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做我最漂亮的新娘。”滕睿哲吻吻她玉白的手背,将她轻轻搂进怀里,让她感受到他沉稳平静的气息,示意前面的司机开车,“回滕宅。”虽然他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出国办什么事,但他相信,两个孩子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与人格,古妤会指导他们做正确的事,不会让他们担忧。
滕宅,滕母滕父与一大帮滕家亲戚,见两人取消掉蜜月之旅后,又发生了这些事,不免为他们感到担忧,“这董方卓与滕氏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对两个孩子下手?孩子们呢?”
他们看到睿哲并没有带孩子回来,身后空空荡荡的,让滕父滕庭坚的浓眉狠狠一皱,想起了董方卓当年的心狠手辣,颤声道:“听说董方卓已经失去董事长之位,众叛亲离,难道,他将怒气发泄到了谦谦妮妮身上?睿哲,为什么你没来得及救?”
“谦谦妮妮没有出事,他们随古妤出国旅游。”睿哲微微摇头,看着众人,“从明天起,董方卓将会被踢出奕扬董事会,接受警方的调查,同时,奕扬新董事长董沐阳会从我手中高价购走奕扬的六支股,作为董方卓恶意抬高滕氏股价的补偿。所以,谦谦妮妮不会再有事。”
“那滕氏会不会有事?这个古·威廉怎么处理?一旦他购股成功,滕氏将会落入他之手!现在董方卓退出,古·威廉只会对竞价志在必得!”
“这的确是个问题。”这一次代替滕睿哲出声的人是黛蔺,她歉疚的看着滕家人,为古俊的纠缠感到头疼,笑道:“但我会尽力劝他退出。他只是为多年前的某件事感到不服气,咽不下这口气,只要他顺了这口气,事情是相对好解决的。”
“什么事?”众人忍不住对这感到好奇,不明白是什么事让古家与滕家结仇,“这个年轻人财力惊人,背景雄厚,但还不够沉稳大气,容易冲动行事。”
“嗯。”黛蔺笑望一眼卓尔不群的滕睿哲,对这个见解非常赞同,轻轻笑道:“其实五六年前,古·威廉曾在江北大学与睿哲一对一单挑惨败,发誓回国后会报这个仇,所以,他咽不下这口气,总是要报复睿哲一次的。”
“果然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不分事情的轻重缓急!我看这小子压根儿就没成长,如果他成熟,怎么会拿外公留给他的财产来挥霍?没有外公的这些财产,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滕睿哲听着这些声音,掀唇冷冷一笑,没有发表他的看法。
他走上了二楼,准备洗个澡,洗去一身的疲累,安安心心做新郎倌,古傲突然打来电话了。
古傲正在带队搜查董方卓的各幢别墅产业,把那宋齐也交给了警方,道:“这一次梁碧云很给你面子,出手阔绰的邀请那些龙哥、水哥等去国外旅游,不许龙哥他们插手董方卓的事!于是董方卓被这些拜把兄弟孤立,势力折损了一大半!其实,董方卓一直没有认清楚,他的这些拜把兄弟是看在梁碧云的面子上才与他来往,他这次被在各处产业搜出大量禁运品,这些拜把兄弟是不管他死活的,他们极力撇清了与他之间的关系!”
“尽快解决掉他的事,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滕睿哲深沉的俊脸上露出淡漠的神情,淡淡勾了勾唇角,“你似乎还有事想跟我说。”
“对,我是想顺便说说古妤的事。”古傲爽朗一笑,动听的嗓音清亮浑厚,带着神舞飞扬,“她最近一直飞美国看望慕夜澈,这一点你和黛蔺应该看出来了。这一次她飞美国,就是想陪慕夜澈一起回调锦城市,所以你和黛蔺不需要担心两个孩子会出事,他们会度过一个快乐的假期。你和黛蔺则安安心心准备婚礼,举办一个举世瞩目的世纪豪华婚礼,让我们大家刮目相看。”
“马雅青的情况怎么样?”滕睿哲静静反问他,剑眉轻扬,明显对慕夜澈的这些事不太感兴趣,“这一次如果不是她吸毒,从董方卓那里要来了大量冰粉,藏于他的别墅,检察院其实也抓不到董方卓的把柄。她刺向董方卓的那一刀让所有人都震惊,包括我,所以在这个案子上,古傲你可以尽量帮她脱罪。”
“她现在得不到家人的谅解,这才是她心如死灰的真正原因。我在试图说服马国宇接她回家。”
“好,这件事就在这里划上句号。明天董方卓会从奕扬董事长位子上退下,并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一切结束了!”滕睿哲冷冷收线,继续站在原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动不动,冷峻的俊美脸庞上微微浮出一抹冷笑,微眯锐眸,心情大好。
黛蔺在一旁看着他高大挺拔的侧影,也为即将到来的雨过天晴感到开心,她笑了笑,并没有打搅他沉思,而是与他一起眺望窗外美丽的景色,仿佛看到天空的乌云正一片片的散去,美好生活真正开始!
——
第二天,奕扬新董事长董沐阳上位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遍整座城市,董方卓被踢出董事会,父子决裂、夫妻决裂,成为锦城市的又一大笑话。
然而,滕氏这边却出事了,除了黛蔺的办公室摆满了白色天香百合,滕睿哲的总裁办公室也被人霸占了。
古·威廉轻佻佻坐在总裁办公室皮椅上,颀长高瘦身躯慵懒伸展,风流潇洒转一圈,目露邪气的寒光,看着正走往门口的滕睿哲。面对滕睿哲的到来,他并没有起身,而是随意拿起桌上的一份滕睿哲已批阅文件,一双桃花眼轻扫上面的印章,轻佻笑道:“可能今天过后,印章上的名字不再是滕睿哲,而是古·威廉,滕总裁,你不介意将这间办公室让给我?”
滕睿哲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身躯修长,俊脸意气风发,他示意身后的助理和秘书退下,锐眸盯着门内的古俊,冷笑:“现在董方卓退出,你古俊如鱼得水。但我更想知道,在这六、七年的时间里,你古俊不依靠外公,有多少身家?”
“呵。”古俊对此嗤之以鼻,修长秀美的手指在皮椅扶手上玩味的轻扣,仰面笑道:“不管我有多少身家,总之我买得起你滕氏!现在你滕睿哲竞购奕扬的六支上市股,挤掉董方卓,我古·威廉用同样的方式竞购你滕氏的六支上市散股,我们彼此彼此。”
“这是两回事。”滕睿哲看着这轻佻的古·威廉,实在不明白这个他眼中的臭小子爱黛蔺哪一点,“你古俊,与董方卓原本不是同一类人。但现在,你将自己划为与他同一类,对滕氏无理的步步紧逼,那么,你与他的结局也将会是一样。”
古·威廉轻轻一笑,从皮椅上站起身,“滕氏的散股股民已经开始向我抛售滕氏股,你说再多也没有用!我等着明天搬进这间办公室,滕睿哲你准备收拾好东西走人!滕氏的首席总裁之位,只能是我古·威廉拥有!”
“站住!”滕睿哲呵斥住他正走向门口的高瘦身影,缓缓回头,鹰眸轻眯,“奕扬将以每支一千亿的价格从本总裁手中购回奕扬六支散股,那么本总裁也将以这六千亿做本金,购回滕氏股民手中的散股,作为董方卓抬高我滕氏股价的补偿。古二少爷,你出得起这一万亿美金?”
“一万亿?”古·威廉果然为这个数字皱眉,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轻轻松松笑道:“只要能夺回你滕氏,这一万亿投下去,值!你以为黛蔺只值一万亿么?!现在我已经抛出无数个亿填满那些股民的口袋,滕睿哲你尽管与我竞价,我会让你滕氏的散股越炒越高,最后公司彻底崩盘,哈哈!”
他投来轻蔑挑衅的一瞥,继续往前走,妖媚的俊脸上恢复他的风流,看着周边的秘书,“本少爷坐上总裁之位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加薪,你们好好干!”
顶楼的同事们面面相觑,苦着一张化了淡妆的脸,稍显厌恶的看着这个俊美嚣狂的男子!
谁会相信新总裁上位会给她们加薪?这个名为古·威廉的男子大张旗鼓的竞购滕氏股票,就是为了挖滕总裁的墙角,抢走苏黛蔺!一旦他上位成功,他将会带着苏小姐远走美国,解散他们滕氏!
这是一个蛇蝎心肠的美男子,谁敢相信他?!
滕睿哲见古俊离去,按开了秘书内线,吩咐道:“通知所有股东前来公司,滕氏即将召开一场紧急会议!”
“是的,总裁。”
半个小时后,股市大盘上的滕氏股纷纷被抛,直线型的跌入谷底,创下历年最新低。敞亮宽阔的大会议室里,各位股东面色凝重的看着首席位上的滕睿哲,手心里皆捏了一把汗,等待着首席总裁开口。
据他们所知,奕扬国际的股票正是被某一神秘人用这种方式抢购,导致奕扬董事会被整改,新董事长上位,踢掉冷冻了所有与董方卓关系密切的股东!难道他们也会是这种下场吗?他们并不希望新总裁上任整改董事会,因为他们看好滕睿哲总裁,忠于滕家!
“滕总,古·威廉出的这个价,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万亿,他真的疯了,打算拿他美国的公司与我们滕氏竞价!他这么做简直是疯子举措,会一举毁掉两个公司!”眼见大盘持续走低,有些股东实在是沉不住气了,愤怒的拍桌而起,谁都瞧不起这个古·威廉,“我们滕氏不是没有能力与他竞争,只是没有这个必要与他一起抬高滕氏的股价,扰乱市场!他年轻气盛、孤傲自大,这几年一直得其外公辅佐,才在美国公司站稳脚跟,接手其外公之位,但并没有达到让他任意挥霍的地步!滕总,他在胡来,我们应该与威廉姆老先生好好谈一谈。”
滕睿哲用锐眸扫一眼全场,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威廉姆老先生从来不见任何人,我与之没有任何交集,但我可以保证,古·威廉无法从股民手中全部购走这六支散股!”
