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想搞我？</p>
徐小受可警惕了。</p>
每當老八喊他受爺的時候，總是有大坑。</p>
被弄了幾次，他長記性了，試探性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華長燈交給我，剩下的你來對付？”</p>
八尊諳搖頭：“你做好封神稱祖的準備了嗎？”</p>
這又給他問住了。</p>
徐小受想問一句“你做好了？”，想想此問已有答案。</p>
八尊諳準備了三十年，出劍之日，當然可以義無返顧去開玄妙門，去嚐試封神稱祖。</p>
徐小受才剛剛踏入這個門檻，算是準境。</p>
遠的不提，就說近的，紅塵感悟他沒承接完，死神之鐮中的輪回之道，也還沒決定要不要悟。</p>
他是可以放下手頭上的東西，憑借被動係統和過往攢下的底蘊，也嚐試去封神稱祖。</p>
但這算不上萬全準備，厚積薄發。</p>
就算最後成功了，充其量聖魔、藥鬼，乃至最多到術邪，便該是極限。</p>
由二至一到零的路，他迄今沒見過成功的。</p>
八尊諳決定走在前頭，或許，還有這一層考慮在？</p>
“如我成功，證明此道可行，如我失敗，你也算有前車之鑒，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p>
“更何況，被擇出去的棋子，不一定便意味著淘汰，興許還有歸來的那一天。”</p>
“我，尚有準備。”</p>
這話說得雲裏霧裏，徐小受聽不明白。</p>
八尊諳也沒有解釋的打算，拂袖一笑：“但那太遠了，接下來的局麵是否如我所料，都是兩說，還是先顧好當下吧。”</p>
當下……徐小受隻能看回伏桑。</p>
當下隻剩笑崆峒，以及不日便至的華長燈。</p>
他盯著城內的亂子，不再去多想未來之事，遲疑道：“笑大嘴，打得過半聖嗎？”</p>
依稀記得虛空島上，笑崆峒要對付薑布衣，言辭間都有些勉強。</p>
固然薑布衣非尋常半聖，連祖源帝劫都開得出來，但現在隻過去了不到一年時間，笑大嘴會有大長進嗎？</p>
“你加速了曆史進程。”</p>
八尊諳明白他在想什麽，繼續說道：</p>
“在聖奴的計劃中，虛空島後，半聖還不會如此頻繁出現，但現在連聖帝現身，都算稀疏平常。”</p>
“而過去的現實是，繼十尊座之戰後，五域天驕基本都無曆練機會，平日裏除了沉澱自我，隻能是等，等一次大亂，等一次死生之間的蛻變。”</p>
他看向徐小受，平靜說道：“厚積薄發的，遠不止你一個，參月仙城的亂子既然他接得下來，想必其他的準備，也都做好了。”</p>
徐小受盯著伏桑，不自覺點頭。</p>
半年前，自己在中域搞事，沒能過去幫忙。</p>
聽說參月仙城那邊，笑崆峒一人扛旗，到最後也沒有等到聖奴的大力支援。</p>
但僅憑一人之力，他也在那裏也殺成了殺神，最後算勉強護住了半座參月仙城。</p>
終局之定，是定在自己敗下愛蒼生，也算是圍魏救趙了。</p>
死生之間的蛻變嗎……徐小受回憶完參月仙城的局勢，眉眼一提，笑著道：“我看他，是模仿你模仿上癮了！”</p>
但還別說，八尊諳不出手太多年。</p>
就連八宮裏跟苟無月一戰，也是病懨懨的，用根破樹枝，幹一劍就自己先廢掉，然後迅速脫離戰場。</p>
若無虛空島上的笑大嘴，徐小受還真不曉得年輕時的八尊諳，是怎麽活成傳說的。</p>
彼時那“一詩一劍，一劍一歌”的笑尊諳，真也給徐小受開了眼界，他思忖著問道：</p>
“所以現在的笑大嘴，算幾個你？”</p>
