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赤诚相见吧(1 / 2)

司令夫人 肥妈向善 4525 字 2022-09-03

庄雁落当初去了异地工作,有留个短信给林凉,道是服从组织安排,支援分院建设,去几年后会调回来。后来听说庄雁落离开本地不久便嫁人了。

林凉始终没有把自己和老公的事说给庄雁落听,是不需要。因为,她感觉得到,庄雁落早知道她这个事了。所以当初她遭袭后整件事貌似不了了之,如她在那晚上和谭美丽喝酒安慰谭美丽说,我们可以理解她们,给她们一次机会,但下次绝不能纵容了。她们有生存和胜利的权利,我们一样有。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不是她们的,没必要怕。

谭美丽哭咽的是,有必要为这种妒忌的破事撕裂多年的感情吗?

林凉拿筷子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借着酒意歪歪斜斜画了个金字塔,那是在她们心里边,面子是放在了金字塔塔尖。我们是厚脸皮的人,没有面子问题。

庄雁落真不真爱费君臣?林凉觉得老公说的那句话有道理,若她真的爱他,会顾虑那三年兵吗?不是老公不要庄雁落,是庄雁落不要这样的费君臣,庄雁落只想要那个有钱有势的费君臣,不想了解费君臣在想什么。

庄雁落和她堂姐林艺璇一样,丢不下的不是爱情,是面子。

中国人的面子工程是很大的,从古至今都有,男人女人都有。你看那后宫戏,别看是几个女人为皇帝争风吃醋,其实是在争面子,争自己的,争家族的。

真正的爱情存在于,林凉一直认为是:两口子默默无闻地过小日子。

老公注定是光芒万丈的人,想让老公默默无闻很难。但是,让自己隐没在芸芸众生中,和老公默默地过小日子,这是林凉在内心里开始慢慢正视这个怪癖老公费君臣以后,一直想要努力的方向。

那天,庄雁落在网上忽然发布说,和新婚丈夫要回娘家探亲,顺便拜访一些朋友们。

林凉看见消息后,挠挠头发,拎了袋游泳行装,推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她已经摸到了一条完全的大道走,所以不需要吴平安上下接送。

夜里小巷子人静,老公的夏利在黑夜的巷子中打开两束雪灯,白皑皑地照着路面。

林凉打开车门,坐进去时望表,七点半,去到游泳池可能八点。

“吃了东西没有?”费君臣转动方向盘时候,问。

“游泳前不是不能吃得太饱吗?”林凉把头枕着车椅,微微地撇了撇嘴。学了这么多年游泳,这些游泳必备知识,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

费君臣见老婆淡淡定定的,好像赖死不活了,明摆着不像是对他抱有希望,脚踩油门加了加速度。

打开车窗,乘着夏日的凉风,夏利左拐右弯,朝的是豪宅别墅区的方向。林凉坐直了腰板,瞪了瞪眼:“费政委,你别告诉我,你在这里买房子了?”

再孤陋寡闻,她也略有所闻,这里是全市最黄金的地带,一平方米天价,不是普通有钱人能买得起的房子。在电视广播节目里她经常可以看到,超级有钱的大亨明星买房子,必定在这里。人家在这里买房是不是摆架子她不清楚,但是,如果老公在这里买房的话——她一个月只要老公给家用五万,那绝对是要她倒贴了。这里的每月物业费,可能要四个零吧。

“我不买房子,单位有的是分房。而且,常年随部队在外,很少安居在一处。”费君臣没有老婆的那些顾虑,不过老婆既然问起他也就实话实说,“我师弟在这里有一套房子。当然,他问过我要不要一套,要的话,随时可以给我。你喜欢这里?”

“随、随时可以给?”林凉脑子快速转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是免费赠送?两种是截然不同的性质,如果要她掏私房钱买这样豪华摆阔的房子,她肯定觉得自己腐败了。但是,如果是官方非腐败的赠送,另当别论。

“月供,首付一万,一个月三百块,总共三年。我琢磨着这个数还成。”费君臣当然不会受贿,说了个数出来。

听到这个数,林凉绝对要绝倒了:“费政委,你这部队,不仅拿名牌货出厂价,拿名牌房地产也出厂价。”

“当然。”费君臣不以为自己拿了人家什么便宜,拿得心安理得头头是道,“出厂价实惠嘛。现在哪样东西不是炒作出来的。你进工厂里头,一点自来水都能在出厂后,进入市场里卖到了十几块钱一瓶,然后冠名某某山泉。”

面对老公这番厚颜无耻的狡辩,林凉:“……”