“滕总的意思是,您自己也在与古·威廉高价竞购这些股?可是这样做对我们滕氏没有任何好处,您这样与他竞购,只是不断抬高股票的价格,让滕氏最后面临破产!除非,古·威廉肯主动退出,不再纠缠于我们滕氏!”
滕睿哲没有回答大家的问题,只是将健硕的身躯前倾,用一双冰冷深沉的眸子静静看着屏幕上的大盘走向,拇指轻摩自己坚毅的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后,俊美轻狂的古·威廉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右手潇洒插于裤袋,带着一大排助理来势汹汹进入大会议室。
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但众位股东在这种形势之下,敢怒不敢言,只是冷冷盯着这个推门而入,并在大家面前高傲翘起腿的古·威廉,等待着滕睿哲与古·威廉的对决!
“滕总,是不是该准备光荣退位?本少已经高价购进了四支股,比你那百分之四十的股多一个百分点,怎么都是多!”他将两条长腿搁于桌面,身子后躺,将那一双程亮的皮鞋面向大家,极具轻蔑意味,细长的桃花眼里闪烁着一抹寒色,“另外两支股,本少虽然已经收入囊中,但不屑拿出来,怕你滕睿哲败得太难看!当然,如果你一定要争,本少可以与你滕氏一争到底!”
见众位股东不出声,只是恨恨盯着他,他又是得意一笑,仰高了下巴,将那交叠的双腿换个姿势,“我知道你滕睿哲一直在暗中竞购滕氏股,笃定赢我,但在你与董方卓明争暗斗之时,我已经用钱塞满了这些股民的口袋!你想不到吧?在你以为我和董方卓鹬蚌相争时,我早已出天价买通了这些股民,让他们乖乖抛出手中的股!谁会放掉几百万的收入,而去苦苦的每天看盘?你滕睿哲现在竞购已经迟了你不知道吗!除非你拿出所有的产业与我比!”
“滕总?”众位股东这下急了,想不到这古·威廉果真发疯,宁可毁掉美国的公司也要坐上滕氏首席总裁之位,完全不是正常人所为,纷纷看向滕睿哲,“他说的是真的?原来他早已买走了滕氏超过一半的股?”
滕睿哲朝众位看过来,锐眸沉笃,薄唇轻启,“古二少爷拿出外公所有的家当在这里挥霍,这件事当然是真的。以古二少爷个人的财力,应该买不起滕氏百分之零点一的股。说实话,滕某很佩服你的冲劲!”
“呵。”古俊却是冷傲一笑,坦坦荡荡接受这句赞赏,一双桃花眼坏坏的看着大家,轻眯,身子后靠,陡然轻轻拍了拍掌,“叶助理,请进来帮大家分析分析目前的形势,这里似乎还有人不明白滕氏已经易主。”
叶助理?滕睿哲剑眉微挑,首先想到了被他调去柬埔寨的叶素素,心里悄然一震!
而果然的,一头俏丽利索短发,一身白色套装的叶素素拿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先是看了滕睿哲一眼,对他露出一个好久不见的笑容,然后干练的打开笔记本,对众人道:“各位董事好,我是古总的第一助理叶素素,将在这里代表新总裁古总为大家介绍公司新的简章,耽误大家一点时间。上午发生的事,想必各位已经耳详……”
她正要说下去,滕睿哲陡然冷声打断她:“叶秘书完成了柬埔寨的市场开拓工作?”
叶素素为之一顿,再微微一笑,“正是出色的完成了柬埔寨的开发公司,素素才有机会被古总慧眼识中,被选为第一助理。滕总,这有什么问题吗?当初是滕总你明文规定,只要素素出色完成业绩,就可以被回调!素素可是一直记着这句话呢!”
滕睿哲剑眉一皱,一双幽邃利眸中顿时涌现厌恶之色,冰冷盯着这个女人,“原来你一直没有死心,找上了古·威廉!但你是否知道,滕家不可能再给你机会去改错?你这是自寻死路,阻断了你与付名启之间的任何一丝可能!”
“滕总,我这只是在工作。”叶素素笑道,短发下的长耳环在轻轻荡动,“我不知道滕总你在说什么,如果滕总觉得我的工作不合格,大可以给我一封辞退信。但遗憾的是,现在是古总以最高的股权数坐上了总裁之位,现在只有古总,有权利开除我!”
挑衅的看一眼首席位上的滕睿哲,再淡扫一眼众位,又道:“如果大家没有其他问题,请容许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滕睿哲冷眸一眯,轻抬手,厉声吩咐门外道:“将这位叶小姐请出会议室,通知付名启过来!”
“滕总,付名启少爷很早就过来了,一直等在门外,他有话想跟叶小姐说。”门外的助理立即回禀道,随即,一身休闲装的付名启便推门进来了,俊脸消瘦,浓黑短发被大风吹乱,一身的风尘仆仆。
他走进来先是看着古俊身边的叶素素,诧异她外观上的改变,却极力平静道:“原来你在柬埔寨失踪,是因为你偷偷回来锦城市找上了古·威廉。那我付名启在你心中算什么?你是否知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
叶素素对他的出现也有些诧异,但在与古·威廉对视一眼后,她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对付名启笑道:“在我心中,你只是朋友,这句话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与帮助,但时间越长,我越觉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不想勉强将就。现在我们要开会,请你出去吧。”
“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付名启冷冷盯着她,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是多么的让他失望,又是多么的不安于平静,总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给滕睿哲看,却恰恰适得其反,“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走出了这扇门,我们以后连朋友也不是!”
叶素素见他的语气与目光是如此的坚决,似乎真的被她拖累了,对她失望之极,她的心里陡然咯噔一下,有些舍不得,害怕失去这个唯一关心她的人,但在扭头望一望首席位上的滕睿哲后,她断然拒绝了付名启,“你是滕睿哲送到我面前的备胎,我当初扇你一巴掌,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而现在我更加清楚的知道,我不需要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在身边,那样会让我更加痛苦!我宁愿我拥有一份事业,再慢慢寻找我生命中的另一个他……”
“可古·威廉会毁了你!”付名启看着她的目光已经跳动不起任何火花,失望之极的往门口退去,“而你像一个小丑在这里装腔作势,抹去了你在我心目中的最后一丝美好!其实你叶素素,可以平静跳出这个怪圈,很美好的生活下去,但你的品性决定了你一定会来这里出丑,然后彻底死心!接下来,滕睿哲会让你知道你根本不该来这里丢丑,而我付名启,绝对不会再插手你的任何事!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他决绝的往门口走,走出门口,忽然觉得心里豁然开朗,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自笑一声,大步离去。
其实他早应该认清楚叶素素的真面目,他应该多想想,如果叶素素真的值得滕睿哲去爱,为什么滕睿哲会转而爱上苏黛蔺?这说明,叶素素这女人的美好只是一个表象,她可以迷惑任何男人,让男人怜惜她柔美的外表,却进入不到这些男人的心底,被这些男人彻底厌恶!
叶素素见付名启离去,并不觉得惋惜,清一清嗓子继续对众位道:“不好意思,我的一些私事打扰到大家了。呵呵,这些男人就是这样,公私不分的乱闯办公室……”
她正骄傲的说着,利用付名启的出现,正好向大家证明,她的行情很好,有很多男人追求,滕睿哲不可小觑她,会议室的木门突然又被人敲响了,秘书alice推开门对滕睿哲道:“滕总,有一通小少爷从海外打来的电话,是否现在接听?”
“转进来。”滕睿哲点点头,深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柔光,十分欣喜儿子在海外还想着他。
很快,秘书帮他把电话转接进来,小泽谦稚嫩的声音在话筒里欢快传来,不断喊爹哋:“爹哋,我是谦谦,我们在美国见到白发老爷爷了。老爷爷答应我们,明天就领走古威廉,让他不能再利用外公的权势在这里追求我们的妈咪!他是一个坏叔叔,不在美国帮助爷爷,却在公司破坏我们一家四口!爹哋……”
“你是lucy的未婚夫对不对?”国际巨头威廉姆接过孩子手中的电话,第一次与滕睿哲通电话,颤巍巍的笑着,“我听古傲、古妤提起过你,也见过你的未婚妻lucy。那一年中文名为黛蔺的lucy在美国街头找工作,让我想起了古俊油画中的单车女孩,于是主动走向她,将她介绍进入创e。
这一次你们的两个宝宝不远千里飞来这里,向我控诉古俊的劣行,我这才知道古俊差一点将我的公司掏空,用这笔巨款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对于这一点,我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已经看在两个可爱宝宝的份上,及时收回以及冻结了古俊名义下的所有资产,不让他继承我的任何财产!现在他给予那些股民的巨款都是空账,一个被冻结的数字而已,我绝对不允许在我正式将公司交给他之前,他可以拿着我的公司在外面胡作非为!”
“原来威廉姆老先生还未对古俊正式交权。”滕睿哲淡漠一笑,凌厉目光看向对面的古·威廉,发现古·威廉脸色微变,快速将那搁于桌面的双腿放了下去,正在与旁边的律师助理密密交谈,然后低骂一声‘该死的’,脸色完全大变,霍然站起身走向门口!
