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哦了一声,“那罢了,不换了。”
阮今朝上前,推着沈简出去,骂他说:“你有火气,你冲着襄王去发,小安又没有惹你,你看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子了,贺瑾,还不带小安先走。”
沈简说:“白眼狼的东西,都不知道搀我一把?”
“你缺胳膊断腿自己站不起吗?”阮今朝说:“你怎么知道小安不是去搀你的,不然人家站你旁边做什么?”
“我觉得他想踹我。”沈简吐了口气,慢慢说:‘你哥今日是活下来了,就是不知道陛下那头会怎么说。"
“陛下现在就求平平安安的来,快快乐乐的走。”阮今朝说,“对了,你知道周筌吗,她和李清渺现在走的好近。”
沈简说:“到底是李明泰的妹妹,再则李清渺如今守寡,陛下给她找的驸马不喜欢,隔三开宴会,怕是在借着宴会,给李明泰招揽着什么。”
阮今朝蹙眉:“李清渺不会还肖想着表哥吧?”
沈简侧眸看阮今朝,“今日白马来找我了,问我李清渺受宠不?”
阮今朝眨眨眼,什么意思。
沈简就说:“我说,死了就知道。”
阮今朝:???
“搞什么?穆厉是要杀谁?”阮今朝惊骇,“好歹是个公主!”
沈简握住阮今朝的手,“穆三估计是吩咐白马,谁敢动谢瓷兰起什么不对劲的心思,直接朝死弄,这朝死弄,和弄死还是差许多意思的。”
营帐中。
地动山摇吓得李清渺六神无主,任凭周围的人簇拥着她走了出去。
周筌垂眸吩咐跟着的丫鬟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同受惊的李清渺说:“四公主不要害怕,这处是皇室一直围猎用的地方,真的是地震亦或者雪崩,我们都已经在土里了,您稍安勿躁,让人去看看。”
“你不会说话就放肆,你胆子够大的,一点害怕都没有。”李清渺劫后余生的捂着心口,再看周围都是被吓得出来的人,干脆朝着旁边人少的地方去。
“四公主,这种时候不要乱跑,倘若真的是灾害,大约就是要撤到行宫去了。”周筌跟上李明渺。
李明渺满不在乎地说:“你跟着我,不就好了?刚刚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周筌觉得不妥,“四公主,现在人都聚去陛下的帐子了,我们还是不要乱跑的好,马上丫鬟们就来了。”
李清渺压根不停,大步超前,“我看谁敢来冒犯我!怎么,你还怕事了?十三王妃?”
周筌很不喜欢李清渺,依旧是跟了上去,周闻也烦李清渺,一开始她还以为李明渺喜欢周闻,周闻听了难得吓得脸色苍白,吓得门都不想出了。
结果,李清渺就是一门心思惦记谢宏言!就想问问谢宏言在秀都如何!
周闻反正欲言又止,只是告诉她,让李清渺死了这心思,让她看着谢宏言能离多远就多远,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
李清渺转而说:
“此前宴会上,谢宏言吃了你的敬酒对吗?”
周筌只是说:“那是谢大公子不想臣女为难,再则她也警告了臣女几句。”
李明启真的就是个带翅膀张嘴的泥鳅,次次她过去,李明启噼里啪啦一席话砸她脸上,跟着就跑了。
她即便要用能耐,也得李明启愿意她接近两份才有用。
周筌想着,也是重重的叹息起来。
却是,听着李明渺啊了一声,她抬眸,认出来的人是谢宏言身边跟着的侍卫白马。
“哎哟喂,还真的是老天爷帮我,直接来了一双、”白马拍拍手,“李老四,我们家大公子差点没命,就是你去李家皇帝跟前逼逼拉拉的对吗?”
周筌上前护着李清渺,“不知谢大公子——”
话音还没落下,周筌就见白马手中握住把小弓驽,她顿时咽了咽喉,“我是郡王府的姑娘,身后这位是大宜的公主,你的主子是要做什么?就不怕我叫人来吗?”
“我确定过了,你们两个不值钱,杀了就杀了。”白马对周筌说:“沈简说,你背后那个李帝看了就想早死早超生,觉得李明启都慈眉善目的存在,我若杀了他,李帝大约还要偷偷的舒口气。”
“沈简?”李清渺冷声,“是沈简那病秧子来让你杀我的,他是翻了天了,谋杀皇室成员,不要他的九族了吗!”
“你是附带的。”白马转而看着周筌,“那天,是你勾引我们大公子是吗?”
周筌愣住,白马提醒他,“逼着我们大公子喝你倒的酒,是要做给谁看,我管的你是要嫁给李明启,还是要嫁给谁,都不敢来碰我们家的人。”
白马抬手,“抓起来,脱|光了丢到山里去,叫不叫人来救你们,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周筌愣住,“你放肆!”
白马玩着手里的小弓驽,“放肆,对,小爷就是放肆,你来打我啊?你打得过我吗?”他转过身,“李清渺打一顿,周筌扒光了丢山里的猎物坑去!”
