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嘿嘿笑了一声,不接甘宁的口,对着江面上大声命令叫道:“咱们和锦帆贼是朋友,见面就打不太好意思,先将咱们的战斗方式做一个演示,演示完了再打吧。大家先回来,找一艘破船攻击,将咱们的全套战术表演一番。”
江面上的三艘船应了一声,转动船舵,又驶回了码头边上来,码头边上停着一艘破旧的老渔船,已经废弃不用了的。
于禁伸手指着那艘渔船道:“车轮舸一号,你去把这艘渔船干掉,给锦帆贼朋友们演示一下咱们的武器。”
“诺!”
车轮舸一号从编队中飞速地窜了出来,向着那艘小渔船冲去。
甘宁大为好奇,江面上的五十名锦帆贼也一起伸长了脖子准备看戏。
只见车轮舟舸一号冲向破渔船,刚刚进入一箭之地,车轮舸上面的甲板突然一下向两边翻开,里面跳起十名水兵,手上都是持的火箭,他们想也不想,向着渔船一起放箭。这些箭射得倒不是很准,只有一只射中了渔船,别的都落入了江中。
甘宁正要嘲笑他们的射箭准头,这十名水兵却突然一缩,又缩回了船腹中,上面的甲板又碰地一声盖了过来,又变成了一个大棺材。
孙宇微笑道:“咱们这船上的弓箭手,只有射箭一瞬间会暴露在敌人的眼前,别的时间都是躲在船腹之中,所以……敌人的水兵再厉害也拿他们没办法。”
甘宁微微一惊,虽然这些家伙射箭的准头不值一提,但是这样射一箭立即隐蔽到船腹里的战斗方式,确实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水兵们的安全,这样的船在小规模的战斗中,几乎可以让水兵们不受一点伤。
车轮舸射了一轮箭之后,继续向着小渔船冲去,到了大约六七丈远时,只见船板又一下分开,里面又跳起刚才那十余名水兵,他们手上拿的已经不是弓箭了,而是换成了标枪,标枪的头上还裹着油布,正在燃烧。
水兵们一声大喊,将手上的标枪一起向着小渔船掷去,这次距离很近,标枪的准头大增,除了一只标枪射歪,别的标枪全都插到了小渔船上的,发出一阵金属刺入木材特有的“碰碰”声。
标枪刚刚投出,就和刚才一样,水兵们立即缩回了船腹,船上的甲板立即又盖上,保证水兵们的安全。
孙宇微笑道:“这一轮标枪攻击,敌船就要惨了!”
甘宁心中也有同感,居然顺着孙宇的话点了点头。但她非常好强,立即道:“你这样作战确实立于不败之地,但这只是远战,若是敌人接近之后跳帮……你的船甲板上无人,如何迎敌?假如换成的我锦帆,哼哼,这一轮标枪也可以全部接下来。”
孙宇哈哈笑道:“不要急,靠近了自然有靠近的打法,继续看!”
只见车船舸已经冲到了小渔船边上大约两丈距离,这已经很近,甲板又一次打开,还是刚才那十名水兵一起跃了起来,这一次她们手上的东西又变了。
其见这十人手上分别抱着十个瓶瓶罐罐,每一个瓶瓶罐罐的口子上都有一根木布,正燃着火。
“这是什么东西?”甘宁忍不住问道。
“这玩意儿叫鱼油燃烧弹,嘿嘿,你马上就知道它们有什么用了……”孙宇嘿嘿笑道。
只见十名水兵将手一挥,十个瓶子一起砸向了小渔船,这些燃着火的古怪瓶子里,装满了鱼油,瓶子落到小渔船上,在木质的甲板上一撞,顿时破碎,瓶子里装着的鱼油一下子溅开,流得到处都是。
随后布条上的火焰点燃了鱼油,轰地一声,整个渔船立即沐浴在雄雄大火之中,简直连一寸落脚之地都没有。
甘宁看到这个“鱼油燃烧弹”的威力,顿时目瞪口呆。
江面上的五十名锦帆贼也吓了一跳,他们虽然有金色的驭兵技“锦帆”相助,但毕竟是血肉之躯,要是自己所在的船上挨上两发这种“鱼油燃烧弹”,除了葬身火海,那就只有跳船逃生了……
那十名扔出瓶子的水兵又缩回了车轮舸的船腹中。
于禁大声道:“应对敌军跳帮!”
“诺!”
车轮舸上的水兵大声应命,随后只见车轮舸那光滑的船甲板上突然探出了一只长矛,两只长矛,三只长矛……原来甲板上面留着许多矛孔,船腹里的水兵们通过甲板上预留的孔洞,向着上面用长矛一阵乱刺。
这些矛尖左一下,右一下的从甲板上冒出来,完全无规律可循,根本没法招架闪避。可以想像,如果甲板上有敌人跳帮过来,还没站稳,脚底板就要被刺几个窟窿,如果倒地,那就死定了。
刚刚还在想着跳帮作战就不怕火箭、标枪、鱼油燃烧弹的锦帆贼们,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摸了摸自己的脚底板,心想:好险,老子要是跳帮过去,只怕脚底板就穿了。
甘宁的脸色也大变,这种船,好恶毒,真是各种花样都玩遍了……从头一直武装到牙齿……和这样的船打水战,那不是找死么?
看来想靠水兵打赢这种船,简直做梦。
对付这种船的办法,只能用巨大的大船直接撞翻它,或者靠着自己这样的强力武将跳帮上来,或者从水底凿穿船底……但是大船不是想有就能有的,造一艘大船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就算最强大的江夏水军,也没有许多大船。强力武将更是稀少,不可能都靠武将去攻打敌船。
这时孙宇对着甘宁和江面上的锦帆贼们大声笑道:“演示完了,咱们现在来比试比试吧!看看谁的水兵厉害……”
他这话一出口,江面上的五十名锦帆贼顿时差点晕倒在地:比试?比试个屁啊,你这个船如此毒辣,一比试就要出人命的。又是弓箭、又是标枪、又是火油、又是长矛乱捅,和你的怪船比试,老子十条命也不够花,做人不带这么无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