“古总,怎么了?”不明就里的叶素素不解看着他,也跟着他站起身,不明白现在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古·威廉为什么要急着走出去,“古总,接下来是交权仪式,我已经让律师过来了。”
“让你的律师滚回去!”古·威廉正处于大怒状态,扭头对叶素素阴狠一笑,同样讨厌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接下来,你如果与花朵朵、toto、高晚晴有同样的下场,不要说认识我!我只是以滕氏股东之一的身份调你回总部做实习助理,让你见一见你日思夜想的滕睿哲!我现在亲自开除你,你带着你的律师马上滚出这里!”
“你?!”叶素素惊呆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古·威廉把她当做小丑一般戏耍!她气得全身发抖,发现自己正如付名启所言,马上就遭到报应了,“你——古俊明明在柬埔寨对我说好,调我回滕氏总部助你一臂之力!你有信心夺回滕氏百分之六十的股,然后让我拖住睿哲,你则带苏黛蔺远走高飞!而且刚才发展得好好的,古总你为什么突然翻脸?”
“滚!”古·威廉对她怒吼,修长的眉高高扬起,不对她解释一句话,在众位股东的冷笑声中,转身大步走出去。
“叶助理,古·威廉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被外公冻结,他打给股民的巨款全部是空账,你说他为什么翻脸离去?”股东们呵呵一笑,讥讽盯着这只得意了两分钟的叶素素,“他现在急着赶过去赔偿股民们巨款,你叶助理身为他的第一助理,当之无愧为他分担一半的责任!”
“什么!?他被外公冻结财产?”叶素素此刻的脸上青白交加,恨不得地上有条地缝让她钻进去,给她留一点脸面!她多么希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古俊是真的有钱有势,连忙用文件掩住脸,在大家的轻蔑目光中,犹如一只过街老鼠跑了出去!
toto靠不住,古·威廉也靠不住,他们都让她丢尽了脸面!
滕氏市场部门,黛蔺没有参加这场股东大会,而是带着睿哲从奕扬购来的六支上市股,前往奕扬大楼与梁碧云母子见面。
按照梁碧云与睿哲之前的协议,董沐阳用六千亿的价格从滕睿哲手中购走这百分之六十的奕扬股份,荣登奕扬董事长之位。黛蔺则在梁碧云母子的陪同下,在奕扬大楼走了走,发现董方卓果然兵败如山倒,一夜之间,连办公桌都被扔出了奕扬大楼!
现在董方卓再也不敢牛气,而是怒极之下腹部大出血,躺在病床上对梁碧云、滕睿哲恨得咬牙切齿,扬言报仇,却被龙哥、水哥背叛,被收走了道上的所有兄弟,让他一个人扛下走私贩毒的大黑锅!
现在奕扬的家务事已经处理清楚,黛蔺也卖出了这六支股,顺便前往医院看望马雅青。说实话,这些事原本与她无关,只要解决了赦逸的事,滕氏的事,马家、梁家的事都与她毫无关联。
但她总是想起马雅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是去看看她,告诉她,董方卓即将被法办的好消息。马雅青不需要亲自带他去地狱,这些作恶多端的恶人自必有法律去惩戒他们,比如入狱的赦逸、toto,被录像带毁掉名声准备去拍三级片的花朵朵、以及家破人散的高晚晴、黯然离去的amy、正在转变的邹小涵……
这些人不是坏人,他们只是被他们优渥的生活,高高在上的态度所负累,被骄纵惯了,与她一样,在人生道路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同样的,这世上也有很多值得的朋友,比如古傲、古妤,夜澈、柳洁、刘孜、小雁、宋磊、冷逸扬、美国的威廉姆爷爷等等……她总是想起以前珍贵的岁月,从江北到滕家,再从滕家到海南,再到国外,一一记录了她江北求学时的历程,她怀孕时的辛酸甜蜜,她在国外进修时的感慨惆怅……其实她的生命里出现了无数个过客。
“妈咪,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哟!”女儿妮妮给她打来电话,嘟着小嘴在撒娇,“谦谦在给爹哋打电话,我给妈咪打电话。因为今天我们见过美国的白发老爷爷了,老爷爷对古叔叔追求妈咪这件事感到很生气,冻掉了他所有的钱。”
“原来宝宝们随古妤阿姨飞去美国,是为了见威廉姆爷爷。”黛蔺一声惊呼,似乎明白了女儿话语中的意思,“妮妮是想告诉妈咪,威廉姆爷爷看在宝宝们的面子上,冻结掉了古俊叔叔户头上所有的钱,让他没法再为所欲为?”
“好像是这样,反正那个坏蛋叔叔没法再给妈咪送花,是一个穷光蛋。”
“那宝贝们什么时候回国呢?妈咪很想念宝宝们。”黛蔺欣喜的在手机上吻了一下,让宝宝听到妈咪思念的声音,“以后不许再这样让爹哋妈咪担心噢!这一次妈咪就原谅宝宝们,因为宝宝们是为了爹哋妈咪飞去美国,是小英雄,懂得为爹哋妈咪排忧解难。”
“妈咪,古妤阿姨说要收养妮妮,收养是什么意思?”
收养?黛蔺连忙将车停在医院门口,让宝宝将手机递给古妤,冷笑道:“torn,与其收养我家的宝宝,不如自己生一个去!我绝对不同意你觊觎我家的宝宝!”
“黛蔺,反正你还是要生bb的,说不定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然后婚后又生一对双胞胎!你就可怜可怜我这孤家寡人,将妮妮送给我嘛,我最喜欢小bb了……”
“不行!我绝对不可以让妮妮与谦谦分开!你与夜澈一起生宝宝去!”
“我与他八字还没一撇呢,一直是慕太太在中间撮合,他不肯安定下来!黛蔺,我们说好了,如果你不借我一个宝宝,以后我住到你们家去!而且看在这次我带宝宝们看望外公的份上,看在我也出了一份力‘管教’古俊那小子的份上,你就借一个宝宝给我呗,我实在是寂寞吖……”
“那你以后住来我家好了!现在你将宝宝们带回来,我去机场接你们!”
“我们回来可能还需要等几天吧,几天后就是慕夜澈回调锦城市做市长的日子,也是你和滕总大婚的日子,我们刚好飞回来。”
“好,那你照顾好谦谦和妮妮。”
“没问题,我的荣幸!”
结束掉与古妤的通话,黛蔺缓步走到马雅青的病房门口,从窗口看到马雅青正坐在病床上换衣服,似乎是打算出院。
“赦少夫人刚刚小产,医院是不批准出院的,但她执意出院,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拦。”门口的护士无奈摇摇头,将手上那几本绯闻满天飞的杂志放回桌上,“虽然杂志上报导,是董方卓强迫了赦少夫人,并逼她吸毒,但她与干爹发生肢体关系是铁定的事实,难怪董太太对她进行封杀。你看看杂志上,董太太已经扬言将这些小三封杀到底,绝不允许第三者再在锦城市立足,我看赦少夫人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黛蔺将手上的水果篮放上桌,让护士代为送进去:“以后不要再在马小姐面前讲这些八卦,她听了会难受。并且,她已经与赦逸离婚,不是赦少夫人,赦逸配不上她。”
她正叮嘱着,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马雅青从里面走出来,忽然对黛蔺道:“苏小姐,我想去一个地方,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她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眼角却挂着一抹淡雅的微笑,足见她早已想开,“我想先去当年的婚房看一看,然后出国。我以后,可能没法在这里呆了,虽然古检察官帮我洗脱了刺杀的罪名,但我至今没有得到董方卓毒粉的解药。我可能需要去国外戒毒,进戒毒所,但我不想让我爸妈看到我被毒瘾折磨的模样,那样会让他们更加伤心。”
“董沐阳已经决定将裕丰集团原封不动还给马伯父,并且对外澄清,董方卓是以裕丰集团要挟你与他发生关系,不是你自愿。难道,马伯父依旧没有来看过你么?”黛蔺对豪门里的亲情淡薄早已看透,但面对马伯父的态度,她依旧是心寒,转而笑道:“既是这样,马小姐你去国外静养一段日子也是好的,可能,伯父伯母心中有一道坎始终过不去,需要时间。以后会好的。”
“苏小姐,陪我走走吧,你是除了古检察官以外,第一个给我送水果篮的人。我想去看看我与赦逸当年的婚房。”
“好。”
黛蔺亲自开车送马雅青去当年的公寓,一路说笑,成为朋友,但当小车开到门口,她停住笑,赫然想起了当年被赦逸在这里追赶的一幕,忽而笑一笑,看着不远处那幢早已经被转售出去的滕睿哲单身公寓。
看来马雅青与她一样,对于这个布满悲伤记忆的地方心存留念,临走之前总是想看一看。
她让马雅青自己进楼去留念,她则等在外面,仰头看着秋阳明媚的天空。其实这个时候,气候已经进入冬天了,四处刮着寒风,冰寒刺骨,但她最喜欢深秋的天气,所以让时光停留,深深呼吸这阳光的味道。
“黛蔺,马雅青是不是进去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外面的古傲敲一敲她的车窗玻璃,让她开窗,焦灼万分的盯着她,“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十几分钟。马小姐想在出国前看一看婚房……”
“她不是想出国,而是打算在这里烧炭自杀,不让她的爸妈丢脸!”古傲急得双目猩红,没有时间听完黛蔺的话,已经转身大步往楼里冲去!“马雅青,我已经帮你买好机票,你不要做傻事!你的死并不能得到马国宇的谅解,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摆脱这些流言蜚语!懂吗?”
黛蔺震惊的盯着这幢小楼,不明白马雅青为什么这么傻,还是想不开。但她相信有古傲伴其左右,马雅青一定不会出事!
