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回郁闷的张氏父子
“开始吧!”秦勇根本就不理睬众人的阿谀之声,对一边的张一峰淡淡的说道。他神情冰冷,端坐在首席之上,浑身隐隐有杀气环绕,让一边的张一峰面色一僵,却是不好发作,只能朝一边的王心鹤望去,却见他脸上也露出苦笑之色来。当下心中更是后悔,不应该去请秦勇前来,没想到居然请了一座冰山来了。但是也不得不接了下去。
“谢冠军侯。”张一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老朽添居松州多年,幸蒙诸位相助,才不负皇恩,将松州治理的…”
“不是说酒宴吗?怎么还不开始。”那张一峰还没有说话,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不是秦勇又是何人,张一峰神情尴尬,朝一边的秦勇望了一眼,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酒宴总要有一个名头吧!在酒宴开始的时候,身为主人总要说上一番话吧!这下好了,自己这个主人话来还没有说话,这边的客人就不满意了。这让张一峰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的好。
“呵呵!既然冠军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品尝张大人的美酒,张大人,我们也不必推辞了,上美酒,上歌舞。”一边的王心鹤面色尴尬,见张一峰不好下台,赶紧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解围道。
“是,是。王将军所言甚是。”张一峰脸上又露出笑容来,赶紧笑呵呵的说道:“来人,上酒,上歌舞。诸位,请畅饮。”当下大手一挥,就见众多下人纷纷端上美酒美食,众多的歌姬也都走上大堂来,只见大厅内,香风席卷,歌舞不休。刚才那些神情还有些尴尬的官员士绅们,脸上也恢复了正常模样。
“冠军侯战功赫赫,为我大唐开疆扩土,立下了汗马功劳,今日领军来到我松州,吐蕃宵小吓的狼狈而逃,冠军侯英明远播四方,我等实在钦佩万分,这杯酒下官代表松州数十万百姓感谢大将军的到来。”松州太守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话音一落,在他的身后,所有的官绅、士子们也都站起身来,端起手中的酒杯大声的说道。气势恢宏。
“不敢,这些本将也是托陛下洪福,下赖将士用命,非我一人之功劳。”秦勇也端起面前的酒杯,淡淡的说道:“本侯不胜酒力,今日只饮此杯,诸位随意。”话音一落,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就放下杯中酒,丝毫不理睬众人的脸色。
“呵呵!请,干。”张一峰神情尴尬,但是也不敢怠慢,赶紧将杯中一饮而尽,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冠军侯治军严谨,军中不得饮酒,这是铁律。呵呵!更何况这个时候,吐蕃强兵在外,冠军侯要防备吐蕃人,不能饮酒也是正常。呵呵!”
“侯爷要治军,自然是不能饮酒,但是本将却是例外。诸位大人,我大军远道而来,给松州上下添了不少的麻烦,来,本将代表全军上下,回敬诸位大人一杯。”一边的王心鹤赶紧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
“谢将军。”众人这才将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但是双目中的惊讶之色却是任何人都能看的见,显然不知道贵为冠军侯的秦勇居然如此的不近人情。但是对方位高权重,众人心中虽然不满,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个时候,一边的张一峰心中甚是后悔,邀请秦勇来此,但是局面已经是如今这种模样,就算是心中不满,也只得走下去。
“上歌舞。”站在他身后的张晓来早就被秦勇的一番作为给击倒了。一见两番酒已经轮过,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双手鼓掌,就见歌姬舞动,一阵阵清扬的音乐声顿时响了起来,整个大厅内尽是优美的音乐声,那些不自在的官绅士族们,这个时候才放下刚才的尴尬之色,相互敬酒。但是细心的张一峰还是能感觉道大厅内的气氛变了个模样,因为大厅的上首端坐着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更为重要的是,这位重量级的人物脸上不见有丝毫的笑容,反而冷若冰山。当下又想起王心鹤当初所说的关于秦勇的典故来,不由得暗自祈祷,这位的冠军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否则的话,不但他秦勇丢了面子,就是他张一峰也连带着丢面子。
只可惜的是,是怕什么来什么。片刻之后,张一峰见秦勇神情虽然冰冷,但是却没有什么的其他的反应,神经稍微松懈下来,就听见上面传来一阵冷哼声,整个心脏顿时又抖动起来。别看声音不大,但是堂下这些主子哪个不是在注意着秦勇的面色和反应,虽然只是一声冷哼声,但是众人都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正在聊天的友人们也都停了下来,纷纷望着上首的秦勇,等待着对方的发话。那张一峰更是暗自叫苦,赶紧用求救的眼神望着一边的王心鹤,却见对方也是满脸的苦涩,当下不得已仰天长叹,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秦勇的表演。
“怎么每次宴会都是如此。怎么没有一个不一样的宴会吗?”秦勇神情冰冷,扫了张一峰一眼,然后指着堂下的歌姬说道:“本侯若是想听歌舞,长安城内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歌舞班子等候着本侯去欣赏,可是本侯却认为这些歌舞听不得,尽是一些淫靡之音,若是听的多了,就会影响世人的斗志,尤其是军人,是不能听这种歌舞的。王将军,你以为呢?”
