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弟子以为那薛仁杲此举不但是要进攻其他城池,还有意诱使老师率军而出,好半道击之。”说话的是一个瘦小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做祖明,来自关中的一个贫民家中,听说卢照辞要招收三十名弟子,知道这种机会是相当难得的,立马就报了名,也幸亏他幼年的时候,趁着给地主家放牛的机会,在私塾先生的窗下听了几年,才有机会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三十名入室弟子之一。
“哦。”卢照辞双眼一亮,又问道:“祖郎你且说说,薛仁杲大军会进攻何处?”
“泾州。”祖明想也不想,就说道:“泾州乃是关中门户,虽然有屈突老将军和桑将军驻守,但是到底是兵少,对方若是强攻打,还是有机会攻打下来的,更何况,这里离折墌城甚近,对方粮草搬运很是便利。从高墌城到泾州,都是一马平川,很是适合骑兵进攻,听说西秦骑兵甚多,也许薛仁杲就会利用起兵半道而击之。”
“不错,若是老师不前去救泾州,对方就能转佯攻为实攻。”这个时候秦勇双眼一亮,也接着说道。
“那你们说,本将军是救还是不救呢?”卢照辞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只有几天的功劳,但是眼前这个二子显然很是有军事天赋,通过几句情报,就能猜到这些东西来。虽然考虑的还不是很全面,但也是很难的了。
“屈突老将军善于防守,桑显和将军勇猛无比,泾州有此二人,可以安于泰山。”秦勇和祖明相互望了一眼,肯定的回答道。
“不错,你二人说的很是有理。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讲课。”卢照辞哈哈大笑道。
卢照辞不知道的是,他这里虽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是在高墌城之外,却早已掀起了血雨腥风。薛仁杲的数十万大军出动的动静实在是太大。先不说泾州早早的就接到了探报,从长安调过来的屈突通和从高墌城赶来的桑显和早就做好了准备。而远在秦州的秦州总管窦轨和陇州刺史常达也纷纷出兵,或是出兵相救泾州,或是直指薛仁杲的老巢金城。
“什么,有人袭击金城?”埋伏在半路上的薛仁杲,已经在陇西走廊上埋伏了两天了,但是却不见有半个人影出现,高墌城仍然是紧闭城门,卢照辞不出一兵一卒。
“窦轨?好大的胆子。”薛仁杲面色大变,自己还在攻打着泾州,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指自己的老巢。金城是什么,是他的根基所在,里面不但有大量的粮草,最重要的是,一旦金城失守,薛仁杲的威望就会大降,这对于刚刚登基的薛仁杲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打击,这种打击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告诉宗罗睺,让他安心攻打泾州,朕要回军,亲自攻打窦轨,朕要取他的脑袋当夜壶。”薛仁杲恶狠狠的说道。手中的方天画戟狠狠的指着西北方,大声喝道:“回军。”霎时间,铁蹄滚动,呼啸而起,径自朝金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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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禄川,乃是蒲河和马莲河的交汇处,乃是一个冲积平原,乃是通往折墌城的必经之路。地势平坦,两条大河滔滔而过,直入泾河之中。
这一日,一队西秦兵,约有千人之多,运送着粮草,朝折墌城而去。这里尚在西秦大军的控制范围之内。虽然有的时候也能见到唐军的探子,但是自从浅水原之战后,西秦士兵丝毫不将唐军放在眼中,在他们看来,这些唐军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没有丝毫的威胁。
“咦!今日这蒲河的水位下降了不少啊!”西秦兵的领军校尉扫了面前的蒲河,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必经运送大军粮草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尤其是遇到复杂地形的时候,更是苦难了,在这蒲河和马莲河之间,道路虽然好走,可是这两条河可是不好走了。非要搭着桥慢慢行走才是。
“头,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杀阵杀敌啊!听说前军的那些兄弟们在浅水原杀的手都软了,不知道得了多少赏赐呢?”一个士兵正的运送着木料,又小心翼翼的和站在一边的校尉说道。
“哼,就凭你也想杀敌。”那校尉又小心翼翼的望着周围一眼,招过小兵的耳朵,小心翼翼的说道:“知道先皇是怎么驾崩的吗?听说是被先皇虐杀的数万唐兵的冤魂作祟,你还敢杀唐兵吗?”
“不敢,不敢。”一番话吓的小兵面色苍白,连连摇头。
“告诉你吧!上次的那个李世民还不怎么厉害,知道这次来的是谁吗?一个只靠着几个人就夺取了关中的牛人,叫做卢照辞什么的,听说此人生的血盆大口,身高数丈,腰围有小山那么粗,吹一口气能杀死数千人,吸一口气又能吞掉上千人。听说他每餐还要吃掉十几个人,你说这样的人厉害不?”校尉绘声绘色的说道。
“厉害,厉害。”小兵颤抖着大腿,边移动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