——
古·威廉的所有财产被封,让人们彻底明白,原来这个嚣张的少爷是借靠外公的势力在这里为所欲为!一旦外公威廉姆发怒,冻结他所有的产业,他在这里甚至买不起滕氏的一个百分点!
他仓皇的逃离了滕氏大楼,留下几百束洁白的天香百合在市场部门的办公室里枯萎发臭,证明他今天早上还追求过黛蔺!
同样,叶素素也跑出了滕氏大楼,因为她害怕这些被骗的股民会找她这个第一助理算账,让她赔偿高达一万亿的巨额赔款!所以她拼命的往前奔跑,跑得气喘吁吁,四处躲闪,却根本不知道,大家早已经不把她当一回事!
只要她不出现,大家会彻底忘记她;只要她出现,大家会把她当做笑料一笑而过,成全她的自取其辱!她在大家眼中,分明就是一个早已经死掉了的人,谁会在乎她逃与不逃?!
于是当她与一跛一跛的邹小涵在马路上狭路相逢时,邹小涵陡然在叶素素身上看到了那不为人所接受的阴暗一面,仿佛看到昔日任性刁蛮的自己,一定要让自己出尽丑态才肯甘心!所以她悄然警告自己,一定要避开这些错误,不要再让人笑话,她以前胡闹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借过。”她从叶素素身边推车走过,当做不认识这个女人,继续往前走。
叶素素清楚见到了邹大小姐眼中的那抹鄙夷,一双纤细的叶眉狠狠一蹙,在走过邹小涵身边时,低声警告她道:“我也一直不相信你邹大小姐会转性,变成好人,等着吧,迟早你会被打回原形,露出你邹小涵的真面目!因为,你的心里也依旧不甘心!”然后在身后的大群人追来前,提着高跟鞋张皇的往前跑,脑袋朝左右看了看,钻进那川流不息的车流里,仔细盯着每一辆车,似乎在寻找付名启的身影!
邹小涵则不理会她,停好电动车走进滕氏大楼,站在电梯里看着自己的腿。
她的腿力一日不如一日,当母亲跪在地上求医生将医药费宽限几天、悲泣着一定要让医生给她针灸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生命的无力,母亲被两副重担压垮的辛酸。
其实她骑着这辆电动车,在马路上发生了无数起车祸,每一次都是因为她的手脚突然间失去知觉,无法刹车,让她差一点死在车轮子底下。
以前,滕睿哲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受罚’,那时虽然在医院,却有优渥的生活条件,先进的医疗设备,她与奶奶永远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会没有医疗费,所以她还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所有怒气迁移在苏黛蔺身上。但被母亲接下山后,她才知道生活的辛酸,她与奶奶双人医疗费的昂贵。
她的病在逐渐恶化,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她却还在不知死活的与苏黛蔺斗气,以为自己还可以活很久,几年时间都不发病!
她看着母亲一天天的老去,奶奶生命将尽,自己也开始一天天的沉默,不想说话。有时她会一个人坐着默默流泪,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
也许,她知道小脑萎缩这个病是绝症,前几年的生活条件好,父亲得势,使得她被命运眷顾,健康的多活了几年。
但几年的贫苦生活过后,她发现双腿在廉价药物的支撑下急剧萎缩,肌无力越来越严重,让她像一朵正急剧凋谢的花朵,无法治愈。
晚上她会偷偷的给自己按摩,但白天骑电动车依然会手脚失去知觉,陡然摔跤,摔得头破血流。
有一次,她在办公室的茶水间倒茶,身子突然往后仰,毫无预警的摔到地上,一动不能动。母亲知道后,一定要将她送往小脑专科医院进行复健,临床治疗,但高额的医疗费将她们拒之门外,让母亲失声痛哭,也让她更加沉默。
现在她已经无法预料自己何时会摔倒,何时会瘫痪,也许吃饭的时候,双手会陡然失去知觉摔掉筷子、摔破水杯;行走的时候,身体会突然往前扑,摔得鼻青脸肿;推着电动车上天桥的时候,她极有可能从楼梯上滚下去……但纵然是这样,她也不能辞职呆在住处,因为她还欠苏黛蔺几万块钱,她们祖孙三代需要生活费、医药费,一旦她辞掉滕伯父给她的这份工作在家养病,所有的重担都会压在母亲肩上,让工资低微的母亲同时照顾两个绝症病人,并且申请不到贫困补助。
“跛妹来上班了,我还以为她不来了呢!”办公室的几个女同事在低声议论她,站在不远处窃窃笑着,“我一直不明白公司为什么聘请她?瞧瞧她那双跛腿,再瞧瞧她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哪一点值得公司肯定她了?是不是以前滕老爷与邹书记关系交好,破例让她进来的?哈哈,这个清洁部门的主管一职也着实委屈她了,邹书记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来管清洁,弄脏了她那一双‘嫩滑’的玉手耶!”
“她以前就是创e的清洁女工,一直给人打扫厕所的,一双手哪里嫩滑了噢,你也真会讲!这一次她母亲给滕老爷送礼,才让她破格进来当主管的。一来工资高,二来工作清闲,可以让她混混日子。”
“混日子?凭什么我们卖命工作工资这么低,有人拖着一双跛腿在这里混日子,工资却这么高?”几个人的声音越说越大,尖锐中带着愤怒,朝邹小涵这边走过来,“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但没见过这么不公平的。你以为你帮苏主管在记者会上说几句话,就可以升职加薪了?我们呸!”
几个人笑骂着,陡然朝正在行走的邹小涵伸出脚,故意绊她,“跳过去啊!”
邹小涵眼见这群人明目张胆将几只脚横在她面前,打算绊她,她想立即收住脚步,后退,但忽然发现身体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朝那几只脚撞上去,硬生生往下倒!
“哈,活该!”几个人见她被绊倒,大笑着一哄而散,让她的身体重重磕到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心里总算解气了,“你没事吧?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看着点嘛!要不要我们扶你起来啊?你好像爬不起来了呢!”
邹小涵面部朝下摔在地,全身剧烈疼痛,骨头几乎碎裂,但她四肢僵硬动不了,只能一动不动趴在地上,鼻子里血流不止。
女人们见她鼻子流血,一动不动趴在地上,这才被吓到了,连忙用手触了触她,“喂,别在地上装死,刚才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的,与我们无关!”
邹小涵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发现自己的腿不是暂时失去知觉,而是一直恢复不了,扭过头对大家艰难道:“我爬不起来了,帮我一把,我的腿好像没有知觉了……”
嗬!众人一听这话,不是过来搀扶她,而是呈鸟兽状散去,纷纷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若无其事继续工作,让邹小涵这女人继续装b!什么啊,她们刚才就绊了她一下,她还失去知觉了,真她妈的会装啊!
别想从她们身上骗取医药费,邹小涵这女人的案底她们是知道的,有一次这女人在市委大院门口故意往苏主管的车上撞,就是为了骗取医药费!这种恶心的女人,她们一毛钱都不会赔给她!
——
黛蔺等在别墅门口,看到古傲将马雅青从别墅里匆匆抱了出来,马雅青吃了安眠药,正安静的睡着,一张秀美的脸蛋苍白透明,呼吸平浅,根本不知道古傲将她从烧炭的房间里抱了出来。
黛蔺连忙给他们开车门,看到古傲手里还拎了个行李袋,手上拿着护照机票,“你打算送她去国外?她有没有事?”
她站在别墅门口,可以清楚闻到从别墅窗口传来的炭味和煤气味,实在是为马雅青的生命安全捏了一把汗。她用手拂了拂马雅青额上的头发,看有没有事,然后再次做他们的司机,将马雅青重新载回医院。
古傲一直陪着马雅青,在医生给昏睡的马雅青做过治疗后,带着马雅青前往机场。
“我必须将她送往国外,让她换一个环境,换一种生活,重新开始,否则她会被现在的环境逼迫到再次自杀。”临行前古傲对黛蔺担忧说道,一只手抱着半梦半醒的马雅青,一只手拎着行李袋,郑重看着面前的黛蔺,“你与滕睿哲大婚的日子,我会赶回来的。但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滕睿哲能代为盯住董方卓,不要让这个老狐狸在审讯阶段趁机潜逃。”
“我会转告睿哲的,你放心送马雅青去国外戒毒。”黛蔺微笑着对他们挥挥手,目送他们进安检,仿佛看到又一对甜蜜眷侣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笑着,“好好散散心,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古傲回首淡淡一笑,没有给予回应,带着马雅青逐渐消失在她面前,登上飞机。
黛蔺则转身接听柳洁打来的电话,一边走,一边笑:“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古俊被外公冻结财产的消息?我已经知道啦,准备回去与滕总一起庆祝滕氏雨过天晴。”并且好好奖励她家的两个乖宝宝。
原来宝宝们每天来滕氏‘上班’,是为了对付古俊叔叔,然后飞去美国找古家的外公理论,该不该破坏他们一家四口!他们竟然知道这世上一物降一物,威廉姆老爷爷能直接降住自大轻狂的古俊,让年轻气盛的古俊铩羽而归,省去爹哋公司的一些不必要损失!
“黛蔺姐,除了这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刚才,办公室的yule她们与邹小涵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导致邹小涵摔在地上爬不起来,鼻子血流不止。现在邹小涵被送去医院,医生检查,邹小涵右腿的功能完全丧失,是小脑萎缩症状里的肌无力一种,需要马上送去大医院进行治疗。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yule她们被吓坏了,一直强调只是绊了邹小涵一下,并没有对她怎样。”
“等我过来!”
