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前头带路。”宇文颖飞乐呵呵的说道:“总算是见到何兄弟了,哎,在这庆州城中真是度日如度年啊!若非当初我与杨文干有旧,恐怕早就被他杀了,这个时候,脑袋都悬挂在城楼上了。”
何潘仁闻言笑道:“放心,这陷庆州的功劳,大将军一定会禀报给皇上的,少不了你的攻来的。”
“哈哈,颖飞也不想得什么功劳,只要能免的一死就可以了。”宇文颖飞摇了摇头。朝中的那些朱紫官员,谁都是难惹的角色,岂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他也只求能保住自家的性命就可以了。
“想死,那可就很难了。”何潘仁哈哈大笑道:“大将军赏罚分明,岂会让你这有功之臣,就这样死去。对了,那个叫做阴明空的家伙在哪里,大将军可还想着见他呢?”
“走了,早就走了。”宇文颖飞赶紧说道:“那厮早就知道杨文干要败,所以借了一个由头,去了灵州,依我看,他不是想到灵州,而是想回洛阳。”
“这厮倒是很机警,下次想抓住他可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咦,到了。众将士随我杀。”何潘仁一见对面,果然有军营一座,哪里还等得及,就朝大营冲了过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那杨文干为了袭击卢照辞的大营,所带去的都是精锐兵马,留下的都是老弱残兵,猝不及防之下,哪里是何潘仁所带来的虎狼之师的对手,不过半个时辰,就将城南的大营攻了下来。如此除掉,守护西南两个城门的守军逃走之外,庆州都落入何潘仁的手中。
而远在唐军大营中浴血奋战的杨文干,哪里知道自己老巢庆州已经落入他人之手。他这个时候面对的却是尉迟恭的槊鞭双重夹击,其余的马三宝却是围住杨瑞进行厮杀。将对将,兵对兵,杀的不亦乐乎。一个兵多,一个却是早有准备,双方各有千秋,短时间却是分不出结果的。
“庆州已经落入我军手中,此时不投降,更待何时。”忽然乱军之中,响起一声巨响,如同惊雷一般的震动了庆州府兵,脸上纷纷露出惊疑之色,转身朝庆州望去,果见庆州城上大火熊熊燃起,或许真的像对方叫嚣的模样,庆州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
“卢照辞,你在撒谎。”杨文干双目血红,脸上现出一丝疯狂之色,他是不相信庆州居然落入卢照辞的手中。
“哈哈,就在你来偷袭我军大营的时候,本帅早就让人趁机取了庆州了。”卢照辞哈哈大笑道。
“叔父,快走!”杨瑞勉强震开马三宝的长槊,拍马赶到杨文干的身边,大声道:“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丢了庆州,还有灵州呢!赶快走!”说着就拉着杨文干朝营外奔去,在他的身边,还有数十个亲兵,护卫着两人朝外杀去。居然还真的让他叔侄二人杀开了一条血路,出了大营,朝灵州而去。
“传我命令,降者不杀。”战马之上,卢照辞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对房玄龄吩咐道。
“臣领命。”房玄龄见卢照辞如此模样,赶紧吩咐亲兵道:“快扶大将军下去休息。”杨文干一旦逃跑,就等于大局已定,那些庆州残兵也起不来多大的风浪了,这里也不需要卢照辞的亲自指挥了。
不到一个时辰,外面的喊杀声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到处都是胜利之后的欢呼声。卢照辞躺在中军大帐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末将何潘仁,前来复命。”这个时候,大帐一卷,就见尉迟恭等人走了进来,众将脸上都露出一丝笑容来。
“何将军辛苦了。”卢照辞淡淡的问道:“取城可否顺利?”
