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都所有军卒,莫不面色大改,心有余悸,就连入夜后晚饭都没得吃也忘记了。
即便人人都猜想过新军使上任必然会烧上三把火,但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般较真,第三都的军营里,真是好久没有这等阵仗了。
几名军卒将瘫成一团肉泥般的王万钧拖走,送去军营里的医所救治,副军使陶全安惶惶走到林靖身边,颤巍巍地道:“军……军使,下面又该做些什么了?”
林靖看了看他,很满意先前之事所带来的震慑力,却是向第三都所有人开口道:“现在,所有尚站在场中的人,全部上前三步。”
场中,大约剩下二十**人尚依然站在空地上,林靖一声令下,摄于先前之威,无人敢有任何质疑,许多已然快要支持不住的人也是咬着牙,上前三步走,总算没在最后关头掉队。
林靖看在眼中,当即下令道:“所有人都有了,全部原地坐下,休息。”
“哎哟……”
“嗷……”
虽说觉得军使爷的口令怪异的紧,但所有人都听懂了这话中的意思。
一时间,空地上如释重负般响起阵阵惨嚎声,所有人坐下时都觉得腿肚处痛彻无比,酸麻到了极限。
先前早就主动求情得到休息的那些人,见到此状,心中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只是等所有人刚刚轻松下来,却听到林靖又是开口说了一句话,顿时让许多人都紧张起来。
“陶副使,不是说还有五名战兵,今日也未有前来的吗?”
这话是对陶全安在说,却让整个第三都的人都紧张起来,尤其是耿苞刘青两个什长,更是面露愤色!
拿了王万钧开刀,竟还想再动那五名伤兵?
陶全安惊讶莫名地道:“军使,那五人,是晨日时受了伤,因此才不能出来的啊,还请军使勿要怪罪才是啊。”
林靖问道:“哦?这既未打仗,又未出巡的,岂能受伤?副军使莫不是在匡我?”
陶全安急道:“末将哪敢蒙骗军使,这五人是……哎,这五人,是早间第二都来人取马时,不肯让出他们一手养大的战马,才与第二都的人起了冲突,后来还动起了手,只是第二都来了不少战兵……他们五人终究寡不敌众,受了些伤。”
林靖冷然一笑,不由怒道:“同袍友军前来借取战马兵械,那五人竟还敢与人动手?当真是不知军营里的规矩了么?徒让第二都的同袍笑话不成?本军使今日前来上任,这五人又还拖词不来相见,可见这五人,完全视军规与无物!陶副使,我且命你,速速将这五人给我带出来!每人立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陶全安感觉今日一天,竟像是在过了一年般漫长,这时忍不住再次开口劝道:“军使,末将恳请军使饶过这五人吧,这五人受伤颇重,可吃不起军棍了啊。”
林靖却不依不饶道:“陶副使,你莫不是想要抗命不成?”
陶全安急得像要跳脚,却依然不肯有所动作,林靖见状,便抬眼看了看营房的所在,口中道:“既如此,那便让我亲自去捉这五人出来。”
他正要动作,耳中却听到一声呼喊。
“不劳军使费心,我等五人,自己过来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