——
邹小涵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大家,闻讯赶来的蓝氏则痛哭不止,一直抓着女儿的手哀嚎,跪在地上请求医生救自己的女儿。
“邹夫人,借一步说话。”医生面色凝重,将苍老的蓝氏从地上扶起来,示意出去说话,“我们出去谈。”
“医生,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邹小涵平静开口,让自己的母亲不要哭,“很多年前,也有医生说我是类似于小脑萎缩方面的病症。所以我能接受我的病情,而且我知道,在医学界,小脑萎缩患者能完全康复的案例为零。”
但这句话让蓝氏再次痛哭起来,她紧紧抓住女儿的手,不断抚摸女儿消瘦的脸庞,好希望这种抚摸能拂去女儿的绝症,不要让她这么痛,“当年你爸如果不与那林雅静在一起,将所有的钱用来给你治病,小涵你就不会这么痛苦。是妈妈没用,没能力给你用最好的药……”
她嘤嘤的大哭着,将女儿的手放在自己泪湿的脸庞上,泪如雨下,“小涵,妈妈一定会治好你,不要伤心,有妈妈在。”
“妈,我不怪你。”邹小涵的手抚触在母亲脸上,她能感受到母亲的那种悲伤与绝望,“如果不是当年你用你所有的钱帮我治疗,我又怎么能健康的度过这几年。我很后悔的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与你和奶奶在一起的这几年。”
“乖女儿,别说这些话,你以后会永远与我们在一起。”蓝氏哽咽着,将女儿的手在自己脸上心疼摩挲,然后又转身去求身后的医生,“以前的医生只说是类似小脑萎缩,并没有说一定是,那你们一定有办法救她对不对?你们一定要救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匆匆赶来的黛蔺站在门口,看到邹小涵躺在病床上看着母亲的背影流泪,母女俩都在哭泣,但邹小涵只是默默的哭,安静的模样让人有些陌生。
“苏主管,我们只是绊了她一下,并没有做什么,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们会不会赔很多钱呀?”站在门外的yule女同事们潮涌般的朝她挤过来,好怕背负上人命,不断挤涌着,“看医生的表情,病情似乎很严重,可是我们确实只是绊了她一下……”
“好了,安静。”黛蔺拧眉看着她们,伸手将门轻轻带上,阻隔断这几个吵闹的人,缓缓朝病床上的邹小涵走来。
以前邹小涵做胚胎移植的时候,双手就会半真半假的打破水杯,骗睿哲过去,但没想到她现在突然间右腿失去知觉,随时会摔倒,瘫痪只是一线之隔。
“情况怎么样?”说实话,她非常讨厌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因为,她以前一直住在医院,中毒、小产、谦谦被毒害,每天吃药打针……现在也由于amy、马雅青她们,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整日不停的在医院里穿梭。
“谢谢你过来看我,我还行。”邹小涵静静看着她,依旧嘴硬。
“黛蔺,其实小涵她经常出车祸,我好担心她走着走着,突然在马路上被车撞了。可是她就是不听我的话,坚持要来公司上班,怕我被她和奶奶的病累垮!”蓝氏哀伤的哭号着,红肿的眼眶里,泪水永远流不完,“这个傻孩子啊,妈妈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她啊!”
黛蔺轻拂伯母的肩膀让她不要太伤心,示意医生去门外讲话,“果真是小脑萎缩吗?”
白大褂医生走在病房门外,与她并肩而行,“这种小脑萎缩的初步症状便是肌肉无力,患者会由不能好好地使用筷子、容易跌倒、无法拿取物品等症状开始,随著病情恶化,逐渐变得不能行走和不能执笔书写,最终进展至不能说话及需要卧床,直至以死亡告终。很不幸的是,虽然邹小姐sca(小脑萎缩症)基因的染色体上核苷酸cag少量重复,导致她发病晚,但病情转坏得太快,尤其在腰、骶段脊髓更为明显,出现了瘫痪。所以我们院方建议,立即将病人送往小脑专科医院进行治疗、复健,这样可以适当延缓患者的寿命……”
“医生的意思是说,小脑萎缩最终无法治愈?”黛蔺吃惊的扭过头。
“对,小脑的损害是不可逆转的,现代医学对本疾病仍无有效治疗方法,只能舒缓症状及减缓恶化的进行,尽量用药物让邹小姐尽量保持现状。但这种治疗费用会非常昂贵,一般家庭负担不起。”
“好,我明白了,我与家人先商量。”她送走医生,立即给睿哲打了个电话,“睿哲,邹小涵的病情可能需要一大笔费用,而且无法治愈。”
“原来你又去了医院!”滕睿哲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无奈,薄削唇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意,似乎在扯松领带,慵懒靠在沙发椅背上:“我刚刚解决完宝宝们交给我的善后工作,让董方卓这走私贩连夜逃回他东南亚的老巢,引领警方过去,连窝端掉他的老巢,古俊则仓皇飞往美国,铩羽而归,所以我一身轻松,正打算出去度假,女人你不过来么?邹小涵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听好,女人你立即给我过来,我已经准备好了飞机!”
“我们可以用慈善基金会,帮袁奶奶和邹小涵垫一笔医药费,让她们尽量保持现状,蓝阿姨现在一个人撑着两份高额医药费很痛苦。”黛蔺的声音有些嘶哑。
“邹小涵是在公司摔倒,公司会按照规定给她赔偿一笔医药费,所以女人你不要担心,现在立即回来,我们的宝宝邀请我们出国旅游,说给爹哋妈咪准备了更大的惊喜!”男人在电话里低沉一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我们的飞机出发!”
“等我!但五分钟哪里够?”黛蔺终于跑起来,沉重的心情陡然变得开心,为即将见到宝宝们而欣喜若狂,“睿哲,五分钟的时间我怎么到家?我现在在医院耶,塞车也要半个小时!”
“笨蛋,当然是你跑来医院顶楼,我们一起坐私人飞机出国!五分钟够么?”
“坏蛋!”
——
塔里岛。
万里无云的晴空蓝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洁白的沙滩上躺满刚被冲上岸的美丽贝壳。椰子树慵懒的摇曳着、海风温柔的轻拂……这是一片人间净土,塔里岛最美的度假区。
在塔里岛度假是人生一大享受。度假区内排满一栋栋的私人木屋,每一栋房子都以木头架高,四周植满热带植物,给人一种住在森林中的原始感觉。
而且独立式的spavil拥有自己的庭园、游泳池、私人沙滩,可以尽情的放松心情,好好的享受二人世界。
此刻鸟鸣声在啁啾,黛蔺缓步走在庭园里,拨开那一簇簇的热带植物,惊艳的打量着,微笑着,传入鼻尖的,是一阵阵的花香和海风的味道。
坐了数个小时的私人飞机后,宝宝们给她的手机发来了这个地址,让爹哋妈咪来这里找他们!然而,这里除了美丽的海景,一大片森林,一大片蔚蓝的汪洋,一大片沙滩,根本没有两个宝宝的小身影!
她在庭园里绕了一圈,喊了几声宝宝,却只看到庭园里摆了一张长长的白色长桌,长桌上放满香槟美食,旁边的烧烤架上烤着一只烤全羊,还有几个篝火坑!
原来,这里在举办宴会!
“宝宝?”她朝白色木屋走近,脱掉鞋子走上木地板,看到落地纱帘后面,两抹小身影在与她玩捉迷藏!
“嘘,爹哋与妈咪来了哦,我们小声一点。”她听到两个宝宝在小声交谈,躲在轻薄的纱帘后面咯咯直笑,“我们快跑!”
快跑?黛蔺纳闷了,不明白宝宝们为什么要跑,于是蹑手蹑脚的朝那两抹小身影扑去,打算给宝宝们一个大惊喜!妈咪来了跑什么,妈咪最想念宝宝们了!
“宝宝!”
“啊!”两宝宝竟然飞一般的往外面跑去,小身影跑得飞快,嗖的一下,古灵精怪的钻进了后面的森林里。
“看来宝宝被你吓到了。”滕睿哲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意,锐眼轻扫四周一圈,已经大致可以猜出,古妤准备与两宝宝在海岛上办个宴会,邀请他和黛蔺参加,然后搭快艇出海,去附近的无人岛海钓,亲自烧烤……
“睿哲,有点不对劲耶!地上铺满了鲜花。”黛蔺走进小屋后的森林,指一指地上的各色小花,发现这里美如仙境,竟然到处是鲜艳小花,还有一圈圈的蜡烛。而且大树与大树之间架满了花藤,挂了无数个花环,十几个白衣人与白裙小女孩从灌木丛后缓缓走出,各人手执一个花环,口中念念有词,微笑着朝他们走近。
“黛蔺,赶快接受他们的洗礼,他们是岛上的原著居民,特意过来为你和滕总举办这场森林婚礼,祝福你们永远幸福美满!”下一刻,四周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笑声,原本静悄悄的四周,忽然涌现出大批欢声笑语的俊男美女,有宋磊夫妇、冷逸扬夫妇、古妤、威廉姆老先生、苏小雁,甚至是慕夜澈,每个人为了这场别出心裁的婚礼,都穿上了正式的礼服,并且头戴花环,每人手捧一支燃烧的蜡烛,为新郎新娘唱歌。
黛蔺被这一幕吓到了,看着十几个金发碧眼的白裙小女孩为她点燃四周的蜡烛,燃起一个大大的‘心’,并轻声歌唱着,手捧一枚煜煜闪光的钻戒朝她走来。
另外十几个白衣人则为她披上圣洁的白纱,放下她挽起的长发,为她戴上花环,微笑着为她祈祷。
她甚至听到,森林上空的学舌鸟在跟着大家脆叫着‘幸福、幸福、幸福……’清脆的声音盘旋在上空,仿佛回音,久久不能散去。
滕睿哲面对这出其不意的一幕,俊脸上挂满幸福的笑,感激的看着大家,伸手拿起那枚闪耀的钻戒。
他轻轻执起黛蔺的手,痴迷盯着她身披白纱的美丽模样,眼底满是爱恋与幸福,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为她套上永恒的幸福之戒。这是一场西式的森林婚礼,只是一个仪式,但在这种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他发现幸福的感觉来得是那么猛烈,激狂的撞击着他的心脏,让那他现在就想吻他的新娘!
