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捧暴雨梨花针(十一)(2 / 2)

纸玫瑰 林笛儿 2673 字 2022-09-03

“那藏在哪呢?”

“揣在怀里?会融化的!放在冰箱里?会变质的!那。。。。。。”

“吃进你的嘴里,是最安全的。”白雁替他作了回答。

为了感激白雁的“爱心”大放送,康剑主动要求洗碗。

“领导,那个豆腐放到明天会酸,倒了,酱瓜要用保鲜纸包好放进冰箱。锅滴干了水才放到灶上,不然会锈,碗要一个个擦干了再放进柜子里,抹布用完要洗净摊开。。。。。。”白雁交待完毕,这才上楼洗澡。

康剑埋头水池,叹息,这到底是谁领导谁呀?

“领导,”刚上楼的人,又风风火火地冲下来,“我钱包里没有钱了,天这么热,我不想去银行取。你有吗?”她把瘪瘪的钱包递到他面前,嘴噘着。

“钱包在我裤子后面的袋里,自已取。”康剑两手都是洗洁净的泡沫,没办法腾出来。

白雁娇柔地弯起嘴角,掏出钱包,抽了几张,“领导,你工资卡在我这儿,这里面的钱哪来的?”

“抢的。”康剑瞪了她一眼。

“在哪抢的,有这么好的事?明天带我去。”

“干吗要等明天?一会洗完碗,我们就去。”

白雁在他身后扮了个鬼脸,“那我们俩就成了中国版的《新抢钱夫妇》了。”

“真贫,还不洗澡去。”康剑笑,不知道自已的口气有多么的宠溺。

“是,领导!”白雁咯咯笑着又上了楼。

洗完澡下来,康剑也在楼下浴室洗好澡了。白雁端着洗好的红提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康剑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领导,你今天不忙国事了?”白雁眨眨眼。

“今天,天下无事。”康剑捏了颗红提放进嘴里。

“那陪我看电视。”白雁挪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头搁在他的肩上。

“白雁,你把客房收拾收拾,下周一,我。。。。。。妈妈要来住一阵。”

白雁一愣,忙坐直了。

下周一?那不是。。。。。。。正好团聚呀,“那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也一起过来?”

康剑声音一冷,“他忙。”

“哦。领导,我有一点小紧张哎!”

“紧张什么?”

“丑媳妇要见婆婆啊!领导,你妈妈什么样?”

“没有你妈妈漂亮。”康剑斜睨着白雁,眸中隐含着一丝愤怒、阴寒。

“象我妈妈那样,世上能有几人。”白雁笑意浅浅。

“你很得意?”

白雁扭过头,伸手去撩他的发角,“领导,你在四川读大学的吗?”

“。。。。。。。”

“听说那里的变脸术很是厉害。”

康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白雁。。。。。。”他咬牙切齿。

白雁“嘿嘿”笑两声。

“领导,我与我妈妈,剪得断的是脐带,剪不断的是血缘。”她状似随意说道,眼里有无奈,有忧伤,但她把脸别了过去,康剑看不到。

康剑脸上僵硬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

电视里在播《晚间新闻》,主播们神情严肃地说某省国民产值增幅多少,某地区粮食产量有望达到多少万吨,白雁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领导,我们讲话吧!”她推推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康剑。

“说什么?”

“你明晚回家吃饭吗?”

“我。。。。。。明晚和一个朋友有约。”康剑的眼神从屏幕上缓缓移向白雁。

“嗯。”白雁又打了个呵欠。

“你。。。。。。不好奇是什么样的朋友吗?”康剑眉头不自觉地又皱起了。

“你能有什么样的朋友?陆涤飞?不然就是那个长这个主任,头发象地中海,肚子象山峰。”

“我就不能有异性朋友吗?”

“有,你那个圈子里,和你同一层次的,不是你阿姨,就是你大妈级的,一个个赛男人,巾帼不让须眉。”

康剑自信心大挫,“你就认为我身边没有年轻貌美的女子?”

“有又怎样?”白雁困得眼皮都要粘上了,枕在他的臂弯上,“网上都说嫁人要嫁公务员,公务员受压制多,环境相对良好,有学历,有理智,这样的婚姻给人一种安全感。你是公务员的领导,素质那就更更更高了,我相信领导,无条件的。而且我对自己也有信心呀,这世上,谁能代替我呢?我就是看中领导的人品,才嫁的,不然我才不要这样委屈。领导,其实,你才应多担心我,医院那是什么地方?俊男靓女,斯文儒雅,风度翩翩,有环境有时间发展绯闻的,可我心中有领导,那儿就是坛污水,我也会开出莲花来,呵呵,这是夸张,但是事实。”

康剑蓦地哆嗦了下,颈后根根寒毛倒立,好象在一个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射过来,透过他的衣衫,他的肌肤,直戳进他*裸的灵魂。

“领导,很热吗?”白雁摸到他一手的汗渍。

“有。。。。。。有一点。”

“领导,那你把空调打低点,我先睡了。”她揉着眼坐起身,吻吻康剑的脸腮,恍恍惚惚地往楼上走去。

“小心。”康剑小心地捞住差点撞到栏杆的她。“一级级的上,别急。”

他揽住她的腰。

“我家领导真好。”白雁闭上眼,把身体的力量依向他。

康剑嘴角抽搐个不停。

“领导,晚安。”在卧室门口,白雁挥了下手,关上门。

康剑盯着那密密严严的大门,咬了下嘴唇,突然想抽烟,他咚咚地又下了楼。

夜深人静,外面起了风,吹在身上有一丝凉意。他点着烟,猛吸了几口,想着躺在卧室里的老婆。明明精灵古怪的,为什么她从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一丝质疑呢?

他曾经准备了好几个答案来回答她,为什么分居?为什么他对她时而热时而冷?

他有时都觉得自己做得别扭,可是她却比他适应得好多了,差不多是乐在其中。

她调侃,她撒娇,她挪谕,似春日花雨,又似绵里藏针,谈笑间,能令干戈成玉帛。他如同雾里看花,花没见着,到在雾里迷失了方向。

这样的白雁,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她深爱他,痴恋他,崇拜他,无务件地为他折服,就象她是天上飞着的风筝,但线却握在他的手中,永远不会超出他的掌控。

而现在,似乎角色的分工偷换了。

问题出在哪呢?明明每一步都没有走错呀!

越想越不明白。

康剑又是一夜辗转难眠,书房里空调打得很低。早晨起来,头昏脑胀,鼻子堵塞,眼皮跳个不停,心慌乱地怦怦直跳。

今天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吧?康剑唯心地拍着眼睛,心情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