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知道这大概是她今晚喝过的酒在身体里作祟,还有他身上的暖意,总撩拨着她的心弦。。。13看書蛧13看書蛧她有点明白这样不好、可是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她一点也不想在今天晚上清醒着、独自好着、难过着……
她也知道陶骧不好惹……的确不好惹……这一晚他几乎就没让她歇着。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精力、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花样,直到她哭、他还在控制着自己想要再来……比起他激烈的索取,这样细细碎碎、断断续续的给予让她更加难以承受……她终于昏昏然,迫不及待地睡过去时,天已经蒙蒙亮。
陶骧头脑却越来越清明。
她在他臂弯间,后背紧贴着他身子。两人的身子粘湿胶着,应该去洗个澡,洗去汗意,他也不想动。
只是手在拨弄着她仍潮湿的长发——黑色丝绸一般的长发,他挑起一缕来,缠绕在手指上,绕满了、松开、再绕满……他就这么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听到了六下钟声羯。
他还没睡,就已经要起床了。
侧着脸看看她,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且看样子,她还有的睡呢累。
他要撤出手臂,胳膊有点酸麻。
她被惊动,迷迷糊糊地向外挪着身子,又缩成了一个半圆。被单滑下来些,她的肩膀和半个后背露出来。
他深吸了口气,将被单拉上去,盖到她的肩头。
起身撩了纱帘看看外面,朝霞满天,看起来应该是个晴朗的日子。
他踩到地上的东西。
是那叠卡片。
他捡起来,一张张地翻看。
毛绒熊也丢在地上,瑟瑟歪扭的字就像她的样子一样,调皮而带着憨气。
他看了一会儿,把绒毛熊放在她枕边。
她在沉睡中,微微蹙着眉头。
眼角似还有泪意……
他回身将密实的厚布窗帘拉上,屋子里的光线向瞬间便被全部吸走了。他这才转身拿了他的军装出去。
“七叔早!”瑟瑟正迈着她的小胖腿儿上楼来。亮堂堂的嗓子对着他大叫。
陶骧关好门,微笑着对她拍拍手。
他抱起瑟瑟来,将她夹在胁下,洗脸时就让瑟瑟站在台子上给他拿着牙粉盒子,弄了一嘴的泡沫故意地喷在瑟瑟脸上。
瑟瑟不停地笑,咕唧咕唧地说着话。
他很有耐心地听着,问道:“瑟瑟,背个字母表吧?”
听着瑟瑟奶声奶气、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地背起字母表来,他微笑。
……
静漪醒过来时,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
她以为时候还早,人仍在困倦中,还想再睡,忽然觉得不对劲,忙从枕下摸着怀表,但是没有在预想的地方摸到。她脑中一片混沌,忽然想起昨晚洗澡的时候,放在了台子上,她原是想回去拿出来的、还有颈子上挂的玉佩……可是后来就没能回去。
她不由得脸上发烧,要起来,身子酸软地跌回去。拉开灯绳,床头灯一亮,她看看凌乱的床上,另一侧早已空空如也——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床离开的,今天他好像有重要的活动安排……他那半边,整整齐齐的,连枕头都是拍松了才走的吧?好像没有人睡过一样。这让她有点恍惚,不晓得是不是昨晚上自己还是醉了的缘故……她扯了被单裹住身子下床去,浴室里的洗脸台上,果然她的玉和表都在。她靠在门边,把表摸过来,打开,先看到的是母亲那小相片,她呆了一下……她昨晚就是忽然想到了母亲的。
瑟瑟那歪歪扭扭的字,勾起她的回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