于是他低下头,狠狠撅住妻子的粉唇,龙舌窜进那柔软的蜜口,给予美丽新娘子一个幸福的狂吻。旁边,则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苏黛蔺小姐与滕睿哲先生正式成为夫妻,一辈子不离不弃,现在送上宾客的祝福。”十几个土著居民在为他们这对新人祈祷过后,纷纷退下,按照这里的习俗,让新娘子接受每一个宾客的花环和祝福。于是滕睿哲不得不恋恋不舍放开怀中娇美的人儿,用拇指性感的触一触那张红润的唇,带着她去接受众宾客的花环。
当轮到慕夜澈送花环,滕睿哲霸气飞扬的眉往上一挑,犀利看着慕夜澈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唇角噙着一抹笑。听说,慕夜澈要回调锦城市做市长,可能与古妤发生一点什么?呵。其实这样的安排也未尝不好,大家都找到归属了。以后古妤升级做他和黛蔺的小舅妈!
多日不见的慕夜澈则将花环戴上黛蔺的脖子,倾过身吻一吻黛蔺光洁的额头,笑着送上他的祝福,“我的小侄女终于幸福了,小叔很开心。祝福你。”
黛蔺则看向旁边的古妤,对她悄然竖起一个‘加油’的手势,俏皮的眨了眨眼!古妤做她的小舅妈,好像不错耶!以后她家的宝宝就交给古妤带,让宝宝们喊舅婆,看古妤还是否觊觎她家的宝宝!
——
夜晚,宾客们在庭园里喝着香槟、吃着美食,跳着热舞,并且在门口的沙滩上燃起篝火,在清凉的海水里游泳,开着快艇出海。
精致却又古意盎然的木屋里,男人脱掉他的衬衣,露出他健硕结实的躯体,邪笑着,似一头豹子扑过来。他将新娘子黛蔺整个人压在沙发上,雄健的身躯紧紧地压住她,不顾她的娇嗔拍打,狂烈的吻着她。
“你!轻……啊……轻一点。”黛蔺无力阻挡他的勇猛,她想让他顾及窗外的宾客,不要让人免费观赏,但她惊骇地发现自己张嘴后,溢出的竟是柔媚入骨的娇吟。
“他们没有胆子看。”他沙哑的邪笑着,“放轻松。这么美丽的身体……让我好好要你!我要你今晚完完全全成为我最幸福的新娘!”
似万千烟火在体内爆开,两人在众宾客的欢笑声中,交缠的身影在窗户上清晰显现,两人同时因这最完美的结合而呻吟。
——
第二日,绚丽的朝霞染红整片天际,微风飘过,更浓郁的花香飘入木屋内。轻薄纱帘随风飞扬,滕睿哲以丝被盖住两人赤裸的身体,将一旁熟睡的黛蔺轻轻搂入怀中。
其实这座岛屿很美,除了外出欣赏名胜之外,两人还可以一起窝在这栋精致的木屋里,一起游泳,请专人进来做全套的spa,或是并肩躺在沙滩上,看着绚丽的晚霞染满整片天际,过着犹如神仙般的生活。
白天,他们尽情享受海水和阳光;而夜晚,他们也抛开所有的束缚,在南洋海风的吹拂下,疯狂的欢爱。
但这些美丽的计划只能放在蜜月去实现,因为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现在他这个准新郎倌,会带领车队,将他最美丽的新娘从海峡这边的岛屿,美国,一路接回他们的锦城市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中式婚礼。这一路上,他们会旅游结婚,每经过一个城市,都会接受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结婚风俗习惯,得到大家的祝福。
当然,这会耗费他们很多时间,但他会尽快完成,让黛蔺幸福的环游,最后在锦城市、在所有亲人朋友的见证下举办中式婚礼。
此刻,他捡起掉到地上的睡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一推开窗,便可见到私人游泳池,碧绿的水波在晴空映照下更显得波光粼粼,游泳池畔植满了热带花草和香草植物。
昨晚与爱妻在海水里、游艇上欢爱的宋磊夫妇、冷逸扬夫妇则神清气爽坐在豪华跑车上,对滕睿哲树立大拇指,赞赏新郎倌昨晚的勇猛!昨晚那两抹激情交缠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当真是让他们这两对夫妇欲火中烧,寻个地方独处去了。
今早,他们早已经准备好车队,让全体伴郎伴娘坐上名贵跑车,一一排好,准备出发了!
但是,一对新人昨晚纵欲过度,现在还没有起床!
滕睿哲起床不久后,黛蔺也跟着醒了。
她睡眼惺忪坐起身,跟着捡起地上的睡袍,光着脚丫走到他背后,“睿……”
她还没开口唤他,滕睿哲便陡然旋身一把抱住她,两手撅住她的腰肢,给了她一个灼热的吻,“早!”他真喜欢她刚睡醒的娇美模样,真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早……”黛蔺红着脸回应,粉颈上有着点点嫣红,那是昨晚欢爱的证据。
“睡得好吗?”他邪气的挑眉。
“还……还好……”黛蔺红着脸。昨天大家都知道他们做了几回,真是羞死她了!
滕睿哲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黛蔺羞涩的摇摇头。
滴!滴!两人正情话绵绵,外面的伴郎们等不及了,顶着头顶的烈日打断这对新人的缠绵,高声呼喊,“睿哲,日上三竿,该出发了!我们全部准备好,就等你们俩了!”
“是啊,滕总,时间不早了唷,我们今天的第一站是阿拉斯加。”
“爹哋、妈咪,我们该出发了。”
“睿哲,我们出发去哪里?为什么外面有这么长的车阵?”揽着睡袍的黛蔺诧异看着窗外的豪华跑车大长龙,发现宋磊夫妇开着一辆布加迪威航敞篷版,银色系;冷逸扬夫妇则开着一辆兰博基尼爱马仕,非常拉风;古妤带着苏小雁稳坐法拉力红色限量版跑车,由古妤代开;威廉姆老先生由于年纪大,让司机代开了劳斯莱斯银魅,与两个宝宝坐在一起;
车阵头位处,一辆由阿拉伯一富豪花2亿8千万欧元(28。5亿元人民币)打造出来的世界最强最贵的黄金敞篷跑车,排列首位;跑车车身由纯金打造,平均每跑100公里将磨损掉近50克黄金,此刻这辆豪华跑车正在在明媚阳光下反射金灿灿的光芒,其外表之炫丽,足够引爆众人的眼球!
当然,这是滕睿哲与黛蔺的婚车,一路奔跑,一路洒金,可以吸引全世界观众的目光,酷到爆!
黛蔺为眼前的阵势发出一声惊呼,忽然有些明白大家是要陪她旅游结婚,她激动的捂嘴笑了,扑到睿哲怀里,说了声‘谢谢’。
“这是我们的婚礼,不必说谢。”滕睿哲将大手从她的腰肢上抽离,示意她去换衣服,“画一个淡妆,穿上昨天的白纱,我们的第一站是阿拉斯加,中间会途经俄罗斯凯旋门,加拿大温哥华,韩国首尔,日本北海道,台湾,香港,返回祖国举办中式婚礼;下一次,则是新加坡,英国的白金汉宫,法国巴黎圣母院,埃及胡夫金字塔,澳大利亚的大堡礁,瑞士的少女峰,我们环游全世界。”
黛蔺轻轻一笑,当着他的面脱下睡袍,换上新娘装,然后摘了一朵洁白的百合,让他帮她插在乌黑秀美的长发上,对镜轻施淡妆,开始他们甜蜜的婚礼旅行。
——
半个月后。
一切雨过天晴的滕家,近段时间显得非常热闹,豪华府邸内,每天都是宾客满盈,亲朋好友团聚,大婚的喜闹之气在空中四处飘散,喜气洋洋。他们在等大婚的车队到来,早已经备好了宴席,等待着一场声势浩大的中式婚礼。
睿哲说过,半个月后,婚车会先从港口过来,游遍整座锦城市,按照订婚当日的路线,从江东巡到江北,再从江北绕回滕宅、苏宅,让全城人民见识到新娘子的美丽。
当然,新娘子黛蔺可能会累,所以他们会尽量缩短路线,在教堂举行过婚礼过后,立即返回滕宅参加筵席。
此刻,滕母一张秀美的脸笑圆了,欢天喜地的在一楼大客厅招待客人,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以前有很多不快的事都是过眼烟云了,他们所有人都会忘记,只会记得,这一次是真正让人开怀大笑、幸福美满的大聚会。
“大嫂,这次恭喜你了,睿哲他终于成家安定下来,让我们滕家正式多了一位新成员。”滕二婶羡慕的看着滕母,与其他宾客、亲戚们一样,是真心的恭贺,脸上有了笑意:
“睿哲也算二伯半个儿子,只可惜叔侄俩都是由于名声太大,才被公司的一些小秘书纠缠陷害。以前那位名为toto的女子,竟然满嘴胡话,诬陷二伯包养过她。后来出现一个amy纠缠睿哲,我实在是能体会他们叔侄俩被陷害的无奈。大嫂,现在那toto入狱了,公司的流言也止了,我希望我们滕家以后能齐心,将公司再次壮大,不要再出现这种事。”
“是啊,我也一直不相信二伯会做这种事,是外面的女人太复杂。不过弟妹,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要开开心心的看着睿哲的孩子长大。”滕母欢天喜地的看着门口,看到门口的宾客们一阵骚动和欢呼,明显是睿哲的车队将黛蔺从美国接回来了,他们婚礼旅行,终于回到了家!
