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帮着把苏老三扶起来,无语的望望四周,决定今晚就在苏老三家住一晚了,第二天他一定回城,绝不再下乡,不想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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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三家家徒四壁,到处放满接雨水的盆子,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他把女儿的房间给让出来了,让滕市长住,并细心的给他准备了一张书桌。
滕睿哲看着床上的那床灰色帐子,以及鸳鸯戏水枕头,没有走过来,在这间简朴的闺房里走了走。这里是这幢土房子唯一不漏雨的地方,也是最整洁的地方,到处充盈着女子闺房的清香。
而且女子很手巧,只要蚊帐和床单上有破洞,她都是用绣线绣成精美的花,补住破洞,把所有的床单被褥洗的干干净净,清香味扑鼻。旁边的老旧柜子上,则插满黄色的野山菊,似一朵朵小向日葵,温馨芳香。
他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锦城市的那一大片向日葵。苏黛蔺喜欢向日葵和雏菊,喜欢这种清新的花朵,常说这就是阳光,让她看到希望。如果有可能,他在这里也为她栽上一片向日葵和雏菊,让每天阳光普照,笑脸常开。
“滕市长,这是刚煮的面,您将就吃两口,明早我与雁子一起给您做好吃的。”苏老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面敲门进来了,面里还加了两个荷包蛋,笑呵呵的让他趁热吃,吃完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说热水正在锅里烧着呢,一大锅。
而王秘书他们,早坐在桌前开吃了,就着酱萝卜,吃得津津有味,也顾不得旁边还漏着雨。
“雁子每天教村里的孩子识字,与孩子们玩,今天遇上泥石流,可能又在哪家帮着照顾孩子了,马上就回来。”
苏老三正说着,茫茫大雨里就传来了一声‘爸’,很焦急的样子,双脚把门前的积水踩得扑通扑通作响,水花四溅,“爸,快出来帮我,有个人晕倒了。”
只见白茫茫的雨帘里,有个穿雨衣的高瘦女子,正把一个软趴趴躺地上的人往屋里拖,不断用手抹抹脸上哗啦啦的雨水,急得大叫,“这个人可能在雨中淋太久了,脸色惨白,如果不是我路过发现,可能就这样淋一夜,躺在积水中溺死了。爸,快烧热水,救人要紧!”
“小雁!”苏老三从屋里急匆匆冲出来,帮着把人往屋里拖,急得跺了跺脚,“这是谁家的人这么想不开,要躺在我家门口自杀!雁你赶紧去召集村里的人,让他们把人给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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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市天气晴好,没有下雨。在黛蔺与慕夜澈领完证的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
两人晨起去跑步,经过滕宅大门口时,发现滕家大院门用大锁给锁上了,表示宅院里不再住人。慕夜澈后退了几步,侧首望着这幢空荡荡的小楼,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不太明白滕家的人为什么这么做。
昨儿晚上,苏家的座机被人拨响过几次,楼上楼下的响,非常急,但他们都没有接听,因为他们知道是谁打来的,多说无益。他只是不明白,滕母为什么把滕宅给锁了?这一举措表示,滕睿哲不可能再回来,滕家算是彻底解体了?
黛蔺在前面跑着,根本不知道他停下来了,裹着一身香汗,跑向自己家的方向,准备洗澡吃早餐。然后等跑到家门口后,才发现慕夜澈落后她很多,正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
于是她也不管他了,进屋冲澡换衣服,坐到书房里看书、做电脑绘图。
下午,她抱两宝宝去婴儿乐园上班兼过周末,让宝宝们看看哥哥姐姐们是怎样在软垫上爬来爬去,怎样做智力游戏,怎样听老师讲课。
宝宝们由于年纪小,只会看,不会做出情绪反应,但他们知道这里很热闹,是孩子们的乐园,有很多伙伴,懂得用大眼睛扑闪扑闪,小手手动一动,做出欢快的回应。
黛蔺握起他们的小拳头,贴在唇边吻了吻,粉唇边绽开甜蜜的微笑,“妈咪现在要去隔壁道馆运动一下,宝宝们就暂时交由龙厉叔叔保护好不好?”
