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叶时言再也等不下去了,两百士兵就算慢悠悠的散步,也该来了。
在他准备再次询问的时候,赵大猛拎着带血的马刀走了进来。
“禀报公子,城外突然有军卒作乱,已被属下弹压,期间有几个刺头不服,被解决了。”
“什么?那可是我的士兵,你敢杀?”
“我杀了,怎么样?”
看了一眼赵大猛的军衔,李营长更是火大。
“一个小小连长,竟敢杀督标的军士,你这是造反!”
“没错,黄公子,你屡次出言不逊,诋毁圣上,擅杀县尉,委派私人,刑逼县丞,还敢命令钦差侍卫诛杀督标军士,无论哪一条,你都是犯上作乱的死罪!别说你一个特别调查员,就算你是钦差都无此特权,我叶某人与你誓不罢休!”
见过横的,叶时言从来没见过这么横的,对付县丞县尉还可以说是政治问题,能用官场的手段抹平,可擅杀官兵,这就是滔天的大罪,就算秦总理都抗不下来,黄公子是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里,心情愉悦的叶时言觉得脸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圣旨到!”
门口尖利的声音响起,叶时言也顾不得在指责叶天了,带着李营长慌忙准备。
一个高瘦宦官走进来,所有官吏急忙跪下。
发现全场就叶天一个人站着,逮住把柄的叶时言厉喝道:“好大的胆子,见到圣旨都不下跪!”
“不必了,圣上交代过,黄公子不必跪拜。”宦官急忙说道。
宦官原本是随着叶天一起出宫的,刚换回了宫服,自然认识叶天,他哪敢让皇上跪接圣旨。
听到这话,叶时言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圣上连这事都亲自交待了?黄公子到底是什么背景?圣上的私生子么?
“朕曾明言,本朝不以言治罪,黄公子仗义执言,朕心甚喜,各级官员不可因此弹劾,华宁县县尉违法乱纪,作恶多端,铁证如山,李保银诛杀此獠有功,授华宁县尉,县丞汪聪新亦有违法事,责令严查,钦差侍卫,乃天子亲军,敢冲击亲军军阵者,皆视为叛军,全部镇压,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咳咳,叶大人,圣旨已经宣读完了。”
听到宦官的提醒,叶时言才反应过来,圣旨几句话,直接把自己指控的黄公子的罪行全部推翻了,现在就连审问汪聪新都成了合法行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坐在大堂上的叶天不由冷笑,对于他来说,圣旨和尚方宝剑一样,都能直接定制,自己刚刚写了完,盖了国玺,那就是圣旨。
这些贪官污吏,总是打着尊重自己这个皇帝的旗号保护自己,现在朕就亲自下旨处理他们,看他们还有何话可说。
叶时言现在的确无话可说,汪聪新可以继续审问,就连前来助拳的李营长也以叛乱罪被赵大猛强行带走。
“叶同知还要旁听对汪聪新的审问么?”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叶时言喘着粗气道:“黄公子果然非同凡人,你现在有圣旨庇护,我没什么办法,可你不要以为,你在华宁县就能为所欲为了!咱们走着瞧,汪聪新,你放心,总督大人会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