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里面的东西,凰月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靠着门跌坐在地上。
兽皮里是一截黑乎乎、指甲缝里布满了黑泥的大拇指。
甚至还有半截蛆的尸体,卡在黑泥里。
不难想象出大拇指的主人一直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就在这时,屋外又传来熟悉的鸟鸣声,像是控制傀儡的丝线,一下又一下的在凰月的脑海中挥舞着带刺的长鞭。
待那鸟鸣声结束,屋外的鸟哗啦一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凰月握紧兽皮,猛的将大拇指重新包住,咬紧嘴唇低下头,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栗,哭得泣不成声。
“小天,对不起,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姐姐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了,一定不会!”
悲痛欲绝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指尖不知觉中深深扎进了掌心。
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滴在黑色的干涸血迹上,一丝一丝覆盖上去,仿佛在上面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凰月,你怎么了吗?我好像听见你屋里有奇怪的动静。”
木屋外传来雄性的声音。
凰月呼吸一时顿住,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口则是轻柔似水的声音:
“我没事。”
雄性本是路过,听到里面的动静,担心凰月出什么事,上前关心问候。
“你没事就好,要是有事一定要说呀,我们都会帮你的。”
听她这么说,雄性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门口残留的一丝血迹,顿时又皱起了眉。
“凰月,你家门口怎么有血,你是不是受伤了?”
坐在门内的凰月身体一僵,连忙把兽皮揣进怀里,擦干脸上的泪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又反复试了几次,那笑容才终于有了几分“温度”。
她起身打开门,只露出一个手掌的空隙,冲门外的雄性微微一笑:
“我没事,这是猎物的血。”
看到凰月的笑容,雄性顿时脸颊发烫,红着脸抓耳挠腮的道,“那、那我帮你收拾吧!”
“不用了,我有点累,想休息了。”凰月婉言拒绝,关上门就隔绝了雄性的视线。
直到听到雄性的脚步声离开,她才松了口气,抵住门的双手放下来。
脑海中回荡起雄性刚刚的话,露出自嘲的笑:
“帮我?谁又能帮我……”
……
河边,狐娇娇送走了两人。
手里拎着两大兽皮袋子的盐,得放回木屋去,可是龙墨好像一直在木屋里没出来。
狐娇娇深呼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回走,那是她的木屋,她怕什么!
要是他再对自己言语撩拨、动手动脚,她就直接上,把他扑倒!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豆腐不吃也是。
与此同时,木屋里。
龙墨也是久久才恢复平静,等了半天没见狐娇娇回来,穿上衣服准备出去找她,起身的时候又发现地上的毯子皱了。
他又蹲下身子,用手一点一点的将毯子铺平整,动作生疏却小心翼翼,生怕把木屋里的东西弄脏弄坏了。
一整理,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抚平了一角又发现角落地方好像不太平整,顺势把整个木屋都整理了一遍。
龙墨走到角落时,发现有个小木箱是打开的。
里面放着一些细碎的布料,和一堆骨针,最上面的一件奇怪物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