八尊諳疑惑：“為什麽叫他笑大嘴？”他記得笑崆峒嘴巴也不大啊。</p>
“不重要。”徐小受一樂，“算幾個你？”</p>
八尊諳也不回答了。</p>
他指了指伏桑的方向。</p>
那裏有程采之，戴修，洛回，以及半聖青鬼。</p>
實際上八尊諳記不清這些人的具體名字，隻知曉這幾半聖，在當年的他眼裏，也非一合之敵。</p>
“看吧！”</p>
“我的任務，他向來很上心。”</p>
……</p>
“就憑你，也敢叫八尊諳？”</p>
伏桑有驚雷炸響，半聖戴修化作急電，暴聲揚喝間，一馬當先，衝向那麻袋八尊諳。</p>
他背展雷翼，腳踩霞虹，手中長槍揮舞間，聖力滾燙，連天地道法都被崩離。</p>
劍意？</p>
亦複如是！</p>
“掣離槍……”</p>
陰鬼宗厲幽美目微含，盯著那杆不凡的聖器，輕喃出聲：</p>
“戴修，素以槍道聞名，手持一杆掣離槍，能解離道法，堙滅聖力。”</p>
“他修的是‘離’之道吧？我沒記錯的話，他最輝煌的戰績，是將那誰打到力竭，連聖力都使不出來了。”</p>
陰鬼宗眾長老頻頻點頭，也記不起來“那誰”是誰了。</p>
大長老補充道：“半聖榮望，負門一族，那一戰三年後便聖隕了，半聖榮氏，之後便也降為太虛世家。”</p>
厲幽不記得榮望了，隻記得輝煌過一時的“負門一族”，略顯遺憾道：“可惜到最後都沒見著負門一族的‘時空之門’、‘輪回之門’等出現，否則榮家不至於這個下場。”</p>
大長老失笑：“遠古六門，那都是遠古傳說中的東西了，不亞於無上神器、異能武器，乃至猶有過之，真要給負門一族找回了全部祖物，聖帝世家都有望染指，封神稱祖亦非妄想……”</p>
厲幽扭頭，瞥了他一眼。</p>
大長老話音一滯，訕訕摸了摸鼻子：“是我說笑了。”</p>
生浮屠之城那邊，三大半聖對戴修的討論同樣不多，聊了兩句，也轉到了古時輝煌過的負門一族上去。</p>
“時空、輪回、接引、道法、次麵、虛無……依我看，榮家是明白人，唯一有可能還在他們手上的‘道法之門’、‘時空之門’，說不得早送出去了。”陣聖上風道人說著勉強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麽。</p>
鐵大猛不解：“為什麽送？”</p>
丹聖陸時與接過話茬：“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太虛淚氏的下場都看到了，門重要，還是榮家血脈重要？”</p>
上風道人：“也就還好他們手上已經沒有祖物古門，否則怕也免不了一個覆滅的下場。”</p>
鐵大猛長長“喔”了一聲，突然又“哎”了一下，拍拍陸時與肩膀，“但我們那不也有門？”</p>
上風道人目色一變。</p>
陸時與更是驟然麵孔煞白，“可閉嘴吧你，猛子！”</p>
鐵大猛扭頭瞪過去：“虛無塔，不傳說就有……唔？”</p>
他話還沒完，便給陸時與用聖力強行噤聲了。</p>
聖神大陸有兩座浮屠城，分為生·浮屠之城，死·浮屠之城。</p>
死浮屠之城是死徒、惡人的聚集地，中央處十字街角更是先後孕育出了夜梟、神亦這等窮凶極惡之徒。</p>
這不是重點。</p>
重點是傳說死浮屠之城有一座“倒佛塔”，裏頭有封聖、封聖帝，乃至</p>
是封神稱祖之秘。</p>
生浮屠之城亦然。</p>
與死浮屠之城互為極端，生浮屠之城鍾靈毓秀，是生機充沛之地。</p>
那本是五域各大副職業協會總部所在，有著名的平湖、生命藥園、大靈礦脈……物資豐饒，膏腴之地。</p>
當然，生浮屠之城也有自己的傳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