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方才在门外也问了几个宫人,他们说王妃的确是来找您的,见您不在本来都打算走了,可是却被东仁王给叫了过去。」
炽翎此话倒也确切,却使苏澈更加面露难色。
他也在这一刻明白也许是自己错在夜琉璃的身上。
可自己终究还是摄政王,从来没有屈服于谁承认错误,有点放不起头来。
炽翎亦见苏澈心意,再次开口:「王妃不是不通情打理的人,殿下好好解释一番,她或许就好了,刚才属下瞧见王妃从寝殿出来的时候,好像是哭了。」
炽翎又道:「殿下,对您真心实意好的人不多,您要把握眼前人啊。」
苏澈没有说话,却理解炽翎。
现在的苏澈如果再不好好珍惜夜琉璃的话,总有一日连这女子他都要失去。
苏澈虽然不愿意对别人坦白自己对王妃的关心,但是内心却知道自己很关心。
苏澈此时喃喃地吐出了一句话,声音凄婉:「本王其实并不愿意看她靠近什么人。」
炽翎凄然叹息:「殿下身为皇家人,就应该清楚真情是何等可贵,属下也看得出王妃也是在乎殿下的,今日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和王妃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苏澈当即提出质疑:「他若是在乎本王,为何别总是不愿对本王袒露心扉」
炽翎对此亦有疑问:「可殿下也没问过王妃娘娘啊?殿下为何不试着和王妃坐下来好好谈谈呢?殿下又怎么知道王妃她不愿告诉殿下呢?」
连番起哄让苏澈沉默了。
炽翎抬着步子走过,关闭暗格大门转身走人:「人这辈子有两种遗憾最折磨人,一是得不到心爱的人,二是与心爱的人得不到幸福。殿下既然已有前者憾事,那就要抓住后者,免得再留遗憾。」
炽翎的言辞犀利合理,亦令苏澈感动不已。
苏澈看了看紧闭的暗格,眼底掠过一层涟漪,立刻说:「离开,到王妃身边。」
炽翎顿时笑了,忙里偷闲就是应了下来,让宫人收拾寝殿残局,掌灯于苏澈面前引路。
当苏澈来到夜琉璃家寝殿时,一进院子便发现寝殿灯火熄灭。
炽翎正站在院子里,打算通知她:「殿——」
苏澈倒是立刻举手,炽翎一声嘎然而止了。
炽翎低声说道:「殿下,不通传吧?」
苏澈在原地看着寝殿几秒钟的样子,内心五味杂陈。
他想夜琉璃这一刻该是睡觉的时候了,如果自己走进去,又当如何呢?
是不是坐起来告诉夜琉璃今天是不是自己错了,或者把夜琉璃抱在怀里哄骗一下。
苏澈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想来想去,自己毕竟没这胆量,掉头回去
。
炽翎略微一惊,面色有些怅然,随即跟在苏澈身后出门。
这时燕春躺在门缝里看,看见苏澈走了,他面色难看地对着躺在床榻里的夜琉璃说:「王妃、殿下离去。」
夜琉璃正对着墙,躺着,声音有些嘶哑,但包含着重重的悲凉:「走就走吧。燕春,你记住,我只是他的王妃,仅此而已。」
谁也不知道夜琉璃说出这句话时内心的痛苦。
随后几天夜琉璃与苏澈都没有见面。
究其原因,更主要的是夜琉璃一早就用早膳把两个小孩带到了好友瑞王妃的身边,到了晚上黑了还回了府,又提前休息了。
因此每当苏澈到来时寝殿一片黑暗。
如此时日约半月后,依然如故,携二子拜见瑞王妃。
来到瑞王府宅邸,瑞王妃对她好喝茶,瑞王妃关心地问:「怎么样?跟摄政王和解了?」
金瓜由瑞王带来庭院游玩,夜琉璃怀抱银果,答道:「你可以不能不提到他呀。」
瑞王妃望着夜琉璃那不苟言笑的面容叹息道:「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你和摄政王也成婚这么多年了,怎么就能闹到这般地步。」
夜琉璃深如释重负,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不希望瑞王妃为自己着急,强颜欢笑:「你这刚养好的身子,就别担心我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把握。」
瑞王妃言辞恳切:「你也是聪明人,你那娘家本就是指望不上的,若是再与摄政王夫妻离心,你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如今王府只有你一个王妃,你倒是什么都不怕,你且看看摄政王如今王府的日子就知道了。」
夜琉璃明白瑞王妃此话的用意,是为了引起她的重视,如果两个人完离开自己的心灵,来日苏澈迎娶一女子进府却并不顺利。
关于这一点,夜琉璃从来没有在意:「姐姐松了一口气,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