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
月明星稀,天空如同一块上好的墨布一般在天际倾泄开来,繁星如同调皮的孩子在遥远的地方张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好不可爱。....
明月高悬,洒下一片银辉,清清凉凉,让人生出一股子的寒意。
“公子,外面很凉,还是回屋吧!”一身青色的粗布下人服,二十五六的年纪,出口的话却如同一个少年般,夜色下,隐约可见他满是粗茧的手上,布满了细细的伤痕,清秀的脸上也没有逃脱。
“阿忠,我还想继续呆会儿,你先去睡。”男人清越淳厚的声音响起,似萧的清远,似琴的悠扬,比起女子的声音丝毫不逊色。只是他的声音里透出几分英气,让人不能忽视,也不敢轻意的冒犯。
“可是公子你的身体、、、、、、”阿忠看着固执的主人,眼里泪光闪闪,怒力的吸鼻子,就是不想落下泪来。
在夜府里,他们主仆两人生存得很辛苦,有一顿没有一顿的生活着,还要看下人的脸色过活。明明坐在他眼前就是夜家的七少爷,却活得连一个普通的家奴都不如。
夜镜悬看着天边的明月,眼里闪过丝黯然,语气忧伤的说道:“阿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事的,你快去休息。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好吗?”
“好,公子也早点儿休息,明天还要、、、、、、”话到嘴边,阿忠又咽了回去,他要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帮公子干活。
想到夜镜悬的身体,阿忠就特别的心疼,看到府里其他的公子跟小姐,心中就是愤愤不平,可他是一个奴才,哪有说话的份。
每天他所要做的工作是府里最脏最累的,就连公子也被他们安排了很多的重活,分明就是想要逼死公子才甘心。
“早些去睡吧!”夜镜悬露出一抹安慰似的轻笑,他知道阿忠要说什么。
现在已经是深夜,府里的下人都已经睡去,而阿忠却还在干活,他也没有少做那些工作,用他们的话来说,他跟阿忠若是不干活,府里是不会养他们的。
自嘲的笑了笑,继续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明月,夜镜悬有时候会想,他活着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七岁时,师傅偷偷教了他武功,他活不到今日。
他身体里的毒,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那时他并清楚,只是听府里的人说起,他的母亲本是他父亲的结发妻子,而他也是嫡子,地位尊贵。
然而,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
他的父亲亲手杀了他的母亲,而他也被丢在下人房里,任其他自生自灭,原因是他的母亲不贞,而他是野种。
府里流传着种种流言,他不听不闻,若非有他母亲身边的陪嫁丫鬟,他活不到七岁≌顾他的姨死去之后,遇到了他的师傅,教会了他武功,他才能活到现在。体内的毒一直压抑着他的功力,因此,他时时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涅,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一样。
多年来,他依旧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却感觉到是谁想要他的命。夜寒一直都想要夺得夜家的大权,父亲对他很是宠爱,给他的权力也是最多的。他的母亲似乎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死去,一次两次,他们都强迫他吹萧。
一吹萧,他体内的毒就压制不住,他立马就会死亡。
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都没有让他们抓到非要他演奏的机会,直到白天到雾山游玩,那是他们设计好的计策,而他不能拒绝。
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时,她出现了,一身红衣似火,贵气逼人。^//^她俨然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有着睥睨天下的气魄。
那一刻,夜镜悬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样的女子不是他可以高攀得上的,一个尊贵的公主,他只是平民,无权无势,还随时都会死掉。
他无法给她爱,更无法保护她,怎能还想着他。
今晚,他怎么都无法入睡,一闭上双眼,脑海就会浮现出她的涅,一遍比一遍清晰,如同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样。
轩辕雨瞳,她叫轩辕雨瞳。
想到她威胁他的涅,竟是那样的俏皮。
夜镜悬觉得自己病了,病得不轻,是怎样一个女孩子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不许他想别的女人,霸道得那般令人心怜。
坚定告诉他,她是他的未婚妻,而他是她的未婚夫,多么大胆的女孩子。
她叫他等她,夜镜悬笑了。
清冷的月光下,慢慢的往回走,他是时候休息了,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那毒又在折磨他,他不该奢望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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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皇城之内特别的热闹,百姓们都站在街道的两旁,准备看热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都知道平日里欺负百姓的陈王府小王爷与永伯候府的明珠郡主得罪了凤天王朝的雨瞳公主,皇上降罪,赐游街示众。
那些往日受了这两人欺负的百姓可都出来了,虽然不能冲那两人扔东西,看看戏,嘲笑一番总是可以的。
反正,街上有那么多的人,谁又知道是谁在骂他们。
陈王坐在楼上,看着街道上的百姓,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昨夜他入宫见了皇上,才知道他的儿子招惹到的竟然是凤天王朝的公主,那小祖宗不是因为长得美,也不是因为很有才被天下人知道的,而是因为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才被天下人传颂的。
凤天王朝的太上皇,皇上,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要什么给什么,再加上一个战神父亲,谁敢动她。
陈王心里明白,他那个皇上弟弟,对轩辕雨瞳的宠爱也不压于锦王殿下轩辕陌,毕竟当年的事情,他的心里有数。
赵天奇登基的时候,他将自己满心的不甘强压在心里,隐忍了十多年,准备要夺取皇位,眼下,他断然不能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毁了大局。
陈王看着楼下,除了忍,他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凤天王朝的公主在翰海国出事,引起的可是两国的战争,为了平息凤天王朝的怒气,赵天奇将他整个陈王府交出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怎么可能那么傻,此时却挑破脸面。
就让他的孽子受受苦,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他的旁边,永伯候也坐立不安,他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女儿,进宫本想找皇上理论,结果当得知对方的身份是凤天王朝的公主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辄了。
换成是别的人,事情就好办,偏巧是来头那么大的一国嫡亲公主,怎么着都是没有戏唱的。想到他的女儿要被关在囚车里游车示众,永伯候就气得肺疼。
“候爷,咱们还是先坐下吧!”陈王看了眼永伯候,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生与死都联在一起,谁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