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啐说:“贺瑢打死了我都嫌弃脏了我的手,把你的慈善心拿去对着小胖、有钱,都别拿去对着贺瑢那小子,小小年纪从来不学好。”
贺瑾说着贺瑢也是无奈至极,说:“说到底,他都是我那继母宠溺成那样的,这两年被丢到庄子吃不好穿不好,也知道错了,性子也磨平了太多……”
他也去看了贺瑢两次,都成猴了。
阮今朝中肯地说:“他太好|色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给你指路,反正他现在有儿有女了,直接剁碎了下面,这样才是毫无后顾之忧,你把他接回来,我双手双脚赞成这买卖。”
贺瑾:……
阮今朝认真地说:“反正,我觉得贺瑢这小子,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永远都不会看人眼色,回来了,肯定要给你添麻烦,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就让他在外头玩泥巴,你不放心,我安排人去盯梢。”
贺瑾客气拒绝,“别了,你身边都是眼睛,发现你身边人不对,贺瑢不死都只有开席了,杳杳的耗子生了一窝,我成日除开政务,就是给她看耗子,你别给我找事了。”
沈安现在越发不顺,就是已有眼尖的人发现,沈简是有点在乎这个庶出弟弟的。
阮今朝忍不住唏嘘,“京城这些小弟弟小妹妹们,一副我做错什么我大哥大姐都不会计较的德行,你们京城这些哥哥姐姐们都是些什么旷世难寻的奇葩。”
“言归正传。”阮今朝问:“周闻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有,有一次他和我说话,忽然就被叫走了,跟着几日脸色都阴沉的厉害,我问他怎何事,他大约是想说给我听,又不敢说。”贺瑾犹豫半晌,翕开的唇微微动了动,还是忍着挨骂的下场开口,“阮家,周闻不坏。”
阮今朝点头,非常认同这句话,“能和你这个二傻子耍在一道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起先他就怕周闻搞不好史家的案子,再去个贺瑾,史家本来清清白白,都能被这两个鬼斧神工的手段,搞出什么稀里糊涂的罪名来,沈简倒是一幅,就让贺瑾和周闻两个虾兵蟹将慢慢玩,也算是接着这个案子,先把京城上下都摸透,毕竟这个案子,是需要六部协助帮衬的。
办砸了,李玕璋回来力挽狂澜的,也正如沈简所料,的确中间被暗处的人坑的司南都要骂人了,李玕璋任劳任怨出来教贺瑾怎么做搅屎棍,又给周闻壮胆。
贺瑾和她托底,李玕璋就教了一招,直接把李明薇脱下水,无所不用其极把李明薇拖下水就可以了。
阮今朝再度打击看着她的贺瑾,“如今看来,人家可是比你聪慧多了,我都怀疑,他是故意和你来这一场肉搏,就是想要借此不沾染这事儿,他缩边可比你厉害,”
“官场之中,论明哲保身,谁有
谢宏瞻能耐的。”贺瑾哼了一声,扯着脸上的伤处,疼的呲了一声,“这次我们不搞事了,倒是那些个不安分的撺起来了。”
阮今朝低头抿茶水,附和点点头,“可不是,成日不是见着谢宏言被追的到处滚蛋,就是李星弦一嗓子李明启震的人天灵盖疼,对,还有陛下骂沈简,还骂沈简泼妇鸭子嘎嘎叫,陛下那嗓子叽叽喳喳小麻雀嗓,烦的要命。”
贺瑾当即说:“这句话你出去别说,落到有心人耳中,是要出大事的,我倒是觉得你和沈大哥关心则乱,这京城,谁敢把杳杳和沈安如何了,到时候把沈简气死了,你守寡了,就要跟着回北地了,京城就是靠你嫁到京城制衡北地的,这件事若真的是皇室人干的,也是吓吓人。”
阮今朝是必须全须全尾留在京城的,除开沈简是都不能把她留下来,这个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阮今朝听着贺瑾的话,难得顺着嗯了一声,“沈简的确关心则乱了,明眼人恐怕是能看出他在乎那小弟了。”居然直接去和李清渺动手,成日说自个是大气君子,真是给她开了眼。
“你不知道,沈大哥一直都听疼小安的,以前他病着,小安傻乎乎老去闹腾,大约是觉得热热闹闹的,哥哥病就好得快,后面被被沈简轰出去,就觉得是自己太闹了,成日闷着小院子不说话……”贺瑾似想着好玩的,“后面还说什么嫌杳杳闹腾,让我带出去逛夜市,顺便把沈安抓着去,小安生病了,他也会让人直接那他哪里最好最贵的药材过去,都是偷偷让我去的,因此没人知道。”