白马见被捂住嘴拖走的周筌,眼神恶毒的盯着他,手中小弓驽对着她的面门,嗖的过去。
周筌吓得眯眼,眼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白马冷脸说:“我程国人不喜欢口舌之争,有什么不乐意的,就喜欢直接上去打,我现在的话,你和这个丢人现眼的公主给我记清楚了,谢宏言,谢家最金尊玉贵的那个蛋,有人了!”
“他是我程国太子的人,是我们程国皇室认可的太子妃,你们动我们以后当家人,我保证给你们好好长长见识!”
“日后你们敢多看那蛋一眼,多看一眼抠眼睛,多说一句碎牙,心里起来不该来的心思,我直接挖干净你们的脏心烂肺!”
白马抱着手:“我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出发前,我家主子吩咐了我,大宜京城,不管男女,谁敢接近那蛋一步,格杀勿论!我还以为是多余的话,想不到你们大宜是真的有胆色的女子众多,谁的人都敢去碰了?”
周筌傻住,顷刻明白那日谢宏言对她说的话都是些什么意思。
倒是李清渺直愣愣的,“谢宏言……怎么可能,他怎么敢的,他是我大宜的臣民,是首辅的嫡长孙,他怎么敢,他这是卖|国!”
“卖你娘的国,谢宏言入仕了?你们金銮殿他现在进去站着了吗?原本人家是能够好好站上去的,说起来,这个事情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你死了的驸马许镜奇了,不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这事也成不了。”
白马朝着李清渺走过去,“你和你夫君,毁了我家大公子在大宜一飞冲天的机会,我告诉你,我是程国人,你们大宜的这些破规矩对我是丝毫无用的,我家大公子是回来省亲的,再这期间,你这个老公主,最好给我眼罩子放亮些!”
说罢,白马大步超前。
营地一片动荡,李明启得知
白马将周筌丢到山里,直接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找,周闻虽带着人去找,到底力量是有限,还和李明启那头的人直接起来了冲突,最后还是李明薇晓得了,亲自吩咐人出来找。
夜越来越深了,李明薇却见阮今朝来了。
阮今朝手中抱着个包袱,和目光不解的人打招呼,“襄王要护着十三,也是要打探清楚的好,周筌是被扒拉了衣服丢了的,你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倒到时候,你又被碰瓷了怎么办?”
李明薇:“所以,刚刚十三鬼哭狼嚎的是去找你了?”
阮今朝耸耸肩,“不然呢,要我说,就算周筌死了,到时候也是穆厉来人,就是穆厉和咱们陛下之间的事了,你就隔岸观火难道不好吗?”
阮今朝笑笑,就听着有人说找到周筌了。
“襄王就不必去了,这种时候她比起看到你,更希望是个姑娘能够出现在他个跟前。”阮今朝说着,就跟着来叫唤的侍卫离开,
周筌卷缩在陷阱之中,感觉有人跳下来,吓得一缩。
“这哪里是被扒拉没了,不是还给你留着里衣吗,上面又是厚实的稻草。”阮今朝走上前,“怂什么,我,阮今朝,来救你了,要杀你,还需要来救你吗?”
“始末我已知道,谢宏言是提醒了你不要靠近他的,李清渺和谢宏言有仇,和我表哥有仇,就是和穆厉有仇,他们两个的关系,你可以回去好好问问你弟弟、”
周闻还是有些良心和底细的,没有把谢宏言和穆厉的事情透出去一个字。
阮今朝将带来的衣裳落到她的身上,“你是不是很讨厌周闻,我不是挑拨离间,至少在逼你接近李明启这事上,你是恨他的,我理解你,我曾经也为了家族被迫如今嫁人,不过确实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来逼迫我的,你呢,真的是周闻逼你的?”
周筌抱着膝头慢慢抬眸看阮今朝。
阮今朝底身静静的看着她,“其实,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的确是喜欢十三的,只是不是男女之情,你看着她的时候,眼中更多的是无奈。”
“周筌。”阮今朝笑了笑,“你喜欢的,是那个星星,对不对?”
周筌目光一缩。
阮今朝笃定地说:“你接近十三的真正目的,是接近李星弦。”
阮今朝笑笑:“爱慕一个人的目光是藏不住的,周闻给你说的话,你觉得很对,可是你还是想为了自己争一争,所以你满心满眼的都只有李明启,那么,十三真的被你逼疯,就会下杀手,可是那星星知道轻重,怎么些时日|你也看出来了,那星星可以为了十三做任何事的。”
阮今朝给手指轻轻的拨弄她额间耷拉的发,“我查过了,以前李明薇在皇宫住着就不说了,他出宫过后,他在的宫宴你就会去,李明薇对你的印象都是在太后那里请安,有些请安是避不开的,李明薇和我说,似乎和你客套过两句话,记得不清楚。”
“周大姑娘,你的一言一行和李明薇很相似,端庄清醒克制沉稳,所以,这也是陛下看上你的缘故。”
阮今朝声音冷了很多,“若是陛下知道你是踩着十三接近襄王,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呢?你大可以去问问你弟弟,把手伸到襄王头上,你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