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匆匆而过,寒风萧瑟,万物俱寂。
湖北军区从晚秋走向冬季。
杜弘毅独坐打靶场的榕树下,抚摸着手里那把熟悉的fn57手枪,手指上的茧紧紧挨着温暖的枪身,似乎两者本是一体。
确实,杜弘毅手指的几个大茧便是在练枪中获得的,这是杜弘毅成长的标致。
看着南方的天空,几片浮云飘过,偶尔还有一两只鸟在天空划过自己的痕迹。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杜弘毅下意识地叨念着范仲淹的《渔家傲。秋思》,这是他高中时期学过的。如今看到这番景象,终于体会到范仲淹字里行间的浓浓乡情。
“杨伯父,苓儿,瑶儿,赵大伯,还有虎门的兄弟们,你们可好?”杜弘毅喃喃道,心中是无尽的思念。
这两个月来,杜弘毅不是不想思念杨仙苓他们,而是忙碌紧张的军令生涯,让他根本无暇去思念。
如今,静静地坐了下来,感受着这秋末的殇意,杜弘毅思如潮水。
“归无计啊归无计,我杜弘毅何时能够功成身退?”杜弘毅自己问着自己,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杜弘毅自己也不能知道,或许是5年,或许是10,或许更久,也或许,这一辈子也完成不了!
杜弘毅知道,他的路还很长。需要无数的泪水,汗水,血水、、、、、、铜皮铁骨,势如狂神。
这就是杜弘毅近期的目标。
“喂,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干嘛?”背后传来了一声洪亮而不乏甜美的女声,语气中却有一丝恼怒。
杜弘毅看都不要看,就知道是陆海莎。
其实陆海莎已经站在杜弘毅身后很久,开始看到杜弘毅落寞的背影,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心酸,有一种想从后面搂住杜弘毅的冲动。
让陆海莎奇怪的是,杜弘毅如今的实力,不可能连人靠近都感觉不到,要么就是想自己事情想得入迷了,要么就是准备吓自己。
随即,陆海莎听到杜弘毅嘴里迷糊道出几个好听的女生名字,深情款款,陆海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所以没等杜弘毅回味完,陆海莎便出言打断了杜弘毅的思路。
“小莎莎呀,怎么突然冒了出来啊?吓死人啦!”杜弘毅含笑看着陆海莎。
“哼哼,大色狼,老实交代,苓儿,瑶儿是谁?”陆海莎露出母老虎的样子,开始拷问起杜弘毅。
糟了,怎么被这位姑奶奶听到了!杜弘毅暗叫不妙,但表面还是要装作镇定。
“小莎莎,怎么了?吃醋了?”杜弘毅尽量柔声问道,迷人的笑容在陆海莎面前展现出来。
听到杜弘毅避而不答,陆海莎心里来气,哪里还有心思欣赏杜弘毅的魅力。
“好啊,你个杜世美,给我说清楚。”陆海莎感觉心里酸酸的。
“这个,莎莎,你听我说。”杜弘毅知道瞒不住了,只有硬着头皮说。
说完杜弘毅上前搂住陆海莎的纤腰,手掌隔着陆海莎单薄的军装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陆海莎伸手打掉了杜弘毅作怪的手,瞪着杜弘毅说:“不说清楚,休想碰我!”
杜弘毅看着醋意浓浓的陆海莎,咬了咬牙,还是把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
夕阳之下,一人缓缓地说着过去,一人静静地听着。
杜弘毅从s市的故事说起,说了自己的童年,然后是杨仙苓青梅竹马,然后是因为海英衮,导致了家破人亡。接着说了自己去了虎门,还有和云瑶的事,总之基本上都告诉了陆海莎。
她哪里想到,杜弘毅玩世不恭的外面下,竟然有着这样一段黯然销魂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