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在天际盘旋几圈,疾速坠落,最后稳稳落在习羽皇的肩膀,恶狠狠地盯着他,拍打着双翅,尖声啼鸣,像是在恐吓,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争辩着什么。
这本是它的猎物!
习羽皇指尖划过海东青的羽毛,安抚安抚下躁动的它,踏着甲贺川田的身体走过去。
不远处的草丛深处,甲贺川田仍然安静地躺着,在刚才激战爆发的时候,出奇的没有协助,没有逃跑,甚至连睁眼和起身都没有。
按理说,营养丸已经的效用已经奏效,可以补充部分消耗的体力,虽不至于恢复全盛状态,至少有一定的反抗能力,或者趁机会远远离开这里也是有那个可能xing。
毕竟中村裕泽是人皇!老一代的人皇!
可事实上,中村裕泽像是睡着般躺在那里,对于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哪怕是甲贺川田重伤昏迷,哪怕是习羽皇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为什么不逃?”习羽皇淡漠询问。
“我中村裕泽还没有落魄到遭人戏耍的地步。”中村裕泽回答的很随意,却难以掩饰那份从灵魂渗透出来的孤傲。
他很不喜欢‘逃’这个字,更不喜欢‘逃’字施加在自己身上,何况以习羽皇如今的实力,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即便是真的逃了出去,恐怕最终还是会被抓回来。
对于孤傲的灵魂而言,那种情况无疑是对他中村裕泽的嘲讽。
习羽皇忽然道:“我若放你离开,你会如何回报。”
“我没有筹码,讲不起条件。要么杀,要么放,一切随你,不过我可以保证,回报这种说法,在我中村裕泽的脑海里……没有……”
经历部下的惨死、自身的残废,中村裕泽虽然淡漠,但实际上jing神几度遭受冲击,越是平静,其实这份冲击越是强烈。
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老了,也感觉到累了。
既然败了,就败的清清白白,败的堂堂正正,坦然的去接受面对,同样也算是一种骄傲的“败”。
习羽皇静静的站着,就在中村裕泽这位人皇面前……站着……
像是陷入沉思状态,在迟疑、在犹豫、在选择,谁能明白他此刻的情绪,又在想些什么。
自从问鼎人皇以来,实力的突然强横带给习羽皇的好像不是兴奋和喜悦,而是一种……迷茫……
一种连他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迷茫。
有些时候,一些举动,一些严词,一些风格,习羽皇都是不由自主的在做着。
包括当天拜访呼伦贝尔狄成故居;包括当天挣扎犹豫新生杀意;包括游走草原,茫然四顾;包括静看天门惨战,无动于衷;甚至于包括此刻突然的出现和截杀。
这究竟是一种洒脱?还是种叛逆?亦或是……一种寻找,一种领悟,一种ziyou放任中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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