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从屋外走进来,拍了拍身上的落雪,看向屋内,浅声道,“院子外,来了几辆马车,说是来找凌渊大人的。”
…
偌大的院落外,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在天地间……
三两低奢的马车,停在院子外的一处空地上。站在山原上,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十分的空寂。
坐在马车内,明显老态的男人,身上穿着暖和舒适的上好衣物,怀里还抱着暖和的汤婆子,抬手掀开帘子,看到的,便是这寂寥的景象。
“这小子……愿意待在这么个偏远山野,也不愿回去……”
相国公凌擎眉眼带着些许怒意,眼底尽是这山间破败的景象,心里不由得咯噔几下,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这臭小子……
非要逼得他,过来请他回去,才肯罢休吗……
“天寒地冻,舟车劳顿,相爷先到屋里歇歇脚吧。”
追风与阿溪一前一后出来,将马车上的老爷子请下车。
屋内,火炉子烧得旺,暖气充足,十分安逸。
宁夏与凌渊已经从屋里出来,将老爷子请到位上坐下,其他人都退到了侧屋。
凌擎皱着眉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不少的痕迹,一双苍老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凌渊几眼,瞪得十分圆,里面含着明显的怒意。
但,视线落在身侧的宁夏身上时,又停顿一瞬,收敛了些脸上的怒色,面色温和了些,“这是宁丫头吧,唉……”
他缓声询问,不知想到什么,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心底充满了内疚。
“当年的事……”老爷子眸光闪烁,似乎在回忆什么。
宁夏知晓他要说什么,那都是些过去的事了,那都是关于原主的过去,她也不在意,随即说道,
“都过去了,无须再提。”
空气静默一瞬,偌大的堂屋里,只有凌渊宁夏与老爷子凌擎三人,其他人知晓有事要谈,都退了出去。
几个少年也上了楼。
凌擎看着宁夏的一瞬,视线有些动容,随即沉沉地又叹一口气。
到底是他错,照顾不周,害得宁丫头带着五个娃娃,被迫离开,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前几年,那般恶劣的环境,可想,孤儿寡母过得如何艰苦了……
宁夏看着凌擎脸上露出的愧疚之色,敛眸,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事也不怪老爷子,那时凌渊战死沙场,老爷子丧妻丧子,加上身体被毒害,底子也不好。当时整个相国府被二房捏在手里,对于这能威胁到他们权利的,二夫人自然不会放过……
当初,到底该庆幸些,若是二夫人赶尽杀绝,将他们驱逐出府邸了后,又派人追杀……
后面的事,宁夏没有再想。
如今相国公好好地站在跟前,凌渊又脱了身,想必相国府的事也处理得当,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凌擎也看出了宁夏的意思,也不再多言,转头看向凌渊,眼睛里的怒火又蹭蹭地往上冒,
“凌渊!老子不管其他!过了这个年!你必须跟我回京!”
这离开府邸,一走五六年的!胡闹!
他为了逮人,赶了一个多月的车,千里迢迢来到这,就是要将人带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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