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姐一直都有意培养几人处事应变的能力,楚葵便直抒己见:“奴婢觉得,这七皇子妃和李小姐来得蹊跷。别说是李小姐这样的人,以九殿下对小姐的心思,就算来个天仙美人,九殿下也未必会放在眼里。这点,七皇子妃和七殿下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让七皇子妃和李小姐过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宇泓烨对裴元歌的心思,以及李纤柔的面目,这四个贴身丫鬟都是知道的。
裴元歌微微一笑,连楚葵都能够察觉到的蹊跷,她有岂会没有发现?
李纤柔来春阳宫,还带着李明芯,这绝对是宇泓烨授意的。但是,她和泓墨的感情,宇泓烨也清楚得很,让李纤柔带李明芯过来,想要让泓墨对李明芯惊艳倾心,这太天方夜谭了!但若说他让李纤柔这样做,只是为了给她添堵,那未免太过幼稚,所以说,李纤柔这样做,绝对另有用意。
而这用意,裴元歌倒也有着几分猜测。
李明芯在春阳宫进进出出,有李纤柔带着,还算说得过去,不会有什么闲话。但是,如果李明芯突然有什么荷包啦,手帕啦,或者其它私人物件掉落在泓墨的书房,或者其他引人遐思的地方,那可就会引起人们的浮想联翩。到时候,宇泓烨以李明芯声誉受损,或者说干脆就栽赃给泓墨,说他们有私情,让泓墨娶李明芯,岂不是水到渠成?就算泓墨不愿意,也会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给泓墨沾惹是非。
看着裴元歌若有所思的笑意,楚葵就知道,小姐心中已有定论,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裴元歌倒也不隐瞒,将自己的猜测简略说了。
闻言,紫苑楚葵木樨三人齐齐变色,没想到原来李纤柔可能打的是这种主意,木樨怒道:“这七皇子妃和李小姐也太不要脸了,居然连这样的手段都施展得出来,怪不得要死皮赖脸地往春阳宫凑,有时候明明看着小姐在忙,或者九殿下回来也不回避,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难怪从七皇子妃第一次带李小姐上门开始,小姐便下令,将九殿下的书房和其他私人地方全部锁起来,让暗卫严加看守,不允许任何人入内,原来是早就猜到了七皇子妃的打算,有了防备。”楚葵恍然大悟,原本还以为小姐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命令,原来如此。
“怪不得每次七皇子妃和李小姐在春阳宫走动时,小姐都让奴婢们陪着,奴婢原本还想,难不成这七皇子妃是来盗取九殿下的什么机密不成?”紫苑也明白过来,“不过,小姐这样一说,奴婢倒真想起来,有时候七皇子妃会想要往九殿下的书房,或者九殿下以前乘凉避暑,或者暖阁的地方去,只怕真打的这主意。”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李明芯来做才对。
不过李明芯性子鲁莽,没有多少心眼,做这种事情很容易被发现。相反,李纤柔能够忍,心思也还算细腻,又有李明芯的招人恨在前面给她遮掩,机会倒是不小。若是真让她做成了,闹讲起来,那才是大麻烦!
“可是,小姐!”紫苑有些不甘心,“就算小姐处处防备,不会让七皇子妃得逞。但是,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看她虚情假意地在眼前晃,招人烦心不成?”
裴元歌微笑:“你们家小姐是这样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功的人吗?”
紫苑楚葵木樨眼前都是一亮:“小姐有什么主意?”
“我可不是为了颜面问题,才这样白白地纵着她们在春阳宫走动,不过是懒得和她们这些棋子做口舌之争,赢了也没意思。我的目标另有其人!”裴元歌眼眸中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眼下也差不多了,木樨,去看看青黛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就让她过来,我有事要吩咐她去做。”
这些日子,她常常让紫苑或者楚葵或者木樨“陪伴”李纤柔,却将青黛派了出去。
一方面是因为青黛这丫头性子有些急躁,怕她看不过李纤柔二女的嘴脸,一时忍耐不住,跟李纤柔和李明芯发生冲突;另一方面,却是因为青黛言辞爽利,性情直爽,容易和人打成一片,派她去打听消息,和各种之人交相来往最为适宜。现在,时机也快成熟,该是她收网捕鱼的时候了!
紫苑等人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李纤柔常常登门春阳宫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渐渐地就在皇宫之中传扬开来。紧接着也有人说,这位七皇子妃和九皇子妃在少女时,便是极要好的朋友,更有消息灵通的,将围场秋猎和温府添妆时,九皇子妃为七皇子妃解围的旧事翻了出来,说明两人的确关系要好,亲如姐妹,如今又成了妯娌,也就难怪两人越发走得近,七皇子妃会常常登九皇子妃的门了。
这消息,慢慢地也就传遍了皇宫,自然而然传到了李纤柔的耳中。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不过李纤柔倒是觉得,这消息对她很有利。现如今,她已经是七皇子妃,自然不会再有人拿当年的旧事来嘲弄她。相反,这样一来,众人都知道她和裴元歌关系要好,那裴元歌想要推拒她的往来就更加难了!