阮今朝有点意外,难怪她觉得沈安要和贺瑾亲近点,感情是这个缘故。
贺瑾顿了顿,“沈安知道沈大哥不喜欢月姨娘,因此都不亲近的,只是沈飞花到底是他的姐姐,他能全就劝,劝不住你也放心,他会默默看着沈飞花去死来的,他绝对不敢忤逆沈大哥的,到底他心中是有数的,若是沈大哥死了,他是要继承安阳侯爵位的。”
世子位算什么,鹿死谁手才是最重要的。
阮今朝靠着桌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什么事情都没个头绪,倒是窝里乱糟糟。”
贺瑾:“不是没头绪,是老天爷在给你提醒,后面会发生的事,是要我们这团人团结起来,我看你也别劝架了,挨个打就成了。”
贺瑾也看不下去了,“沈安怂球一个,沈大哥在骂下去,把人孩子骂的生无可恋寻死觅活,那就好玩了,还有李明薇,那嘴里浸了毒药的刀子吗,都说十三些什么,一肚子书的学问,都用来挖苦讽刺十三,你干脆,就去把这两个人都闷棒子好好打一顿,这两个日后绝对容易祸从口中。”
阮今朝呸了一声,“你把你的搅屎棍收起来,跑来撺掇我打人了,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何必去越俎代庖,人家觉得这样好便是好。”
阮今朝说着,无声叹了口气,“贺瑾呀,你说,我爹爹和我母亲,以后会不会相敬如宾一辈子?”她已经感觉阮贤对着谢婉眼神越来越冷漠了,只是不想他担忧,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贺瑾看她:“不然呢,到底也是老夫老妻怎么多年了,只要你娘不要在北地发了疯的,要让你父亲把循哥儿要回去就相安无事了,要我说,这事是你母亲不地道,首先,我没有针对循哥儿的意思,其次我也不是挑拨离间你们阮家内部的关系,你不觉得,你娘这举动就是疯疯癫癫吗?”
“司南是认她这个养母的,人前人后都是叫的母亲,这样一来岂不是寒了司南的人,我把你当亲生母亲对待,你却……你不难受,你娘这是重男轻女,小门小户重男轻女也就罢了,亏得你娘还是读过圣贤书的……”
“不地道,真的不地道,你父亲内心是很尊敬她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让你母亲回北地了,对雀雀好点,没准还能转圜呢。”
阮今朝无视贺瑾的
叽叽歪歪,“我家的事我都难得管,你倒是管的上心了,总归我父亲和我一条心这就足够了,北地的军政权利,只会在司南手中。”其余的她也难得管了,反正都活着就好了。
贺瑾也点点头说:“司南是真刀真枪拼杀来的,他倒是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大宜如今拿的出手的武将太少了。”
阮今朝笑而不语,不是太小了,是死的太多了,这些年大宜一直都在到处四方征战,要培养出来一个帅才,是极其耗费时间和精力的。
阮今朝说:“把沈简交代给你的事情都做好了,把周闻看牢,最好能把他和李老三挑拨离间了。”
走到现在已经是彻底的夺嫡了。
“周闻?他现在对着我就是闭嘴,不管我怎么说,怎么骂,他就站在那里默默听。”贺瑾说:“陛下是不是真的要立太子了?”
“该立太子的时候,他也只能立,就看鹿死谁手的。”阮今朝说:“若他真的放弃了十三,就是天底下最偏心的老子。”
前世,她和李明启真的会去了,大约李玕璋也不会马上把太子位给李明启,李玕璋要保护李明薇,所以不到最后是不会立太子的,但是这辈子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十三没有和李明薇对立,他会一辈子护着这个哥哥的。
阮今朝顿了顿,随即垂眸,贺瑾看她愁容满面,就说:“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去陪着沈大哥,他现在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
阮今朝说:“还有一件事,我不能出面,得你来背黑锅,你去让谢宏言来见你,让他去找李清渺认错,反正一句话,让他把李清渺嘴里的话骗出来。”
贺瑾倒吸口冷气,汗毛直接立起来:“你走开,要杀我直接说,不要搞这种法子,让我去撺掇谢宏言玩美男计,穆厉要把我徒手撕碎!”
谢宏言的男人可是穆厉!是给了谢宏言一堆打手回来省亲的穆厉!他惹得起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