“回大将军的话,末将之所以取城顺利是一人之功,没有此人,末将此刻恐怕还进不了庆州城。”何潘仁老老实实的说道。
“哦,是何人?”卢照辞顿时也来了兴趣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显然对这个人十分好奇。
“下官宇文颖飞拜见郡王殿下。”这个时候,司农卿宇文颖飞赶紧朝卢照辞拜了下来。这个时候,他也不管自己乃是身着朱紫服饰,朝卢照辞拜了下来。好似一个臣子拜见君王一般。
“司农卿宇文颖飞?”卢照辞惊讶的望着地上趴着那个人。
“正是下官。”宇文颖飞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冷汗来。
“陛下曾派你前来宣旨,你怎么就成了杨文干之人了,而且还向他透露了消息,导致有这次兵灾。你好大的胆子,本帅没派人前去捉你,你居然还敢前来见本帅。你想死吗?”卢照辞声音虽小,但是在宇文颖飞听来,却是仿佛是巨雷一般。
“殿下,殿下,冤枉啊!臣是冤枉的。”宇文颖飞闻言赶紧大声分辨道。
“你有何冤枉?”卢照辞扫了一眼房玄龄,那房玄龄赶紧出列喝问道。
“回殿下的话,臣仅仅是与齐王交好,此事是臣透露给齐王的,但是却没有告诉杨文干,更何况,更何况此事是秦…”
“够了,本帅已经累了。你先下去吧!”躺在行军榻上的卢照辞忽然双眼一睁,朝宇文颖飞指了指,道:“你有功,也有过,回朝之后,本帅必定会详细将你的一切告诉陛下,至于陛下最后会将如何惩处你,那就是陛下的事情了。何宝,将他拉下去,单独关一营帐内,等回朝之日,再交给陛下。”
“是!”那何宝赶紧领着两个亲卫,拉着宇文颖飞就出了大帐。丝毫不理会宇文颖飞的大声喊冤声。
“公主何在?”卢照辞扫了周围一眼,却是不见平阳公主李秀宁,不由的轻轻的问道。
众将闻言,纷纷朝房玄龄望了过去。那房玄龄无可奈何,只得走到卢照辞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公主殿下领着娘子军进城了,说是替殿下守城的。要不要将她接替回来。”
“玄龄,把她替回来,难道你去守城吗?”卢照辞嘴角露出一丝奇笑来,道:“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就不要管了。而且是管不了。这庆州城还是让她去折腾去吧!”那房玄龄闻言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卢照辞话语之间的意思,那李秀宁进了庆州城,哪里是为了驻防城池,而是去给太子殿下收拾残局了,这个时候,谁进城都是不合适的,也只有李秀宁自己进去折腾的好。
“将军,那杨文干已经逃走,我军是不是要追击。还请元帅示下。”一边的尉迟恭一脸的郁闷,显然是为没有捉拿住杨文干而恼火。
“玄龄,你怎么看?”卢照辞望了一眼卢照辞说道。
“其实大将军整顿庆州后,就可以班师了。”房玄龄笑道:“房某料定,不出半个月,就有人将杨文干的首级奉送到元帅麾下来。”
“房先生,你也是喜欢说大话了吧!哪里有人会将杨文干的首级送来呢?好歹这杨文干麾下最起码还是有万余兵马,要是想杀他,哪里有那么容易。”尉迟恭黑着脸说道。
“哈哈,尉迟将军可敢与房某打这个赌。”房玄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
“哈哈,大老黑,我看你还是不要与房先生打这个赌的好。”马三宝笑呵呵的说道:“房先生既然与你打赌,那就是代表着他肯定会赢。”
“哼,俺就不相信。”尉迟恭摇了摇头,道:“俺就不相信,还有人将杨文干的首级送来,说吧,房先生,你和我赌什么?”
“回雁楼如何?”房玄龄笑呵呵的说道。
尉迟恭面色一僵,这回雁楼乃是长安最有名的地方,非达官贵人是不能进去的,因为里面的消费实在是太高了,非数十金而不能进的。尉迟恭好酒,本人的薪俸都送给了长安那大街小巷的酒肆中了。让他请房玄龄去回雁楼,简直就是狠狠的割了他的肉一般。但是一想到两人打赌的内容来,不由的咬了咬牙齿,闷声道:“酒可是管够?”
“到时候将军想说多少,就点多少就是了。”房玄龄哈哈大笑道:“只是恐怕到时候,将军又要埋怨自己点的酒太多了。哈哈!”大帐中众人也纷纷发出一阵阵大笑声。
“好了,这个时候想必公主殿下也已经收拾完毕了。我们就进城吧!然后整顿兵马,一边飞报朝廷,派遣新的刺史来。一边等候来自灵州的消息吧!”卢照辞扫了一眼大帐外,却见这个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不由的吩咐道。众人闻言纷纷听命。于是大军纷纷朝庆州移了过去。一边飞马与长安,还一边派出探马探查来自灵州的消息。以便万一房玄龄猜错后,大军直取灵州。
没想到的是,还没有等到朝廷的圣旨,就得到来自灵州的消息,原来杨文干之侄杨瑞见杨文干事败,灵州又不可守,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杀了杨文干,与杨氏族人一起,献了灵州来投。
那尉迟恭虽然很是愤怒,连平日里见到马三宝等人面色黑的更是厉害。不过,很快他这种郁闷就没有,因为卢照辞已经下令,让他监斩杨瑞及其父亲数人性命。对于这种见利忘义之人,卢照辞是非常瞧不起的。留之无用,还不如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