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张家府菜馆里吃饭的时候,万老板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光是这一屋子老物件,就让他吃饱了,虽然那些玩意大部分都是民国货,甚至还有装修时候仿造的,但是对于他这个纯棒槌来说,还是很过瘾的。
“洪先生,你这里真是太有意思了,虽然我也是个粗人,但是从小受我老爸影响,我也比较喜欢这种样式的家具,以前看着一件两件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一屋子搭配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我明年一定带我老爸一起来,他看到这些之后,肯定就不愿意回去了,而且这位大伯做的菜。。。。。。怎么说呢,已经不能说是好吃不好吃了,这都应该是艺术品了,这得多么薄的刀子,才能把豆腐切成这样的细丝!”
除了这些老家具,万老板对大江爷爷的烹饪手艺也是赞不绝口,他左思右想也想不通,这个老头是怎么用一把菜刀把一块豆腐切成一根根细丝的,这些细丝不夸张的说,每根都能穿进大号的缝衣针的针眼里去,用这个豆腐丝做的汤,看上去就和一层雾水一样,捞上来才知道是细丝,吃到嘴里也吃不出是什么东西,因为这些豆腐丝都用鸡汤、猪骨汤喂过三个小时以上。
带着一肚子、一眼的留恋,万老板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小楼。他的饭量很好,但是酒量很一般,就和那二爷喝了二两茅台酒,就已经脸红脖子粗、话多舌头短了,可能是他们那边不怎么喝这种高度酒的原因的吧。
“二爷,您认识不认识干会计的?”看着万老板上了他包的出租车,洪涛才和那二爷回到二楼,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打算聊几句就回家。
“会计?就这点破账你还算不过来?我也能帮你算,看到没,打这个玩意我还能记得!”那二爷晚上吃美了,兴致挺高,还拿出一个旧算盘来比划了比划,这玩意是收旧家具时候搭的,那二爷看在它做工不错的份儿,就留下来了。
“我可不敢让您给我当账房先生,算着算着我的股份就都算您兜里去了,我用不起。而且以后我要用会员卡了,还得好几家铺面里通用,所以吧,这个对账的工作量就大多了,必须得找个专人来负责,您也不愿意整天戴个老花镜,坐这儿给我算账吧?”洪涛没拿那二爷说的话当真,就他那个小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算他会用算盘,估计也就是个小学珠算水平。
“那我还得给你问问去,退休的成不成?你还记得那个经常来这里和我聊养金鱼的老头吗?上衣兜里老别着两根钢笔那个。”那二爷还真是三教九流都接触,喜欢花鸟鱼虫古玩字画的什么人都有,这些人还自成一个个小圈子,外人轻易还进不去。虽然那二爷在这些圈子里并不算什么大拿,但是架不住他有这个玩意店啊,还什么都懂点,所以他在这些圈子里都挺有面儿的。
“姓解是吧?他这个姓挺怪的,我记得,他是会计?”洪涛记得这个老头,他看上去很古板,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衣服都穿得很利落,上衣口袋里总别着两根钢笔,原本洪涛以为他是个退休老干部呢。
“嗯,他以前是商场里的会计,这不退休了,老伴儿前几年走了,儿女也都上班,每天就他一个人在家。他这个人不爱说话,也不爱交际,实在闷得慌就养了一大缸金鱼,那天我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来这儿给你当个掌柜的,还真保不齐,总比在家闷着好。”那二爷觉得有点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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