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立马安抚阮今朝,“我没事,不怕的。”
她按住阮今朝放在他衣领的手,不露痕迹将脖子上的血迹掩藏住,声音耐心且温和,同周遭的刀光血影形成强烈的对比,“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站在你跟前吗?”
阮今朝目光凉的厉害,手掌拂过沈简脸颊,也温和地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语毕,阮今朝艳丽的眉眼闪过凌厉锋寒,她越过沈简走过去。
云鹤几个见阮今朝杀气腾腾,当即乖的站成一排,云鹤知晓适才的纵横谋划,余光扫了眼白马,又在谢宏言身上点了点。
追根溯源,这差点被抹脖子的事,是谢宏言诱导出来的。
白马也感觉步步而来的阮今朝已成女修罗,素日瞧着没个正经嬉皮笑脸,看似专坑沈简,实则沈简是她的半条命。
老虎家的病弱狐狸,谁敢作死去碰的,蛇有三七死穴寸,人亦然之。
沈简,就是阮今朝的不能踏过的底线,别看她见天欺负沈简,那是只许她欺负,旁人的人敢碰一下都要死的。
谢宏言见过来的阮今朝,当即开口,“朝朝——”
阮今朝抬手打断他的话,面沉如水,到底估计谢宏言是个文弱公子,语气尽量温和避免吓着他,“我知同表哥无关,表哥再开口,我便一视同仁了。”
谢宏言那句不是未曾出来,白马已经越矩的摁住他的口,这事说白了就是谢宏言主导出来的。
白马把谢宏言朝后拽,“祖宗,大爷,太子妃,别惹你乖巧的表妹了啊,你得活着回去陪太子殿下吃夜宵呢。”
边上跟着的侍卫机灵的走上形成人墙,把自个东宫的管事人圈起来护着。
他们肯定是打不过阮今朝,还别说是盛怒下的女修罗,但是,架可以输,态度得拿出来,否则躲过阮今朝的初一,逃不过穆厉的十五。
阮今朝目光泠泠扫过一杆跟着沈简的人,“谁敢的?”
云鹤吓得头皮紧缩,完全不敢造次,指着那头的薛承吉,规规矩矩说“是他……”
话音还未下去,跟前的压迫气焰已不复存在,紧跟着便是薛承吉嗷嗷叫的声音彻响。
云鹤一行人见着爆揍薛承吉的都是蹙眉惊骇。
穆厉那头的侍卫觉得忒残暴了,小声说“姑奶奶,你——”
“别说话,喘息你就是那下场!”云鹤嘘了两下,“闭嘴闭嘴,今朝轻易不发火,发火必死人。”
阮今朝十几拳砸下去,火气开始滋滋蔓延出来。
“动我夫君?你活腻了是吧!他是你这腌臜玩意儿能碰的?”
阮今朝扯着薛承吉衣领朝着他脸上送拳头,边打边骂。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敢打我夫君!当他好欺负是吗?把老娘当摆设?”
“他娘的,不是穆厉那王八蛋警告我别和你们薛家计较,老娘早把你们弄去同野狗抢东西了!”
“柿子挑着软的捏,你不知道软柿子吃多了会撑着?”
“我告诉你,你完了,你绝对完了,日后两国之事,只要又你们薛家插手,这事能成我吃屎!”
沈简惊声,扑上去抓人,“今朝!祖宗!姑奶奶!”
云鹤立马把要扑上去的沈简控制着,“你别惹她!”
阮今朝重拳问候薛承吉肚子,将他打趴在地上,尤不解恨使劲踹。
“打我夫君?你算什么玩意儿?赌钱遛鸟的泼皮腌臜,纨绔两个字你都配不上!欺男霸女的混账羔子!”
沈简推开云鹤上去抓着生气的妻子,“乖乖,祖宗,不是他干的,伤我的人,我自个解决了,这个留着有用。”
“你还会杀人了,剁碎了吗?”阮今朝凶沈简,呸了一声,“杀的好,死了还是便宜那孙子,我要把它剁成肉馅,使劲剁!”
沈简把着阮今朝肩头,哄着盛怒的人,“朝朝,现在不是杀薛承吉的时候,留着他,还能同薛家人叹。”
他努力给目光凶悍冒着火光的阮今朝讲道理,“眼下内外打乱,乱中有险也有利——”
“若那险是要你来抗,那就不是乱,那叫欺负人!”阮今朝蹙额,“凭什么要欺负你!因为你好欺负吗?”
一句话直接将沈简弄的不知所言。
这话别说,还真的有那么点歪道理。
阮今朝抿着嘴看沈简脖子的血迹,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还纵横谋划个什么,都要弄死你还和他们讲什么道义!你蠢货吗?你不要命了?”
他扯下沈简遮掩的衣领,“你不是一贯说万事为稳吗,脖子这地方,轻轻一刀就没了,你懂吗,你就再也看不见我,看不见你两个妹妹,气得人翻白眼的弟弟了!”
“你不想想我们,你都不想想你爹娘吗!”阮今朝凶的厉害,“你才把十三带的规矩些,就不要报酬了?”
沈简说不出话,当即认错,“今朝,我错了,没有下次了。”
“你错了?”阮今朝嗓音更大,“你错什么,你一点错都没有,错的都是他们,都把你逼得拎刀杀人了!”
沈简就会这几招保命的,都把他逼得玩命了,薛家这些狗杂碎简直欺人太甚!
阮今朝扭头目光落到云鹤别在腰间的长刀,抬手扯出朝着前面去,目露寒光,“我是最近脾性太好了,个个都敢来我跟前跳了,跳,我敢今日谁还敢跳了,跳一个剁一个!”
沈简吓得跟着追,“今朝,今朝,你等等我!使不得使不得!”
阮今朝闹归闹,都是吓人为主,嘴里喊打喊杀大部分时候都是把人打的卧床几月,今个真的大开杀戒,穆厉要是气得拎着刀跟着阮今朝追都是轻的了,要是气急了自己抹脖子不管事了,那就是玩大了!
谢宏言哪里见过阮今朝如此,好半天呼吸才平顺了过来,看了眼被打的只剩判官来勾命的薛承吉,呆了半瞬,“她要做什么?”
白马就说“还乖巧,还柔弱吗,你眼睛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