宝宝们看着她,表示很无语。一会后他们的叔公下班会来这里,两人一起在道馆翻滚,你摔我,我摔你,互相吃豆腐,哪还管得了他们?他们不想看到妈咪与叔公互相揪衣裳,在软垫上男女双修,那样会让幼小的他们长针眼。
“时间不早,我们现在过去,一个小时后吃晚餐。”小妈咪看看时间,果断的把他们抱胸前,挎着一袋婴儿用品就往隔壁走了。然后换了道服,一个人在那练习。
几分钟后,慕夜澈就下班过来了,换了白色道服,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长腿轻迈,想偷袭她。结果被她突然转身,猛地抓住了他修长的臂膀,找准支点过肩摔!
“怎么样,有没有进步?”她眉开眼笑,将昂藏七尺的他压在身下,娇嫩红唇咧开,有些小骄傲,“教练说过,只要我能将对手过肩摔,我就差不多入门了。”
“no,你是靠运气。”慕夜澈伸出右手食指,摆摆他漂亮的手指头,表示no,突然低声一笑,已是翻身而起,将得意忘形的她压到了垫子上,并且来了个反擒拿。
黛蔺一阵天旋地转,只觉身子被抛起,左手立即被反剪在身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反压过来的。这一次,男人把她压着,刮刮她沁着细汗的瑶鼻,笑的像只狐狸,“输了晚上要做饭,中式餐,清蒸鲈鱼+浓汤时菌+毛式红烧肉+西湖炒火腿+蓝莓小紫薯+外婆醉鱼+德清源土鸡汤……当然,我们可以一起做,点的菜式有点多。”
黛蔺已经在挣扎了,想弓起玉腿反他,结果发现不受用,全身上下都被他轻轻松松制服住了,动弹不得,不像滕睿哲上次那样对她放水,给机会她踹他小腿胫骨。
看来,她防防女人可以,但对付人高马大的男人,她是没力气的,她得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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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的大雨,天空终于放晴了。滕睿哲在门口送走王秘书后,返回土院子里看苏小雁蹲门口汲水。
苏小雁从井里打水,洗一套黑色裙子,是帮别人洗的,轻轻的搓,生怕揉坏了,一边还在与旁边的村民说笑,说滕市长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老婆过来,正在我屋里躺着呢,昨晚让雨给淋病了,跟着滕市长寻过来的,裙子上溅的全是泥,我给洗洗。
而今早这个院子里,挤满了前来送面送鸡蛋的乡亲们,他们是过来看这个副市长的,顺便开个会,请求领导尽快给他们主持公道,解决问题。现在听说市长老婆昨晚走夜路走过来的,病倒了,不得不离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副市长夫妻恩爱。
“滕市长,昨晚我扶她进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她与您认识,后来她喊您的名字,一直要见您,我才知道她也是从城里过来的,舍不得您。”苏小雁把洗好的衣服甩一甩,晾到竹竿上,甜美的脸蛋露出两个梨涡,用围裙擦擦手,“您被下调过来,嫂夫人一个人在家肯定担心您的生活,所以才毅然跟过来照顾您……”
滕睿哲在太阳底下看着这个村庄,发现这里其实还是挺美的,到处是绿油油的菜和清澈的小河,空气清新,民风淳朴。只是不知道,他只身前来,能不能带动这里的经济发展?
“苏小姐,以后不要说我们是夫妻。”良久,他沉沉出声,锐眸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她不一定肯嫁给我,这对她的名声不好。你昨晚是在哪发现她的?”
“在大门口,她应该是跟着您过来的。”乡妹子指指门口,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睛,伏在弯弯的眉毛下面,和微黑的面庞对照,越显得晶莹,笑眯眯的:“她都这样跟着您过来了,又怎么会不肯嫁给您,您真是木头。”
女孩将他往屋里推,与他一起走进来看卧床的女子,“她好像醒了,您去看看她,说不定就点头答应嫁了。然后您带她去我们这的菊花田散散步,肯定马上就成为我们的嫂夫人。”
只见苏小雁的床上,女子已经转醒了,正缓缓撑起了身子,泪光盈盈看着门口的男人,娇唇颤抖,“睿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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