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雪晴开车的时候很沉默,看着副驾驶座上闭目不语的季余音,好几次欲言又止。舒骺豞匫
“怎么了?”马雪晴再一次收回视线时,季余音睁开双眸,含笑看着她。
“你……你还喜欢邵飞扬吗?”问话很迟疑,大概是担心伤了某人的面子。
“喜欢啊!”几乎是想都没想,季余音回答的很利索,也很坦然,这让马雪晴很意外。
“你……”马雪晴在最初的惊愣之后,哼道:“没出息。辶”
季余音低低的笑:“我怎么没出息了,我爸爸的国民,我都喜欢,当然也包括你。”
马雪晴有些恼:“别不正经了,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季余音收敛笑意,难得收起轻漫的语调,“雪晴,我喜欢邵飞扬,虽然是曾经,但都不能抹灭我喜欢他的事实。”单凭昔日的相伴温情,她就不能憎恨邵飞扬,那实在不是她的作风轲。
“你说了,那是曾经,我问的是现在。”
想了想,她说:“我还喜欢他!朋友一样的喜欢。”
马雪晴阴阳怪气道:“你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开阔,分明是海棠抢走了邵飞扬,你真的就没有怨过恨过吗?”
季余音轻笑:“我和邵飞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我恨谁,怨谁?我、邵飞扬、海棠,我们三人中不存在谁是第三者,邵飞扬的女朋友是海棠,这就是事实,而我只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走进他们生活圈的外人而已。”认清楚这个现实,当时很痛苦,很难过,感觉自己被人遗弃了,她把心给别人,奈何别人不屑要,既然不要,那就自己收起来。
父母之间的爱情平淡而温馨,那样的默契让人心生羡慕,不管什么时候,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交流,他们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两岁那年,母亲在中牟出事了,父亲和母亲一起亲临灾区第一线救灾遇险,当时双双出事,被压在废墟之下。
她一直觉得父母的爱情很伟大,而通常伟大的爱情总是需要历经磨难。生死面前,往往能够考验出一个人的爱情究竟有多高尚。
她曾经问过母亲,什么是爱情?
母亲当时含笑看着父亲,父亲正在客厅里和以张枫为首的智囊团成员谈事情,似是觉察到母亲的视线,父亲温柔轻笑,那样的笑好像初春阳光,瞬间便将温暖送进了心窝最深处。
母亲说:“爱情并非一定要缠绵悱恻,只有相濡以沫的爱情才能走的长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男人,你和他之间可以默契十足,思想可以彼此渗透影响,那我想他就是你这辈子苦苦想要寻觅的爱情。”
她从小在这种家庭氛围下成长,爷爷对奶奶很体贴,父亲也很尊重、很宠母亲,她耳濡目染,所以对感情一向很有洁癖。是她的,她好好把握,倘若有一天她的东西变成别人的,就算再怎么金镶玉,也洗刷不了它曾经脏了的事实。爱情亦是如此,如果有一天爱情变得面无全非,那她宁可不要。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季余音没想到会接到海棠的电话。
“余音,我听飞扬说你回来了。”温柔的声音,一派大家闺秀,哪像她,都说她季余音是魔女,性情亦正亦邪,喜怒难辨,双重性格附身……诸如此类形容词不计其数,她已经懒得去统计了。
“嗯,刚回来。”撇了撇嘴,她前脚走,他后脚就把她回国的消息告诉给了海棠,还真是……没有秘密啊!
季余音笑了笑:“我今天在卡文蒂蛋糕店遇到邵飞扬,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马雪晴原本正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听到这里已经完全知道那人是谁了,顿时脸色晴转阴,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她姑奶奶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季余音嗤笑的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夹着菜。
“谢谢。”电话那端停顿了几秒,然后海棠迟疑开口:“余音,晚上你和雪晴一起来吧!我们三年没见了,我很想你们。”
“还是算了,刚回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不改天吧!”三年前海棠过生日,她当时尴尬离席,至今都未曾忘却,这次去干什么?同一件事情上,一个人傻一次不叫傻,傻两次就该一头撞死了。而她还不想死。
“……余音,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海棠的声音里已经有哭腔了。
季余音杯中没有水,示意马雪晴给她续水,马雪晴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抡起水壶往她水杯里蓄满水。
喝了一口水,她才说:“你别多想。”海棠还真是多想了,她在英国很忙,修了不少学科,每天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解决不了了,哪还有时间分给她?
“如果你不怪我的话,那晚上就过来,我等你,如果你和雪晴不来的话,我就不走了。”
电话被海棠火急火燎的挂了,季余音拿着电话发呆,然后看着马雪晴道:“挂了。”
马雪晴没好气道:“挂了就挂了,拉黑名单,以后别接她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