“睿哲、黛蔺、宝宝!”滕母与滕家的亲戚欣喜若狂的往门口奔去,果然看到一辆辆豪华跑车正向滕宅缓缓驶来,位列最前面的跑车是一辆金灿灿的黄金跑车,黛蔺的白纱在跑车上飘动,引得众宾客一阵欢呼!
因为太美、太耀眼了!
新娘子黛蔺虽然只是一套简约的白纱,但当微风拂起她乌黑的长发,圣洁的白纱,大家看到她小脸上光彩照人的幸福笑靥让人惊艳!
一身新郎西装的睿哲将她从黄金跑车上抱下来,洁白的纱尾拖出几米远,随风轻轻飘荡!两个小花童谦谦、妮妮,穿着小礼服,头戴小花环,牵着妈咪的婚纱拖尾,随爹哋妈咪走进滕家大宅。
这半个月来,他们游遍了很多国家,妈咪每到一处都会与爹哋接受众人的祝福,旅行结婚,所以在绕完整个锦城市,在教堂被慕书记太公牵进教堂,将妈咪的手递给爹哋,正式完成婚礼后,妈咪显得有些疲累。
他们很心疼娇柔的妈咪,因为在国内,除了在教堂举行西式婚礼,交换戒指,妈咪还要在滕宅换上中式的大红旗袍,给这滕家数不完的宾客们敬酒。
“奶奶,妈咪很累了,可不可以让她先休息?”宝宝们牵着奶奶的衣角,掰着小指头算了算,“半个月前,我们骗妈咪去美国举办森林婚礼,然后爹哋与妈咪旅行结婚,一共去了十一个国家,加上锦城市,就有十二个了。”
“爹哋会抱妈咪上楼休息的,乖。”滕母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发现宝宝们越来越懂事了,打心里疼爱这两个宝宝,她亲一亲宝宝们的脸,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
旁边的宾客们则挤着看这粉雕玉琢的宝宝,忍不住称赞,“真漂亮啊!滕太太,你这孙子孙女长的真漂亮!大眼睛、白皮肤、再加上樱桃小口,唉唷,长大了可不知要迷倒多少男男女女!”
“呵,你们过奖了。”滕母与滕二婶一人抱一个宝宝,乐得眉开眼笑,“是睿哲福气好,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贤内助,还给我添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宝贝!这两宝宝一个像睿哲、一个像黛蔺,确实漂亮,呵呵。大家不要客气,入席,睿哲马上就下来了!”
两个小宝宝被一群宾客簇拥着,被赞不绝口的夸奖漂亮乖巧;宴会厅的另一端,滕老爷子、滕父、受邀前来的萧父、马父、威廉姆老先生,慕书记、古傲,以及梁宏盛、梁碧云、董沐阳一家,皆端着香槟站在一起笑谈。
婚车队伍到达以后,阔少宋磊、冷逸扬也加入其中,站在红地毯上,这些国际巨头、名人谈笑风生。
古傲已经及时赶回来参加婚礼了,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刚毅帅气,若有所思看着那与滕父谈笑风生的马国宇。因为大半个月时间过去,马家为了面子问题,依旧不肯让马雅青回家。他在思索着怎样让马国宇原谅女儿。
现在马雅青在澳大利亚的戒毒情况很好,自己找了份工作,过着云卷云舒的日子。所以他一直觉得这样一个素雅的女子,不应该被父母抛弃。毕竟当初是赦逸那混蛋害了她!
此刻,宴会的氛围正达到高潮,所有锦城市的重量级人物都来了,包括市政府的一些副市长、副市委书记、京城来的一些大官,一些与滕老爷子、滕父有私交的京城官员,他们面对梁宏盛这一家国际企业巨头,商界大亨,也给足了面子,友好的握手,不分官与商。
门外,又有一辆受邀前来的世爵c8停在了滕宅门口,一身浅色系单排扣西装的付名启牵着女友下车,在各种闪光灯中,满脸幸福的走进滕宅宴会大厅。
他与女友林纤纤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当时娇柔的林纤纤不小心撞翻了他的酒杯,泼了他一身的酒水。奇的是,林纤纤看着他就脸红,然后似一只小白兔逃离。
第二次,他们又在酒会上撞了,但泼湿的不是他的西装,而是她的衬衣。当时她粉色的内衣都被酒水印了出来,她用一双细白的小手快速去抓,红着脸,惊慌得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于是他将西装外套披到她肩上,送她去洗手间处理,之后,林纤纤红着小脸对他俏皮的吐了吐粉舌,让他在那一瞬间,为这个女孩的纯真娇美怦然心动。
现在他们已经试着相处大半个月,林纤纤在他面前越来越害羞,自然而娇美,丝毫不做作。
而在他们手挽手走上滕宅宴会厅的红地毯,滕宅大门口又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叶素素,她既没有收到滕睿哲的邀请,也让付名启对她彻底死了心,现在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她望着付名启与林纤纤的背影,望着滕睿哲与苏黛蔺大婚的张灯结彩,轻捂住胸口的酸涩,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感觉,三十岁好几的自己,可能就这样孤零零的过下去了。因为她的性格很古怪,内心阴暗,报复心极强,负面情绪可以不断的反复发作,没有男人可以接受她!
现在付名启宁愿选择林纤纤,也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她真的有这么失败么?她不想孤苦一生啊!
而那被她扬言看好戏的邹小涵,原来是真的在贫困的生活与绝症的折磨中,逐渐的让自己沉默、成熟。
现在邹小涵的病情在急剧转坏,仿佛在很久以前,她的那一次故意摔杯子,骗滕睿哲过来,就已经注定了她会得这个病。
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无法拿笔写字,憔悴的躺在病床上,努力让自己写日记。
她一定很后悔多年前的那一次,她谎称自己得病。结果,她是真的得了这个绝症,为她后面病逝的结局埋下了引线。她有时睡在床上,会梦见奶奶向她招手、爸爸邹宗生向她招手,不断喊小涵,感觉奶奶与父亲在呼唤她一起下去,在地府再做一家人。
可是陡然,她好舍不得她白发苍苍、一脸皱纹的母亲。如果时间能倒流,她多么希望她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不要伙同林雅静夺走母亲的幸福,拆散这个家。母亲虽然嘴巴毒,可是她最爱她的女儿,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唯一的女儿,泪流满面的给医生磕头。
现在中风的奶奶命若游丝,她病来如山倒,注定以死亡告终,母亲却没有归宿。
——
滕宅二楼的新房中,一身白纱的黛蔺侧躺在圆形大床上,稍作休息。
古妤利用这个补眠时间,帮她补妆,为她准备好中国红的修身旗袍,羡慕盯着她一身圣洁白纱的绝美模样。
现在白纱已经完全铺陈开,铺在她纤细的身子下,她一头秀发如瀑,黑幽幽的散落枕间。两排卷翘浓密的睫毛,遮盖住她那一双水灵柔媚的大眼睛,粉唇轻抿,让她绝美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精致。
“小雁,你黛蔺姐现在是不是美呆了?为什么我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像天使?”古妤拨一拨旁边的苏小雁,“她那精致柔美的模样咋就那么适合白纱呢?让人想怜惜,想蹂躏,真是羡慕死人了!”
“嗯!”苏小雁重重点头,笑了,“torn姐你穿婚纱的样子也美啊!”
“应该穿不出黛蔺这种效果。”古妤轻轻笑了,站起身,疼惜看着床上的睡美人,“这女人生过孩子之后,更加娇艳诱人,清纯与妖媚兼具,没有女人能比得上,难怪把滕总迷得晕头转向。这一次,估计又怀上了,真是羡慕吖~”
“嘻嘻。”苏小雁又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你们下去入席。”一身西装笔挺的滕睿哲推门走进来,示意女人们退出去,不要打扰他的新娘子休息,“今天黛蔺很漂亮,谢谢你们给她补妆。”
“滕总,我们应该的,我们下楼入席啦,滕总你带新娘子早一点下来。”二人咯咯笑着退出去了,知道这半个月的旅行结婚,由于他们这一大群电灯泡的存在,导致滕总不能好好的‘吃’黛蔺,所以滕总极有可能在面对美丽的新娘子时,提前把洞房入了!
“累不累?”滕睿哲坐在床沿,爱怜的在悠悠转醒的黛蔺脸上印下一吻:“看来刚才她们把你吵醒了。”
“嗯。”黛蔺将俊挺的他拉近,让他的大手扶上她的腰,娇憨一笑:“老公,我的腰有没有变粗?”
滕睿哲将她抱坐起来,厚实大掌在她的小蛮腰上触了触,薄唇勾起邪恶的笑容:“老婆,好像是变胖了……”看着她神秘的眼神,他邪笑着加上一句,“不过,都胖在该胖的地方,胸部好像胖得比较多,嗯……”
不安分的大手已经探入她的白纱,在她滑嫩的酥胸上温柔爱抚,滚烫的唇也随之印下。
“睿哲,不要闹了啦!”黛蔺红着脸抓开老公的手,“我们马上就要下楼见宾客了,会穿礼服,不要让宾客看到我身上都是吻痕。”其实她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他,她再次怀宝宝了!
