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永生点头道:“知道。”
歙缺道:“刚刚天虎来人传递消息给我,说要在午时召开十二脉会议,议论此事,我随后了解了一番,知道了这琥蛮认定的凶手便是贵族的小辈麒麟,一时有些心急,便想过来问一问。”
狴永生淡笑道:“歙长老费心了,琥族长也是失子心切,难免有些乱了心智,我也可以体谅。不过此时确实和我族麒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若是琥族长一定要说麒麟是杀人凶手,那恐怕还是要拿出一些证据的,空口无凭的话,想必歙长老你也不会相信吧?”
歙缺连忙点头道:“这个是自然。我也只是想弄清楚缘由,既然不是贵族麒麟所谓,那我也就放心了。看来这琥族长确实是有些乱了心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无凭无据,怎么能如此武断的做出结论呢。狴族长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天蛇一脉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们这边儿的。”
狴永生笑道:“那就多些歙长老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歙长老不妨在此用餐,随后,咱们一起去看看这位琥族长到底想开出个什么样的会议来吧。”
歙缺点了点头。
…………
虎王峰主殿,议事厅。
有关琥啸天被杀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十二脉,大家都为这一震撼的消息所惊动。不少昨日目睹过昨日秦刺和琥啸天交战之人,第一个念头就锁定在秦刺的身上,都认为这事儿十有***就是天龙的这位年轻高手麒麟干出来的。
当然,这也仅仅是一个念头罢了,毕竟没有任何的证据。但随后各脉一番了解之后,发现天虎一脉根本就已经认定了此事是天龙麒麟所为,他们恍然以为天虎一脉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那这件事情,对于天龙一脉来说,可就出大问题了。
厅内早已经人流涌动,各脉的族长和长老已经陆陆续续的赶到,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有人凝重,有人平静如常,有人则是焦急,有人却是暗笑。总之,十二脉错综复杂的利益,导致了各脉对于此事的态度并不一致,甚至不乏坐山观虎斗,亦或是幸灾乐祸之人。
没过多久。
这次会议的两位主角,天龙一脉和天虎一脉几乎一前一后的迈入了会场。琥蛮的脸色阴沉,随行的诸位长老也都是杀气腾腾。而天龙的一行人却似乎淡定从容,像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此事的模样。
有人认出了天龙一行人中的秦刺,目光投注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每个人都在暗地里仔细的观察,似乎想从中看出点儿什么。
可惜的是,对于秦刺来说,经历的阵仗太多了,而他的性格本身就淡定的叫人无奈,所以,想要从秦刺的身上看出点什么,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只是一脸平静淡定的缓缓随行,根本就没有作为杀人凶手的做派。
随着两脉人马落座,本来有些人声鼎沸的议事大厅浑然间落针可闻,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两脉人马上。
琥蛮当先沉声开口道:“今日着急诸位来此举行会议,所为之事,实在是我等修行之人的耻辱。想我十二脉同气连枝,传承至今,从来都是秉承兄弟手足之情。但让我万万没有相当的是,有那心胸险恶之人,居然手足相残。”
说到这里,琥蛮顿了一下,杀人般的目光落在了秦刺的身上,咬牙道:“就在昨夜,犬子琥啸天被人杀害,行凶之人连他的元婴都没有放过。这种凶恶的做法,在我十二脉向来都是人人诛之。但此人却根本不计后果,不念手足之情,悍然行之,为此,我希望诸位族长能做个见证,为犬子讨还一个公道。”
议事厅里静悄悄的,琥蛮虽然停了口,但各脉族长或是长老似乎都没有接口的意思。大家都不愚钝,此时准确的来说,是天龙和天虎之间的事情,他们做个看客也就罢了,若是纠缠进去,那显然不是明智的行为。
“呵呵,不知道琥族长所指之人,又是谁呢?”良久之后,狴永生悠悠的笑着开口道。
琥蛮冷哼一声道:“我所指之人是谁,难道狴族长你还不明白么?好,既然如此,那当着各位族长和长老的面,我也不妨将话说的更明白些。这动手杀害犬子琥啸天之人,就是你们天龙一族的族人麒麟。”
会场顿时哗然,虽然这其中明显有些做戏的成分。
“琥族长,我看,你这是血口喷人吧?你说麒麟是杀人凶手,那他便是杀人凶手么?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麒麟是杀人凶手。呵呵,照你这样,我还能说你琥族长虎毒食子,杀了自己的儿子来栽赃嫁祸呢。”
狴永生悠悠的说道。
“你!”
琥蛮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狴永生也是目光一寒立起身来,两个十二脉中的强势族长顿时针锋相对,那其中的火药味似乎一触即发。
其他各脉的族长谁也没有劝说的之意,反倒是饶有兴致的观视,似是恨不得这两位族长真的能火拼一场。当然,这其中不乏有依附与天虎或是依附于天龙的脉系,但他们也无法插足这天龙和天虎的正面交锋,毕竟他们只是依附,并非就彻底的归属了这两脉。何况,人人心里都一本账,若是天龙和天虎真的争斗起来,双方各有损伤的话,实力必然也会大幅度下降,到时候,他们这些本来被压在地下的脉系就有机会冒头了。
“狴永生你别不知道好歹,你以为这样护着他就有用么?”
琥蛮眯起眼,寒光四溢的说道。
“事实胜于雄辩,若是麒麟做的,我自然无话可说,但麒麟并没有做过此事,有人想要凭空栽赃,难道琥族长你认为我不管不顾么?呵呵,或许琥族长你们天虎一脉能做到,但我天龙一脉绝对做不到。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族人平白蒙冤。”
狴永生淡淡的说道。
琥蛮双眉一抖,冷笑道:“好,你要证据是吧,我就给你证据。”
说着,琥蛮朝身旁的一位扈长老使了个眼色,这位长老离座而起,退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便领着一个年轻的族人走了进来。
狴永生见状一怔,随即看了秦刺一眼,暗想道:“这琥蛮居然还能拿出证据来?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还是麒麟他没有说实话?”
各脉的族长和长老们也都来了精神,知道和天虎拿出证据来,重头戏也就来了,随即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新来的这位年轻人身上,以他的服饰,不难判断出是天虎的族人,而琥蛮既然让人领来此人,想必,他应该就是所谓的证据。
“这是我族中的一位族人叫彪沢,他就是证人,可以证明行凶之人正是天龙一脉的麒麟。”琥蛮介绍了一下那位年轻的族人,随即对此人说道:“彪沢,你来说说。”
彪沢点点头,不过面对这十二脉的诸位族长和长老们,显然是有些怯场,结结巴巴的说道:“昨日我巡山之时,曾看到过一位天龙的族兄正要前往双子峰,我照例询问了一下,这位族兄告诉我,说是要上山找啸天族兄传信。我便好奇的问了一下,传的是什么信,他说,是替麒麟族兄传信。后来我就没有多问了,不过子夜时分,我曾看到啸天族兄孤身一人离开了双子峰,不知道去了何处,想来应该是信中内容所引。”
说完了这些,这个年轻的天虎族人便将目光看向了琥蛮。琥蛮点点头道:“你退下去吧。”
“是!”
彪沢点点头,刚欲动身,岂料,一直淡定落座,一言不发的秦刺忽然急声道:“站住。”
彪沢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身子。
琥蛮见状,目中凶光一闪,喝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