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点了点头,雨菲走了出去,天云并没有打开包裹,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再去考虑,躺在了床上,窗户没有关严,一丝淡白月光,洒在了他的床头,他真的睡不着。
不知怎么的,今天早上见到了那么的死人,让他忽然想起了在当初皇宫里遇见的景萱和蔺如霄,也想起了那湘裳公主。他只叹世事无常,看蔺如霄侠骨仁心的样子,自己很想与他交个朋友,可惜他现在只是活着景萱姑娘那美好的希望当中。又想起了妧儿,一个为了心爱的男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女子,自己此刻心里有些矛盾,她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暗害别人,到底错了吗?换作是自己,自己会怎么做,会像她一样吗?
人生的岁月就象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有喜有悲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却又很容易失去的青春年华,中间时急时静的河水,永远都只是顺流而下。世间有许许多多美好的东西,但到最后真正属于自己的又有多少呢?
既然躺了半天都没能入睡,天云索性坐了起来,走到桌子前,打开了雨菲交给自己的包裹。
一张弓,一本书,和一张密封着的信。天云看了看那弓弓身是上等的黑木所制,弓弦是蚕丝所制,这不是尔矢伯伯的烈赤吗?月光闪闪,只见上面写着玄觉箭谱的书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天云知道不用自己去疑问,因为尔矢伯伯和祥婶一定会和自己讲清楚的。
他拆开了信封,看见上面写到:“云儿,今将烈赤与玄觉箭谱送给你,烈赤乃是白赤族先王也就是你父亲的,这玄觉箭谱是白赤族的宝物里面记载了最高箭术神雷气锋的修成方法,这么多年了咱们白赤族还没有一个人练成了这至高无上的箭术,不过我相信你能成功。还有一件事,也必须告诉你了,就是小时候我送你的那把剑。它的名字本叫龙乾剑,记得小时候你问过我这把剑的名字,我和你讲它没有名字。其实它并不属于白赤族,也不属于你的父亲,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我和你父亲去过中原一个叫做莫龙镇的地方。那一日,我们在街上看见了一个卖艺的男子,他的身后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有个女婴,不停地哭泣。那个男子拼命地表演着各种武艺,可是天空忽然下起大雨,很大很大,结果围观的人都散了。可是那个男子跪在地上,抱着行人的腿,乞求一些银两。雨很大,我和你父亲就将那篮子的女婴抱了起来,躲在了一家店的屋檐下。雨停了,男子混身湿透了,女婴的哭声越来越大。打听一下才知道,这女婴早就病了,那男子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无意中捡到的。为了给她治病,他变卖了所有家产,可是只是能控制住她的病情,并没有将她治好。后来他就辗转各地,靠卖艺为生,一边生活,一边给她治病。但那一夜,他没有任何收入,女婴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他竟然跪倒在我们面前,乞求我们能施舍一些银子给他们。我们当然给了很多银两给他们,他很感动,就将这把龙乾剑给了我们,他希望我们能好好保管这把剑,如果有朝一日他有能力了,他说过想拿回宝剑。你父亲当时并不想要,可是我看出这是一柄绝世神兵,便说服了你父亲,留下了剑。你父亲多年来一直想让宝剑物归原主,是我把它留了下来,给了你。如今,也差不多该将它还给他原来的主人了,云儿,请原谅我的自私,如果你有机会就去找找那个男子吧,我只记得那个女婴的耳垂上刺有一个若字,保重,我的好云儿。”
读完了信,天云坐到了椅子上,夜虽深,但夜空无云,白色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惆怅,其实自己早就觉得这把剑背后好像有什么故事。没想到真的不是属于自己,他回头看了一眼挂着床边的龙乾剑,它似乎正在和自己对话,自己却没有什么好和它说的。
清晨,四下静得很,似乎可以听见露水从树叶上落下的声音。
天云只睡了两个时辰,可是却一点儿都没感觉累。想起昨夜随手翻开的玄觉箭谱上记载的气锋,天云十分惊呆,最上乘的箭术竟是人箭合一,虽然手中没有弓,却可以以气为箭,可以从体内射出,威力到底有多大,无人可知。
推开房门,走到了楼下,语诗,雨菲和轩云,小良都已经坐到了桌子前。
“那个臭瓜婆还没起来吧,真够懒的了!”天云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