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只是叫骂,而且斯伶和江正兴相比,终究只是新人,这个阵法虽然是她临时起意的试验品,但对方只要冷静下来,破阵并非难事。要不是她一直从旁干扰,以江正兴的能力,不至于还被困在这里。
江正兴一向把她当做花瓶,并非第一次看不起自己。这种困住他的原理,他应该比自己更有把握,叫骂加上反扑才是江正兴的最佳选择。又或许,他一直被别的事情分神。
斯伶心下一紧,扫视一圈阵法范围,阵法没破。江正兴的态度就更值得玩味了,她装作不经意,无视对方的威胁,随手把新画好的符扔了进去。
江正兴被烧了一缕头发,“我在给你机会,能和我交上朋友,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得上的!你听见了没有?”
林子里很安静,她没听见任何异样的响动,屏息倾听也只有树叶的沙沙声。视线内也没有大面积的遮挡,阳光透过叶子,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一定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接近了,她可以跑掉,但如果现在逃了,那她便会一直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也会失去江正兴这只吵闹的警钟。斯伶的注意力散落在周围的草地上,空中的风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直到江正兴突然大叫一声。
“啊!”
他被藤蔓缠住了一条腿,多亏了阵法困住了身体,才没有第一时间被拖走。藤蔓从草地里,树枝上,半空中落下来。突然就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抬手砍掉一根,马上就有两根缠住手臂和脚腕。植物独有的汁液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藤蔓越砍越多。
“哈哈哈哈哈哈,我走不了,你也出不去。”江正兴被吊在半空,还要嘲讽全开。斯伶扔了一张符纸炸断脚边的藤蔓,反手就要给江正兴扔一张静音符,被新出现的藤蔓一扯,最后一笔歪歪扭扭的。
没想到就是这样竟然还是起效了。那张符纸晃晃荡荡的贴到江正兴衣角。“我行里母只吼事,里大夜……”刚刚还是嘴炮达人,下一秒就成了老年痴呆。这一张符的功夫,斯伶被藤蔓扯出去老远,心下却是极畅快的。
江正兴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被五花大绑。他一直不敢像斯伶一样用符去炸,这个阵法空间封闭,他很可能藤蔓没有炸掉多少,自己先把自己炸死了。看着斯伶因为要报复自己被拖走的狼狈,他手中匕首一顿,下一秒便被缠了個结实。
“狗我!狗我啊!”江正兴这下是真的慌了,原本这些藤蔓只会困住人,或者把选手拉离比赛场地,拖慢比赛进度。但他现在被困在阵法中动弹不得,藤蔓便不再试图把他拖走,而是一层层的缠绕起来。像是蟒蛇试图杀死猎物。“压使啊!狗狗我啊!”
斯伶吊在半空,只是砍断试图缠绕住手臂,身体的藤蔓。她随着藤蔓一路向上,终于看清了一片绿油油的边界。她砍断脚上唯一的支撑,砸向绑的像粽子似的江正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