想到这里,李纤柔又派蔚蓝和胭脂,将她和裴元歌这三年的私下往来透漏出去,更坐实这件事。
在众人的舆论中,她和裴元歌的情意越深厚,裴元歌对她就要越顾忌。
不过……。想要宇泓烨吩咐她做的事情,李纤柔顿时又眉头微蹙。不知道是裴元歌已经察觉到她的用意,还是说春阳宫惯常的谨慎,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机会,将李明芯的东西放在能够引起是非的地方。看起来,想要做成这件事,还要另外费一番手脚,不能太过心急。
反正现在有这样的传言,她去春阳宫更加顺理成章,总会有机会的!
听到新增加内容的传言,裴元歌微微一笑,依照她的消息,传言已经散布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着六月十五那天的到来了。
按照大夏王朝的规矩,在立太子之前,所有皇子都会居住在皇宫之中,皇子妃嫁进来后,自然也是住在皇宫。但只要能够得到皇子的同意,带着宫阙的腰牌,却是可以随意出宫探亲游访。而后宫的嫔妃就没有这么自由,除了皇后的家人可以随意入宫探视外,四妃以及其他妃嫔却是要按等级规定亲人每月探视之日。
而婕妤以下份位的妃嫔,想要和家人见面,却只有六月十五这一天的机会而已。
有老实的人,这天也就和女儿相聚,倾诉离情。但也有些机灵钻营的人,见过女儿后,也会随便拜访宫里其他的贵人,能够多拉个关系就多拉个关系。以前宫内只有嫔妃,而嫔妃之间本就是争宠,想要拉拢也拉拢不起来,但从去年开始,三位成年的皇子都各自娶亲,尤其是七殿下和九殿下,自然会有人想要来拜拜七皇子妃和九皇子妃这两尊大神,说不定关键时候能够照应自家女儿。
现在在春阳宫里的,就是杜美人的母亲杜夫人。
裴元歌正客客气气地和她说着话,忽然外面有丫鬟来报:“七皇子妃来看九皇子妃了!”
闻言,裴元歌面上闪过一抹黯然,随即逝去,对杜夫人点了点头,道:“没想到纤柔姐姐这时候会过来,杜夫人不如先在春阳宫各处走走?等我和纤柔姐姐说过话后,再和杜夫人继续聊?”
她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杜夫人岂能说不?
于是杜夫人起身,被宫女引着出了正房,往小花园过去。这位杜夫人别的都好,偏巧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探听各家的私事,说起来那是了如指掌。这会儿见九皇子妃神色和行径都有些异样,心中不由得嘀咕开了。若是正常的话,就算七皇子妃来,她也顺便见见就是,为何却要她回避?而且刚才九皇子妃的神色似乎也有些黯然,这倒是蹊跷,难道说中间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吗?
爱打听八卦的人,遇到这种事情,杜夫人难免有些心痒难耐,忍不住问旁边的宫女道:“这位姑娘,听说七皇子妃和九皇子妃是很要好的朋友,七皇子妃经常到春阳宫来看望九皇子妃,是真的吗?”
这些话,是她刚才从女儿宫里听说的。
这宫女自然是紫苑,眼眸微黯,随即笑道:“是啊,我家皇子妃和七皇子妃交情有好几年了!”
关于打听是非的人,也最懂得察言观色,杜夫人见这宫女的神情变化,就知道她定然知道内情,但是却不会告诉她。这也不奇怪,能够在九皇子妃身边伺候的人,当然是九皇子妃得用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将主子的私事告诉别家夫人?想到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听听春阳宫下人的闲话。不过,看九皇子妃的为人,治宫显然是严谨的,越是她身边的人,反而越打听不到消息,倒是春阳宫里不受重用的粗扫丫鬟,说不定反而敢说些什么。
杜夫人想着,便笑道:“这位姑娘定然是九皇子妃身边得用的人,不敢劳烦姑娘为我耽误时间,您自去忙,我在这小花园里头转转,赏赏景致也就是了。您放心,我不会乱走动的!”
