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有几道影子,不远处停着几辆大型装甲武装车。
林利正站在下面和全副武装的持枪人员谈判着什么,看神情,似乎很生气。
唐柔皱眉,“那是什么?”
“不久前林利联系上了诺亚基地,那是诺亚派的车,过来接应咱们的。”
阿瑟兰想起了什么: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辐射的残留污染区,原本已经被封锁很多年了,诺亚的人说咱们现在有感染的嫌疑,一会儿回去需要接受扫描。”
“扫描?”
唐柔坐了起来。
阿尔菲诺的手指还轻轻贴在她脸上,一点点细致地擦去她眼尾残留的泪痕。
他的目光深邃迷人,注视着她,仿佛全世界只有唐柔一个人存在。墨绿色的眼眸犹如质地上乘的祖母绿,像藏家趋之若鹜的珍贵藏品。
阿尔菲诺只觉得心疼到呼吸都快要停止。
“柔、为什么哭?”
他的声音太轻,被车外渐渐响起的雨声压过。
唐柔说,“那我和阿尔菲诺的假身份那不是一扫描就露馅了?”
阿瑟兰却摇头,“但现在更要紧的是,我们出不去了。”
“什么意思?”
“我们走不出这个地方了。”
唐柔顺着阿瑟兰的视线转头,发现除了那几辆大型装甲车外,周围的环境全部被浓郁的白雾覆盖。
玻璃下方依稀可以看到灌木植物,每一片叶片上都凝结着厚重的冰霜。
“和之前在环海公路的情况差不多,我们已经开了近一个小时,可地图和雷达显示仍旧在原地徘徊。”
“更危险的是,路面在结冰,周围湿度越来越大,温度却急剧下降。”
情况很不妙。
肩膀上多了些重量,阿尔菲诺抿着唇给唐柔披了件外套。
饲主很瘦。
坐起后能隔着银白色的制服面料看到她凸出的蝴蝶骨,轮廓纤细优美,仿佛真的下一秒就会振翅飞离。
可阿尔菲诺不喜欢蝴蝶。
那种脆弱又短暂到恍如朝生暮死的渺小生命,会让他产生一种快要失去她的惶恐。
因此阿尔菲诺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把饲主养得白白胖胖的。
唐柔朝外探头,忽然按着头皮嘶了一声。
随后嘴角抽搐地提起乱成一团挂在扣子上的头发。
“我头发怎么了?”
阿尔菲诺神色紧张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阿瑟兰在一旁欲言又止。
“……”
这种掩耳盗铃的感觉怎么回事?
唐柔眯起眼,伸手捏住青年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
对方眨巴着墨绿色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看起来满脸无辜。
“柔……”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小声问,“怎么了?”
很可疑。
这只章鱼很可疑。
“咚咚咚——”
玻璃窗在此时被敲响。
唐柔注意力转移过去。
阿尔菲诺松了口气,心虚地看着那团乱糟糟的头发,手指在身后蜷了蜷。
“唐饲养员。”
拉开车门的是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