夏利进入别墅内的停车库。林凉仰望这三层楼高的小别墅。车子一路进入这别墅区,经她观察,人气稀少,相当于荒芜。果真不是富翁都能买得起的房子。今夜大概是房子屋主知道他们会来,三层小楼层层都亮着灯,晕染的灯光透过窗台,给四周的小院子笼罩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黄纱,看起来颇有浪漫的气息。这房子贵,有房子贵的道理吧。

“师弟说有四五年没有用过这房子了。”费君臣见老婆对这房子挺迷醉的,贴着老婆耳边道,“不然,我们也买一幢,偶尔来小住。”

“不,我是看这光挺好看的。”林凉认为首付一万,月供三百,但是每月物业费得上万的房子,还是奢侈了。

“你喜欢这屋里的光?”费君臣摸一把下巴,“女人都喜欢这种灯光吗?”

听出有故事,林凉仰了仰头看老公,愿听详细。

“我师弟以前为了一个女人专门找人设计的灯光。”对于师弟奉书恬这个四五年前的疯狂举措,费君臣只能用一句不可思议的叹气来评价。熟悉奉书恬的人都知道,奉书恬对女色属于完全谢绝,据说是对男女之间那种事情挑不起任何兴趣。奉书恬突然能对一个女人痴迷到这种地步,是人都得跌破眼珠子。

听老公这句话后,林凉再仔细看这别墅里射出来的灯,发现真不是普通家屋的设计,一盏盏的光错落有致,是镶嵌在屋子内部透出的光,让人感觉整个屋子笼罩在光团里面,带了一种诱惑的迷离。意识到这点后,胸口处砰地漏跳了一拍,加上老公那话之后的欲言又止,忽然涌在心头使得心脏砰砰乱跳的是:这屋子很诡异,绝对的诡异,不止这灯,恐怕这幢别墅的每个设计,都是为了某种目的。

费君臣当然不会把奉书恬拿这幢房子来诱使某个女人发生XX的事情告诉老婆知道,面对老婆疑惑的眼神三缄其口,搂着老婆的肩膀来到了后院子里的室内游泳池。

这个室内游泳池是玻璃屋的设计,与别墅客厅后的阳台相通,但是,也能不通过别墅内,在后院有一扇小侧门可以进入。基于不想涉及到师弟的隐私,费君臣不带老婆进别墅,从后院小门进到游泳池里。

在进入这个别致的如蜂窝状的玻璃屋后,由于四面屋顶都是通透的,夜晚如果天气美好,是能仰头望见满天星辰。可见得这屋里的每一处都是浪漫到了极致。林凉脑子里一嘣,跳出那个打分苛刻到极致的男人,于是能猜到这房子是谁的了。

与老公一样,对探究别人私隐没有兴趣,林凉比较关心的是眼前这个游泳池。

“额!”

明显又被老公摆了一道。这个一眼望过去水汪汪好像大海不见丁点池底的池面,她怀疑这人一下水,肯定水是没到了头顶上。

“换衣服吧。”费君臣趁老婆怔愣的刹那,抢先拎过老婆的游泳行装,扔进游泳池边的洗漱间里头,顺便把老婆给推了进去。

林凉膝盖打着抖儿,心里头完完全全打起了退堂鼓。怎么说都好,今晚这条贼船让她有了性命之危的忧患。生死当头,她哪还顾得着老公丢脸不丢脸小人得逞不得逞,逃吧,命要紧。

“快点换啊。”费君臣不时敲敲门板提醒。

看来老公知道她要跑,专门在门外守着。林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狭窄的洗漱间里除了那扇门,不见其它通道,连扇窗子都没有,唯有顶上一台排风扇呼呼地吹。所以说这屋子绝对是够诡异的,每个设计都像是在防止人逃跑。

林凉噎噎口水,别无办法了,靠近门板与老公讨价还价:“费政委,你不是说好进儿童池吗?”

“我有说过这话吗?”费君臣这话明了地告诉老婆,那天他的点头是迟缓之计。

“我是初学者!”林凉跳脚了。

“放心。”费君臣给老婆打打安全针,“我当过很多年的救生员。深水证、潜水证、教练证,三证俱全。”

“费政委,你以为以前教我游泳的老师是无证上岗的吗?”

“我和他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

“我是你老公。你可以把我拖着下地狱。”

林凉心头咯噔一下,俨然老公和她一样记着第一天的事呢,把她那眼神也记得清清楚楚呢。然后,因为老公这句话,她这就神差鬼使地换上了游泳衣帽,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明知老婆不会穿比基尼露三点给他看,但是见到老婆这身保守到下摆遮了大腿一半的游泳衣,费君臣未免不是小小地失望。

见老公色迷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量,林凉举起指头戳戳老公肩膀:“你呢,不换衣服?”