“既然如此,那杜夫人且坐,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喊外面的宫女就是!”紫苑笑着道,也不推脱,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杜夫人看看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
她是惯常听八卦的人,自然知道什么地方最容易有八卦,这座假山背靠凉荫,又是来往必经之路,又隐蔽,若是有累了的宫女往这边一躲,说说闲话,聊聊天,总会涉及到不少私密的内容的。
果然,杜夫人躲进去没多久,便由轻碎的脚步声传来。
“妙青姐姐,咱们坐会儿吧!这鬼天气,热得像蒸笼一样,稍微动动就是一身汗!”声音娇嫩的宫女抱怨道,“正巧那边有座假山,咱们坐过去歇会儿吧?我平常常在这边歇息,坐得靠外面点,有人过来一下子就能看到,不会被人发现的。”
“红杏你这个丫头,就知道偷懒!”妙青嗔道,却并没有拒绝她的话语。
两人便往假山这边走过来,刚好坐在杜夫人藏身的这一面。红杏娇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妙青姐姐,听说七皇子妃又登门来看九皇子妃,你说怪不怪?这七皇子妃怎么老来看九皇子妃呢?差不多天天都来,别人说是七皇子妃和九皇子妃关系好,可是我就是觉得奇怪!”
妙青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奇怪的?”
“妙青姐姐不觉得奇怪吗?九皇子妃要打理春阳宫,要照料九殿下,一堆一堆的事儿,忙得连歇脚的功夫都难找,连九殿下都常常说九皇子妃太辛苦!可是,七皇子妃怎么就这么有空闲?难道她不用打理德昭宫,不用服侍七殿下吗?照理说,这些事应该缠得她无法脱身才是,怎么就这么有空闲呢?”红杏声音疑惑,“妙青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也免得我不知道,犯了忌讳!”
“好吧,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妙青叮嘱道。
红杏连忙应承:“绝不会的,九皇子妃治宫这么严,我哪里敢乱传话?妙青姐姐你快说!”
这会儿,躲在假山后面的杜夫人,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听到了最想听的消息,心中急切不在红杏之下,若不是要隐藏起来,都想出来揪着妙青,让她赶紧说清楚。
“这话,我也是听说的。”妙青缓缓地道,“咱们九殿下和九皇子妃恩爱,夫妻情重,因此许多事情都要九皇子妃打点,九殿下也把春阳宫的事务交给九皇子妃来理事。可是,我听说,七皇子妃却似乎不是这样。听说德昭宫里有位侍妾袁氏,在七殿下那里极为得宠,连新婚之夜,七殿下都是歇在袁氏那里,而没有宿在新房!”
“啊?”红杏惊得几乎跳了起来,“有这种事情?”
“嗯,我听说呀,七殿下实在是很喜欢这位袁氏,但袁氏身份低微,不能做皇子妃,好像柳贵妃娘娘也不太喜欢袁氏,所以七殿下没办法,只能另娶皇子妃。但是,他担心会委屈了袁氏,所以才特意挑的现在的七皇子妃,就是因为七皇子妃年纪大,情形也不好,就算娶进来也没有底气,不敢跟袁氏为难。不然的话,七殿下这么尊贵的身份,又得皇上看重,若不是为袁氏着想,怎么会娶现在的七皇子妃呢?”妙青说道,“你想想,要是七殿下娶了个家世尊贵,又厉害的七皇子妃,那袁氏能落得好吗?”
红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七殿下怎么会想到娶这位七皇子妃!”
李纤柔和裴元歌这两桩赐婚,从开始就让人很疑惑,不明白京城双杰的两位皇子,为何娶的皇子妃都是如此……。后来,九皇子妃敬茶时,九殿下才透漏,是因为九殿下在秋猎围场,看到九皇子妃舍身赛马,为父亲正名的孝行,心中震撼,因而请旨赐婚,这才解了众人的疑惑。但七殿下为何娶李纤柔,却越发让人不解起来。
这也是一直萦绕在杜夫人心头的疑惑,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得到解答。
这时候杜夫人的心情,真和红杏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啊!
“是啊,所以,两人新婚之夜根本就没有圆房,所以第二天,柳贵妃娘娘就对七皇子妃有些不满。你想啊,七皇子妃本身底气就不足,新婚之夜没圆房,七殿下心思在袁氏身上,柳贵妃又不喜欢七皇子妃,她在德昭宫能过得好吗?别说打理德昭宫,服侍七殿下,只怕半点权柄都没有,当然不可能像我们九皇子妃这样忙碌了!”妙青叹息道,“说起来,七皇子妃也真是可怜。”
红杏点点头:“可不是吗?难怪七皇子妃这么有空闲,能够常常到春阳宫来。”
“七皇子妃常到春阳宫,倒也不是因为有空。我听说,因为她不得宠,德昭宫里连下人都敢欺负她,更别说那位袁氏了。所以,七皇子妃在德昭宫的日子不太好过。咱们九皇子妃和七皇子妃原本是好友,九皇子妃在咱们春阳宫又正得宠,七皇子妃到这边来,有九皇子妃庇护,谁也不敢欺负她,日子可不比在德昭宫好过?所以七皇子妃才会常常到春阳宫来。”妙青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怎么会总是七皇子妃登门,九皇子妃却从来都不到德昭宫去。想必是怕德昭宫里情形尴尬,让七皇子妃难堪吧!”红杏似乎有些明白了,“唉,这也没办法,虽然说九皇子妃在咱们春阳宫的确得宠,跟七皇子妃交情也好,可也没有弟媳妇去管大伯子院子里事的道理,也只能多关照七皇子妃,不让她太难过罢了!”
