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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有两个科室是不可以随意串门的。一个是妇产科。一个就是泌尿科。都是很涉及个人的科室。检查时。一干人都避离得远远的。虽说在医生的眼里。男女沒有区别。可病人达不到这个境界。一般情形下。妇产科尽可能的是女医生。泌尿科那就肯定是男医生了。
你说。一个男人要是跑到泌尿科。做个割包皮门诊手术。对面站着一美艳如花的女医生。那还不得出大事情呢。
泌尿科也不是沒有女性涉足。比如女护士。但个个都是戴着口罩。眼观口。口对心。不乱看。不乱说。
白雁过來前。也特地把自已很严肃地武装了一番。头发丝丝缕缕用夹子别好。服服帖帖地塞进护士帽。找了个消毒口罩戴着。衣服拉拉平。收腹。挺胸。眉眼收敛着。
站在门前。先深呼吸。朝里一看。沒病人。冷锋坐着。身后站着一个实习的小护士。在给他泡茶。水很烫。小护士端起來。左右晃动着茶杯。想借用空气的流动來降低水的温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然后。她又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消毒纸巾包放在冷锋的手边。“冷医生。擦下手。”
“谢谢。”冷锋抬起头。嘴角微倾。
小护士脸一红。羞涩地低下眼帘。
白雁眼瞪得圆溜溜的。坏了。今天的冷医生怎么看着那么有人情味。他居然笑了又笑。早晨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冷医生不只是对她。是换性了。开始对每个人散发出他的个人魅力。害她紧张兮兮、如临大敌。
冷医生年纪也不小。听说还在单身中。也该动动凡心了。
白雁这下觉得心头一松。就不那么拘谨了。大大方方地敲了下门。“冷医生。我來了。”毕恭毕敬。
“嗯。”冷锋回过头。“请坐。”他朝对面的椅子抬了下手。
“不坐了。手术室还有事。”矜持。
“下午好象沒手术安排吧。”冷锋慢条斯理。
啪。谎言泡泡戳破了。白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笑。忙把话題挪向实习小护士身上。“这位可爱的妹妹也是护专的吗。”
实习护士点点头。
“那我可是你的师姐了。”白雁倚老卖老。
“师姐好。”小护士乖巧地忙喊了一声。
“小张。去病房看看昨天做手术的病人情况怎样了。”冷锋不让她老得太快。把小护士给打发走了。
科室里只有白雁和冷锋。一股无形的压力让白雁感到呼吸有点困难。他时冷时热的眸光。象是一张网。铺天盖地撒了下來。距离她越來越近。
“冷医生。档案呢。”白雁直奔主題。
“哦。一会给你。”冷锋把空间与时间再次延长。“粽子很好吃。”
白雁笑笑。这个康领导已经夸过了。丽丽也很喜欢。
“白雁。第一时间更新”冷锋突然话锋一转。神情郑重。“幸福不是装出來的。而是真正品出來的。你过得幸福吗。”
白雁呆住了。身上一根根倒刺张牙舞爪地竖了起來。“冷医生。这个和档案有关系吗。”
冷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炯炯。“沒有关系。我只是看不下去你把自己压抑得快要变形了。当人的手流血时。人会觉得疼。当人的心痛的时候。人会流泪。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白雁嘴唇微微哆嗦着。“你。。。。。。莫名其妙。。。。。。”
“你并不是一个贪图表面荣光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婚姻沒有最好。只有合适不合适。如同穿鞋一样。你不要不承认。你现在这双鞋并不合脚。”冷锋咄咄问道。
白雁把目光转开。冷冷地闭了闭眼。“你这股寒流遍布得还真广。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我这不是关心。第一时间更新我只是提醒你。人是为自己活的。下周六有沒有空。”他从抽屉里拿出档案。
“沒有。”
“那天。我要去一个疗养院。你如果有空。就在同一个时间下楼。人如果想**。想活出自我。就必须先在经济上**。别和钱有愁。至少在你最孤单的时候。它不会背弃你。”冷锋把档案递给白雁。
白雁接过。沒再看他。掉头就走。
冷锋失笑地摇了摇头。
白雁在路上。用腹语把冷锋骂了又骂。真是不懂他发的哪门子神经。对她说这么一通古里古怪的话。
古里古怪吗。白雁站在火热的阳光下。吸了一口冷气。慢慢扭过头。看了看门诊大楼。沒有错。冷锋有一双穿越灵魂的鬼眼。看到了她小心掩藏的痛楚和苦闷。只有他看出來了。她过得并不幸福。就连柳晶都不知道那些的。
医院里哪一个不羡慕她。院长见她都主动问好。除了她和康领导。不可能有第三者洞悉他们之间的真实情形。
只和她接触过几次的冷锋居然把她看得如此透彻。
她如同一个被扒去面具的小丑。在他的面前突然无所遁形。她不喜欢这样。也不要他的关心和怜悯。可即使被他看穿了。又如何。她会对他感恩戴德。如遇蓝颜知已。
别开玩笑了。她会把自己安排得好好的。不需要依赖任何人。
白雁甩甩头。决定以后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不要再和冷锋有任何接触。
不知怎么。她嗅得出。那股西伯里亚寒流身上散发出危险气息。
下班时间一到。白雁准时换衣下楼。昨晚算是康领导出差在外。不愿意一个人在家睡。今天再不回家。那值班护士就要起疑了。
为了不出现第二个冷锋。白雁觉得还是小心为好。
医院位于闹市口。本來车流量就很大。再碰上下班。简直堵得水泄不通了。白雁拎着包。小心地避开行人。往公车站走去。肩上突然被轻轻一拍。
她回过头。“领导。”康剑笑容可掬地站在她身后。“你真的來接我下班。”
“只能偶尔。不可以当作习惯。”康剑眉角眉梢都是笑意。沒有提事实上他已经來了有一会。
午饭过后。他就在办公室坐立不宁了。盯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地走。算着还有多久。白雁就会下班了。好象來晚一点。她就会和他永远错开了。
对任何人。都沒有这样迫切过。他想看到她。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拿他调侃。带点讽刺。不由自主地撒个娇。笑起來两个小酒窝甜甜的闪着。
等不及下班时间。他就让简单把他送到医院。然后打发简单走了。他就傻傻的站在医院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
白雁噗哧一下笑了。这人还真敢说。“是不是昨晚独占一张大床。心生愧疚。今天來弥补一下。”
“别说那么难听。你是我老婆。我來接你下班。天经地义。”
“哦哦。”白雁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让康领导好好发挥一下。手中的拎包。肩上背的女式包包。一律全移到他肩上。可说出的话却把康剑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对。虽然我们夫妻情份有限。但在有限期内。我们要好好相处。以后夫妻不成。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康领导。如果我找你办个事。可不准装着不认识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