“我直接脱了就行。”

天地良心,费君臣自认说这话不包含任何不轨的意思,因为男人向来下泳池只需穿条泳裤。他来之前早穿好了。

可老婆认定了他这是要当暴露狂,举起拳头往他肩膀猛地一锤:“费政委,你以为你是罗马雕像吗?”

“不。我自认没有大卫帅气,哪敢?”费君臣接住了老婆的拳头,懦懦地应了句。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虽然这玻璃屋具有很好的恒温调控系统,但还是怕夜深风凉,费君臣不敢迟疑。先是督促老婆在游泳池边做预热动作,当然他自己也做。

林凉做着手脚伸展运动,两手指尖垂到了地上,突然视角一抬,发现老公在她身边,居然当着她面脱衣脱裤了。好吧,虽然他里面也穿了条游泳裤,但是,这个脱衣服的动作,是很容易让人遐想非非的。可她老公完全没有自觉,脱起来,干净利落,不一下子全身脱光光,纯粹是军人作训的姿态。脱完衣服的老公,揉揉肩膀,伸伸长胳膊长腿儿,做个两臂伸拉动作,露出了结实的胸肌腹肌。

额……

林凉赶紧把眼角垂下来,免得鼻血往上涌变成脑中风了。

费君臣轻轻松松做完了准备工作,发觉老婆依然在做两手垂低动作,不免把手往老婆背上拍一拍,俨然教练的语气:“这样的动作不能做太久。多伸伸腿和胳膊。”

林凉嘎吱咬一下牙:有这种偶尔像傻瓜式的老公,简直是令她活受罪。

起身时,应了老公的话,垂头太久了,一下起来过猛头有点晕。费君臣急忙伸出一只手把她托住,却以为她是怕水在他面前装晕,拍打她的脸说:“别怕,别怕。我都说了,你今晚可以拉我下地狱。”

“费政委。”林凉一手揉揉眉角,定定神,视线不敢在老公那身结实的肌肉上瞟,望着地面说,“我今晚好像状态不是很好。”

“你要相信我,今晚我状态很好。”费君臣告诉老婆,出不出事,最关键在于保险丝耐不耐受。说完了,他让老婆站好,决定先下水示范一次给老婆看看他这根保险丝有多棒。

脱掉了金丝眼镜,戴上一副泳镜,穿着酷黑的泳裤,戴着酷黑的泳帽,似是那骇客帝国里面酷毙了的奇诺里维斯,费君臣一个鱼跃,跳进了水池里。

看着老公进水后,陡然是没入了水里,不会儿整个人无影了,老半天不见有人头浮出水面。林凉从心底里直直地抽了口凉气。她一点都不羡慕老公游泳技能有多棒,只知道这池底的水绝对是很深,才能让老公潜到水里面后完全不见影子了。

费君臣一去一回,像条鱼龙,快如闪电,跃回老婆这边岸上时,头发一甩水珠,十分潇洒:“怎样?”

“这水有多深?”

老婆竟然看不见他出神入化的泳技,只顾着看这水底有多深。费君臣脸色蓦地一黑,被完全忽视了的微恼,指尖偷偷爬上老婆的背,捏在了老婆的领子上,口一张,清飘云散地说:“最浅大概是两米多,最深有十米吧。”

事到如今,瞒着老婆没有用。

两米多到十米!林凉牙齿间嘎吱嘎吱打起颤。也即是说这最浅的池底,她站上去,手伸到最高处,也出不了水面,形同水牢了。话说,谁家游泳池会做到这样专业的深水池深度?说是专业,但不见这游泳池有比赛用的浮标之类的物品,只能说,唯有深度和宽广度做到了。无疑,这水池和这屋子一样透着诡异的气息,太诡异了。而且据她直觉,这诡异的方向直指的是……。想到这样深的水底,可以造成电视里男女在水里纠缠的绝美画面,她脸不觉悄悄地烧了烧。可是当眼角瞟到老公那边,老公俨然是毫无所觉,一心只教她游泳的心思使得他的俊脸稍微含了峻色。哎,所以说这老公偶尔不是普通的迟钝耶。

“下水吧。你是来学游泳的。”费君臣废话少说了,今晚怨他也好,怒他也好,与小舅子一样,说什么都不能再让老婆那种呼吸停止的事情继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