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眸微垂,牧子正的视线淡淡落在手机上,眸色在那金属冷色的映照之下越发显的幽暗了……
他,骗她了。
该死的!他竟然骗她了!?
可是,若非实情会伤到了她,他也是断然不会选择欺骗的……
丫头,等等我,只是暂时而已,等到我把所有事情都揭开之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奔赴你面前,把一切都告知于你,详详细细,事无巨细。
“牧书记,你在听我说话吗?”
坐在牧子正的身旁,偏头看向于他,封凌悠略是怯怯的开了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若很担心会惹怒于他,或许在爱情的世界中就是这样,首先爱上,抑或是一直在单恋着的人,总是会卑微些,就像她,从来心高气傲,可是在牧书记的面前,却从来都是卑微低矮,就连半分活泼的天性,都不敢太过表露……
其实,她也想在他的面前张扬大笑,只是,一见到他的冰冷面容,她就一阵心怯,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在哪里惹怒了他,让他脸色变得越发糟糕,而且,她想讨好于他,想要让他开心,虽然迄今为止,他从来都没有在她的面前笑过,连淡淡一勾唇都没有。
眸色微微暗淡了几分,眨了眨眼睛,在没有得到牧子正的回答之后,封凌悠既是关切又是担心的继续追问道:“牧书记,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将手机收了起来,牧子正抬起了头,终于开口:“你今天和丫头见过面吗?”
丫头刚才打电话来,虽然口气听起来似乎和往常无异,可是莫名的,他的心底总是有丝隐隐的不安,总觉她似乎在挣扎,很不对劲的感觉……
丫头。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凉晚她,能够让牧子正毫无顾忌、且如此亲昵的称呼吧?
“没有。”
眸色越发的黯淡了下去,摇着头,封凌悠的声音略显暗沉……
“我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她了,牧书记,您也知道,我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尤其在凉晚的面前,我从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现在我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敢去见她?”
以她和凉晚交好的程度,根本不用凉晚自己察觉什么,她自己就会主动招了的,到那时,破坏了牧子正的计划,可就糟糕了,而且,她也不想在什么都还不确定的情况下冒然相告,到那时,伤到了凉晚,她会心疼死的!
“我们还是快点把郁妈妈的真面目揭穿了吧?再这个隐瞒下去,我会被憋死的!而且,我想凉晚了,我想和她一起玩儿,可是我最近都不敢找她,她打电话来我也不敢接……”
即使接了,也都只是支支吾吾的搪塞,她发誓,以凉晚的聪明肯定已经察觉到什么了。隐瞒着自己最好的姐妹,那感觉,当真很糟糕的。
“你父亲那,可有什么动静?”
封俊伟,即是封凌悠的父亲,其实,牧子正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利用她,是前些日子,她自己找上了他,说是发现她父亲和一个长的很像丫头的女人总是勾搭在一起,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好似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特地来问他,认不认识那个女人。
因为,她和郁凉晚长的当真像极了,眉眼之间的神态,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封凌悠是在无意之中见到她的,乍一看见,心底就涌起了莫名的不安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女人很不对劲,因此也不敢贸贸然的告诉郁凉晚,只敢先去找牧子正,让他拿主意……
从牧子正那里得知那人竟然就是郁凉晚本该去世多年的母亲,封凌悠的心底一阵惊诧,再听牧子正说怀疑郁吟秋是在暗中策划什么阴谋,而郁凉晚,则是她操控了多年的棋子,因此的,封凌悠才提出了帮忙,做他的眼线,盯着父亲。
别误会,封凌悠会这样做,并不是在讨好牧子正,当然,虽然也有想接近他的成分在里面,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绝对没戏的!
封凌悠早就已经死心了,而且,输给自家的姐妹,她并不觉得羞辱,只是,心中残存着淡淡的遗憾罢了,唉,好不容易她才看上一个男人,结果,却是闺蜜的……
之所以会主动提出配合牧子正,只因封凌悠很担心父亲是被人蒙蔽了,也担心父亲会伤害到自家母亲,更害怕父亲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害的家破人亡,再加上对方又是姐妹的母亲,为了保护郁凉晚,再三思量,她这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封凌悠毕竟是封俊伟的女儿,他自然是不会防备于她,而且有她掌控消息,确实对自己有利,因此,牧子正只沉思了片刻,将利弊权衡了之后便答应了,这才有了他们两个背着郁凉晚的暗中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