“侯爷所言甚是。”王心鹤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是下官想的不周到。”张一峰见状,赶紧站起身来解释道:“下次侯爷来此,下官一定让侯爷舒心。”言下之意,这次已经是如此了,还是算了的好。
“呵呵!不必了。本侯早就预料这种情况了。”难得秦勇进了大堂后笑了一次,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诸位都是松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许家中所养的歌姬就是长安城内也难得一见。想必这种歌舞看的多了,也就没有意思了,不如让本侯给诸位送上一首歌舞,呵呵!保证让诸位大开眼界,呵呵!来人,上剑舞。”可怜那些客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大厅外传来一阵呐喊声,紧接着战鼓声响起,喊杀的声惊天动地,好像敌人已经杀到眼前一样,吓的众人面色一阵大变。正待惊叫的时候,忽然外面闯入十几个士兵来,身着盔甲,一手执盾,一手执剑。
“开始。”只见秦勇大声喝道:“破阵乐。”话音一落,大堂上再次传来一阵呐喊声,震动大厅,可怜那些胆小的官员和士子哪里曾见过这种阵势的,吓的面色苍白,就是上首的张一峰脸色涨的通红,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众人脸上也都是露出尴尬之色,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那秦勇端坐在首席上,望着下面的剑舞,脸色潮红,双目中尽是兴奋之色,精光四射,显然对于这种剑舞极为喜爱。
可是他喜欢并不代表着别人也喜欢啊!这种剑舞表现的是阳刚之美固然是另一种美,也是一种特色,可是这些表演剑舞的都是一些什么人,都是久经沙场考验的士兵,一声气势本就不同凡响,如今被剑舞表现出来,偌大的大厅内好像就是战场一样,十几个人居然能表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让这些人如何能承受的住,更让人气愤的是,上首的秦勇却是乐在其中,不但如此,看到得意出,他大声唱着无衣的秦曲,声音浑厚而高昂,穿透力奇强,惹的那些正在表演剑舞的士兵们也都大声的唱起来,一人唱数十人唱,歌声穿破整个张府,而正在外面巡逻的唐军的士兵听见了,也都紧跟着唱了起来,瞬间秦曲就传遍了整个松州城。凡是有点血性的汉子也都紧随其后。
“这,这。”张一峰满脸的苦涩,望着一边高声唱着无衣的秦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望着一边的王心鹤,却见他也是神情高昂,紧随其后,大声的唱了起来,一遍接着一遍,根本就没有感觉道这里不是军营,而是张氏府邸,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在举行酒宴,如此歌声哪里与酒宴的氛围相同呢?心中苦涩无比,只能是端坐在那里,杯中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望嘴巴里灌。不光他是如此,就是其他的士绅们也都是如此,众人脸上虽然还是有僵硬的笑容,可是双目中不悦之色却是瞒不过张一峰的。让张一峰看的心中直骂娘,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今日的剑舞就到这里吧!”好不容易,秦勇好像是兴趣过了,大手一挥,哈哈大笑道:“以前陛下赏赐酒宴,在武英殿里,本侯心中不愿,也只能是耐着性子看下去,今日这里不是武英殿,倒是让本侯开心了一把!张大人,多谢了,本侯今日很开心,日后若是有有什么为难之处,就冲着今日的酒宴,本侯也可以帮衬一二。”
“不敢,不敢。”张一峰心中苦涩,暗自叫骂道:“那是皇帝亲自举办的酒宴,你就是再怎么嚣张跋扈,在陛下面前,你也是无可奈何的,只能是忍着,可恨的是,你为什么在我这里发酒疯呢?你难道就不能将这里当做是武英殿吗?”张一峰心中虽然不满,但是却也不敢大声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