻白眼,想再死一次。这些日子尽量不去想他,怎么提到他,心还是会悸动,忘记有时也是件很难的事。
小环,你这又是何必呢!碧瑶一事在圣教人人羡慕,张小凡用情极专,我圣教女子人人钦佩。对他爱慕的人少不了,与那陆雪琪还有一段渊源。他怕是不会再用有其他心思。何苦再添烦恼呢。
眼神恍惚,嘴角不意间露出微笑。那个男子,当年也曾亲手为她烧烤。二人南疆一行,夜探焚香谷不成。野外露宿,烧烤兔子焦了,那只猴子咧嘴大笑,尾巴竖的老高,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动作。着实让人气恼。他一脚将捶地不休的灰毛猴子踢出去,接过自己手中的木棒。重新翻转烧烤。过不时,香气扰人。火光下他平日里略显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
一个正在聚精会神为自己烧烤的男人,回味着那野兔的味道……
外表一层脆而不焦,薄而香酥,内里肉滑而嫩白。那美味沁人心脾,几为之失神。
“我这辈子,还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兔子呢。”他听罢,身子一震,眼中一阵迷惘。那晚她一生难忘。从此那个男子占据她所有的心灵空隙。那根烧烤的木棒这些年来她一直带在身边。怔了怔,连自己也意外迷惘,竟会说:“小心,别烫着”莫名的关心他,那种柔情心中心中百般甜蜜,莫名的情思,温暖。
何时自己也多了一份牵挂,也这般多情起来……
也许牵挂会在一点一滴没日没夜的思念里修成正果……
“姐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好像发痴似的。难不成你也在想他。”小环打断了她的出神。机灵的扑捉到金瓶儿的神色的怪异。似乎察觉出某些东西。
“妹妹这么漂亮,清丽无方。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动心,那张小凡岂能逃得过。”
小环脸上一红,嗔骂道:“姐姐,与他单独几次相处谈心,怕是得到的好处更多。还来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