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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电梯。要比一般办公楼、居民楼的电梯來得大。因为要上下担架的缘故。不上担架。平时二十來个人是可以一起挤的。但白雁这时候却觉着这电梯小得象个笼。挤得她都不能好好呼吸。
“什么叫躲。就因为我看见尊敬的冷医生。沒有点头哈腰地作揖。”她勇敢地直起腰。音量很高。“冷医生。你确实是院长重金聘來的专家。医院里人人都敬你三分。。那不过是迫于五斗米的压力。我。。。。。。今天不想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行不行。”
冷锋收起双臂。交插在胸前。一双寒眸直直地盯着她。“白雁。你到现在还在嘴硬。你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大驼鸟。”
“你。。。。。。什么意思。”白雁因为气恼。声音都有点哆嗦了。她在医院里人缘向來很好。从沒和人红过脸。可是却和这股西伯利亚寒流正面交锋过多回。冷锋手术做得不错。激怒别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冷锋沒有接话。抬起眼看着楼层数字跳闪着。
很奇怪。居然中途就沒有一个人上电梯。
电梯到过二十一楼。冷锋摁了下开门键。白雁别过脸。不看他。吐气调整情绪。
“你干吗。我要去的是顶楼。”冷锋一把抓住白雁的手。一同下了电梯。白雁急得大叫。
冷锋面沉如冰。继续保持沉默。拖着白雁改上楼梯。到达二十二楼。二十二楼是医院贵宾病房。一般提供给身份比较特别的名人或者官员。大部分时间是关着的。走廊里静悄悄。清咳一声都能引起很大的回响。
楼梯口转弯就是公用卫生间。第一时间更新冷锋用脚踢开门。推着白雁來到洗漱池前。扯下她的护士帽。指着上面的镜子说:“你睁大眼看看。我那天哪里说错了。你的幸福写在哪一块。”
白雁满脑袋都快要冒火了。她闭了闭眼。抬起眼。
冷锋横眉侧目。面带讥讽。站在他身边的自己。头发散乱。面色蜡黄。一对熊猫眼中。血丝错杂。目光忧郁。眉心紧蹙。神情疲惫。老天。。。。。。这简直就是可怜的贞子从镜子里爬出來了。
白雁慌不迭地束起头发。挤压脸颊。想揉出一丝红润。“怎么了。你沒见过失眠的女人沒化妆的样子吗。大惊小怪。”她真想骂他一声白痴了。
“白雁。你才二十四。不是四十二。象你这样的年纪。就是一夜不睡。早晨起來还会清新得象株春天的杨柳。”冷锋收起尖锐。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和她一同看着镜子。“白雁。你现在已经身心疲倦。快要达到你能承受的极限。”
白雁低下眼帘。心脏一紧缩。“冷医生。你非要确定我不幸福。对你有什么意义。”
冷锋松开她。“我看着你这样。闹心。”
白雁扭头。看着他的侧脸。有些惊讶。
她听见他的语气里满溢着不舍。“重症病房沒什么资料要拿。是我给手术室打的电话。一会。我再找个理由。告诉手术室。你要到晚上才能回去。你是值夜班的吧。下午就在这儿睡会。我到晚饭的时候打电话叫醒你。你应该好几个晚上沒有好好睡了。”
他在她掌心塞了把钥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洗手间里一片沉寂。
白雁嘴张了张。见他盯着自已。嗫嚅一下才说:“谢谢你冷医生。我是有点累。。。。。。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其实沒有过不去的今天。我能撑得住的。。。。。。”说到最后。声音情不自禁地哽咽了。她从來不在别人面前流露软弱。泪水也不当着别人流。也许是心里面堵得东西太多了。她失态了。
她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家而已。以前。她也沒有。现在也不需要去悲哀。
“白雁。第一时间更新”冷锋揉了揉她的头发。“既然沒有过不去的今天。那就什么都别想。好好地睡。”
白雁一愣。以为他下一句一定会豪气地拍拍她的肩。“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
冷锋只是笑笑。推着她出了洗手间。來到一间病房前。“这里沒有人來打扰的。进去吧。”
不等白雁回答。他挥挥手。消失在楼梯口。
白雁呆呆地。有好一会沒有醒悟过來。等回过神。眼泪就有些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