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言眸光分散,“沈简,你在做局?”他狠狠握住沈简的手腕,瞪了他一眼,“阮今朝,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利用她!”
他本以为沈简是在找机会伺机而动,却是他想错了,沈简从很早之前就在谋划了。
用他和阮今朝钳一内一外彻底钳制住穆厉,他和穆厉的关系,会造就他即便说的实话,也可以被所有人当做和事老的谎言。
阮今朝和穆厉打闹如同温水煮青蛙,只会慢慢的让所有人对太子|宫某些杀人放火的流言习以为常。
沈简沉声,“为了大宜,我没什么是不能做的,停战协议不定下,大宜内部就无法安稳,今日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你应该去好好问问你心头宝掌心娇的穆厉,怎么就炸了?”
“只是炸太子|宫,就是太子,宫主导,为何早不炸晚不炸,你不在,今朝在就炸了,还有个一国公主,谢瓷兰,你想想啊。”
谢宏言垂眸,“我今日是——”
“你不是,今日,你不进宫,穆厉也会有办法让你从太子,宫离开。”沈简低笑,“穆厉此前说过给您寻了一副大师遗作,你可以现在就去眼见为实,是不是在城北那家古董铺子之中,你好好发发泼,看看这幅画是寻的,还是一直在哪里。”
“都是做局,大局小局掺着着,各自取得好处罢了。”沈简抬手拍拍谢瓷兰肩膀,捏了捏,“我沈简卑鄙,无耻,狡诈,无恶不作,无利不贪,活在阳光之下,内心皆是狡诈腌臜。”
“大公子所受正派教养,笃定人之初性本善,可我却丝毫不认同这句话,人从降生开始,就是坏到了骨子里面,礼教书本慢慢引导为善,坏好善难,那我为何要善?”
“我不做最狠,只做最坏。”沈简见谢宏言难以置信的表情,手指放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知道为什么我和你说这些吗,因为你现在所站的位置,推到制高点,是里外不是人,你所有的举动都影响不了我任何动作了。”
谢宏言会是最大的变数,那边就把他推出这个局面即可。
“你也千万不要有动作,有眼睛盯着我们的。”沈简低低说“是回去吃团圆饭,还是全家席面……”
沈简抬手指了指天,“上头的人一句话的事,我们看似皇亲国戚簪缨世家泼天富贵,实际上,只是皇权博弈的小小棋子而已。”
“棋子要活,就要学会将军。”沈简顿了顿,“你不动,结局会是不错的,你若动了,一子脱离我的掌控,棋盘其余数子皆受波动。”
“你没有死过,不知道活着的好,人吗,活下来就足够了。”沈简望着枝头的那抹嫩绿,“春意无限好,万物最有生命力的季节已经来了。”
“我们这样家族出来的人,不就是相互利用着吗?”沈简慢慢悠悠说,“我不想杀穆厉,所以谢大公子不要逼我,穆厉曾经想扶持李明薇为帝,那么我也可以用最后的时间,扶其余的程国皇子上位。”
谢宏言捏紧手“沈简!”
“我不是好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沈简丝毫不惧怕谢宏言低斥,甚至还笑了一声,“一会儿啊,表哥可不要乱搅局,不然……”
沈简隐了后面的话,拍拍他的肩头,目光去寻白马,适才去抓光的手,手腕一甩,一枚小小的玉佩落了出来。
白马呼吸一滞。
“白大郎君,你妹妹儿子的性命,全在你一念之间了。”沈简歪头笑了笑,“今朝摘出来,这坠子物归原主,若是今朝被牵连,那我就把这坠子给我家狗做项圈了。”
“你应该知道一会儿怎么说,能把我夫人摘出来吧。”沈简甩坠一把捏在掌心,“不必迟疑了,金狼要出现早就来了。”
边上的勇叔简直是懵的,“沈简,你到底在干什么?”
沈简笑笑,“干完了,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程帝就急急跑了进来。
大抵是被吓傻了,还给脚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推开搀扶他的人,“别管我,去找太子!太子有事都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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