“没关系,接下来是穿修身旗袍,除了露腿,哪里都不会露。”男人将她抱坐至腿上,邪佞的低语轻笑,使力分开她的双腿,让她面对着他跨坐,“女人,你在我怀里撒娇不就是在勾引我?”粗粝大手将她圣洁的白纱撕拉往下拉,露出她莹白的玉体,饥渴的唇再也忍不住地含住那抹嫣红……
“睿哲,不行啦……”
“别叫!”他含着她抗议,双手已经把她的婚纱拉至腰际,让她高高挺起裸露的上半身,“老婆,你可能不知道这半个月,那一大群电灯泡有多么讨厌。每次我们欢爱,这群混蛋便冒出来打扰!所以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好好地补偿我!”
边说着,他一把将衣衫不整的老婆压至大床上,整个健硕的身躯也迅速压上去。
“啊……”当他狂猛地吸吮,黛蔺忍不住发出柔媚低吟,将潮红的小脸扭了扭,双手抱紧身上的他,羞涩敏感,“可……可是楼下的……宾客……”
“去他的宾客!”滕睿哲邪笑着脱掉自己的衣物,露出他雄伟的身躯,却没有脱掉黛蔺的婚纱,只是让那洁白的婚纱半挂在她诱人的身子上,黑眸满是熊熊欲火,“女人,你现在只能属于我!楼下是他们的事!”
舌浪火热膜拜她的娇躯,让身下的女人异常娇艳诱人,轻声娇喘,更让那玲珑有致的香躯轻颤着,犹如一朵花儿为他绽放。
他粗重的喘息,欲望已是蓄势待发,搂起女人的细腰,迫不及待要吃掉身下的女人了,再展他的雄风……
黛蔺羞红了脸,在阵阵娇喘中伸手抱住丈夫宽厚的肩膀,幸福的笑了。这就是她的幸福,永恒的幸福。
——
两年后。
滕家豪华的府邸内,一个一岁三个月左右、拥有瓷娃娃小脸的奶娃娃,正用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餐桌旁的爹哋、妈咪,嘟起粉嫩的小嘴。
这又是一个缩小版的黛蔺,黛蔺的第二个女儿,正长了牙牙,处于断奶时期,此刻她在爹哋滕睿哲的怀里撒娇,要吃妈咪的奶奶。但她长牙牙了,一直咬东西磨牙牙,爹哋不许她吃妈咪的奶,开始让她断奶吃饭,所以小丫头生气了,嘟嘴看着爹哋妈咪,哥哥姐姐,然后生气的返回卧房了,小身子消失在门后。
“怎么办,小公主生气了。”睿哲扭头笑看旁边的黛蔺,被家里的这群公主折服了,“我去看看?”
滕睿哲正要起身去看看生气的小丫头,不明白他们家的女人,从一岁多的小女儿到六十几岁的母亲,为什么个个爱生气?一身小裙裙的小女儿竟然抱着一个储钱罐又走出来了,倒了一枚硬币在桌上,可爱的对妈咪黛蔺道:“妈咪,我只吃一块钱的奶。”
“……”全家晕倒!黛蔺无语的靠进老公怀里,笑看她的这个小女儿,然后爆发出一道大笑声,与睿哲、谦谦、妮妮一起开心的笑,真心服了这个小开心果。同时,院子里正在打高尔夫的滕老爷子、大伯夫妇、二伯夫妇也听到笑声朝这边看过来了,纷纷笑起来。
他们家的二公主又调皮啦?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让他们滕家处处欢声笑语,盈满了幸福。“不打了,我们家的小公主可能又在想办法吃妈咪的奶!”奶奶们连忙收杆,已是迫不及待的走进客厅,争抢着抱起他们家的小公主!
——
锦城市第一小脑专科医院,黛蔺拿着手包,看着门内奄奄一息的邹小涵。
两年前,袁奶奶中风去世了,邹小涵则在她和睿哲的暗中帮助下,借用慈善基金的名义,将她转入小脑专科医院进行治疗。
初期,邹小涵会跟着复健师进行四肢训练、语言训练,阻止四肢和语言的急速恶化,尽量保持原状。但没过多久,邹小涵开始不能行走,说话困难,每天只能咬字不清的与母亲说话,坐轮椅进出房间。
一年后,邹小涵开始卧床,基本上不会讲话,只能借靠写字板,按出她所想说的话。
蓝阿姨则耐心陪在女儿身边,给女儿做四肢按摩,教女儿用僵硬的手指写日记,常常以泪洗面。邹小涵每天都会在日记本上写上‘妈妈,我爱你’五个字,然后躺在床上休息,思维清晰的想念以前在滕氏正常上班的日子。
她与黛蔺一样,始终不明白病魔为什么来得这么快,明明,在摔倒在地的前不久,她还能骑电动车,还能‘作恶多端’。
两年后,也就是她身体机能全部丧失,奄奄一息的今天,她早已明白,病魔的降临无声无息,人的生老病死,只是一线之间。没有什么快与不快,而是注定的。
她在这所专科医院煎熬了两年多,经历了奶奶的撒手离去,经历了数位病友的死亡,早已把死亡看得很淡。但她放不下日渐苍老的母亲,她担心她走后,母亲一个人孤独,会常常以泪洗面。
“滕太太,邹小姐恐怕熬不过这两天,我们院方已经尽力了。”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黛蔺扭头看着医生。
“可以,不过她可能意识不清晰,她的小脑已经完全损坏了。”
黛蔺走进邹小涵的病房,发现她把这个房间全部布置成了粉色,很像她以前的房间,桌面上还放着邹家的全家照,以前的邹小涵笑得很开心,是一个小公主。
完全脱去人形的邹小涵躺在病床上,头发与眉头全部脱落,昔日的那双明亮大眼奄奄一息的耷拉着,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已经看不出昔日的美丽。她艰难的呼吸着,知道有人进来,却无法说话。
黛蔺站在她床边,从她的唇形看出,她发出了一个‘妈’字。黛蔺握住她枯瘦的手,知道她的意思,“我会帮你照顾蓝阿姨,别担心。”
邹小涵的眼皮轻轻掀动,似乎从紫红色的唇瓣里叹息了一声,然后心电图陡然呈现直线,滴滴几声,心率为零。
“赶快给病人急救!”门外传来医生与护士的疾呼声,治疗医生冲进病房,开始给邹小涵进行心肺呼吸,“200!ok,再来一次!”
黛蔺退到门边,看到闻讯而来的蓝氏疯了一般的冲过来,“小涵!”但当看到病床上失去呼吸的女儿,蓝氏却没有嚎啕大哭,而是呆呆的站着,看着病床上的女儿。
她该拿什么去救女儿?婆婆走了,丈夫走了,女儿也走了,她还剩下什么!为什么要女儿的命,不要她的命!
——
邹小涵的葬礼,没有几个人前来参加,但正是在这一天,墓地却出现了邹宗生的身影。
邹宗生穿着囚服,一头白发,并没有被执行死刑,而是双手双脚被铐,在狱警的陪同下,前来参加女儿的葬礼。
他跪在女儿的墓碑前,老泪纵横,却双唇发抖说不出一句话,给母亲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最后,他来到了苏市长的墓碑前,跪下,悔痛的泪水迅速占据他苍老的眼眶,“锦丰,我害死了我所有的亲人,包括你这个兄弟……我该死!”
——
“黛蔺,今天是我哥与马雅青订婚的日子,你什么时候过来呀?”古妤一大清早给黛蔺打来电话,似一只跳动的闹钟,“莹妮在我这边哦,你记得把你家那位吵着吃奶的小公主带来,我想死她了!”
“我可能会先去一趟外公家,与我的夜澈小舅一起过来。”黛蔺从柔软的被窝里爬起,削葱玉指耙一耙她黑亮的长发,把她家那位吵着吃奶的小公主从床沿边抓过来。最近小女儿童童经常挤在她和睿哲中间,不肯跟姐姐妮妮在一起睡,然后第二天早上,她钻在睿哲怀里酣睡,一岁多的小公主则趴在床沿,屁屁翘得高高的,小脸向下,睡得正香。
“早。”睿哲从门外走进来,给她一个早安吻,再给小公主一个早安吻,“刚才夜澈打来电话,让我们过去慕家,然后再一起去参加古傲与马雅青的订婚礼。现在慕夜澈已经任职市长一职两年,什么时候会与古妤有戏?要不要这次与古傲的订婚礼一起办了?”
“昨天古妤悄悄告诉我,夜澈对她慢慢有感觉了,两人正在约会,所以我们不要乱点鸳鸯谱,感情的事是急不来的。”黛蔺轻轻一笑,披着睡袍下床,婀娜香躯在半透明睡袍里若隐若现,在男人面前诱人的晃动,步步生香。
然后从衣柜拿了一件浅色小礼服,当着男人的面换上,露出丰满的胸和修长的玉腿,轻抚那一头乌黑长发,回首妩媚一笑:
“老公,拉链拉不到耶,你帮我,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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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有的人都找到归宿,是不是很幸福呢?黛蔺与睿哲,会在这里永远的幸福下去,我们祝福他们。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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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杜清然如愿嫁与京城第一少靳辰,成为靳氏少夫人,消息轰动全城。
一年后,杜清然被陷害入狱,闺蜜兼代理孕母俞静被靳辰送出国,摇身一变,成为时尚界金牌设计师。这才知道,老公外面的情人,竟是自己最信任的闺蜜,俞静为她代孕生了丈夫的孩子,一场预谋!
杜清然放风逃狱,闯入俞静与靳辰的订婚礼,追问被陷害入狱的原因,逼俞静认罪,却被两人推下楼顶,当场死亡。
五年后,改名换姓的杜清然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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