这话倒是说的在理,都是平辈,九皇子妃甚至还比七殿下更小,自然没有去插手德昭宫里事情的道理。
杜夫人暗暗点头,这九皇子妃倒是心善重情义,也很懂规矩。
难怪春阳宫里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连那些刁钻乖张的九殿下也对她喜爱非常。
“话是这样没错……。”妙青微微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可我觉得七皇子妃也有些太过了。咱们九皇子妃这般忙碌,又要打理春阳宫,又要照料九殿下,半点空隙都没有,前些日子还累得病倒了。可是,她这样对七皇子妃,七皇子妃却不能够多多体谅九皇子妃,日日登门,就连之前九皇子妃病了也赶着来。九皇子妃自个忙,又带着病,还要劝慰七皇子妃,听她诉苦,又要照顾她的颜面,不想让宫女下人看到她的难堪,只能自己劝解,实在是辛苦。你瞧,九皇子妃嫁进来没多久,又消瘦了。”
“也是。”红杏赞同地道,“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九皇子妃和七皇子妃是朋友,好几年的交情,九皇子妃为人又心善,难道能撒手不管,坐视七皇子妃在德昭宫里落魄吗?偏九殿下终究是养子,终究隔了一层,许多话,九殿下也不好说,九皇子妃也不好和柳贵妃娘娘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不是吗?”妙青叹道,“我只是心疼九皇子妃,难得遇到她这样好的主子,对九殿下体贴,待下虽然严了些,但少些是非,咱们也安稳。何况,九皇子妃和九殿下从来都不吝啬奖赏……自从九皇子妃进了春阳宫,听说九殿下都比从前笑得多了。”
“九皇子那样的美人,又聪明体贴,换了谁不喜欢?”红杏笑着道。
两人说着说着,便换了话题,说起了平日里种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越说话题扯得越远。最后,似乎红星察觉到有人过来,两人急忙起来,走开去忙自己的差事了。
等到两人走远,确定外面没有人了,杜夫人才悄悄走出来,眼眸中尽是亮光。
没想到来拜见九皇子妃这一趟,竟然得了两个这般劲爆的消息!
难怪听说七皇子妃过来,九皇子妃脸上会闪过一抹黯然,原来是为七皇子妃的处境担忧;又故意遣开她,想必是担心七皇子妃说话间会漏了行迹,表露出七皇子妃的处境;难怪七皇子妃会这般频繁地登门,原来其中有着这么多的内情……。原来如此啊!
杜夫人越想越是激动,只恨不得立刻离宫,跟她交往的贵妇们谈论这桩事情。
然而,过了许久,才有人过来请她,说是七皇子妃已经离开,九皇子妃请杜夫人回去说话。但这次,杜夫人却只惦记着方才听到的八卦,一心想赶紧回去,没说多大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准备去和她的朋友们分享她今天听得的两个劲爆消息。
望着杜夫人远去的身影,裴元歌身边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红杏和妙青,自然是裴元歌身边贴身丫鬟所扮演的,红杏是青黛,妙青是木樨,两人亲眼看到杜夫人多到假山那边,故意假扮寻常宫女过去闲话,将方才那番话透漏给杜夫人知道。想着,青黛越发对裴元歌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姐,你猜得真准!那杜夫人离开后,果然就躲在假山后面,等着听墙角呢!”
“杜夫人是个碎嘴的人,最爱打听私密,自然会知道哪里适合听墙角!”裴元歌笑着道。
楚葵却道:“奴婢倒是奇怪,小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七皇子妃会登门?”毕竟今天是宫嫔父母能够入宫探视的日子,很多夫人会去拜访三位皇子妃,说不定七皇子妃也会呆在德昭宫里,等候见诸位夫人呢!可是,小姐似乎十分笃定,七皇子妃绝对会在今天登门。
“杜夫人嘴碎,爱传消息,又不是只有我知道。”裴元歌淡笑着道,“现在李纤柔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她关系要好,听说杜夫人到了我的宫中,自然会忙不迭地赶来,好让杜夫人觉得,我们姐妹情深,再帮她传扬出去了。”
接下来,她只要等候事态发展就足够了。
果然,经过杜夫人的宣扬,这些事情很快就在京城贵妇圈传扬开来,越传李纤柔的处境越是可怜。这些在女人嘴里不过是是非八卦而已,但传到男人的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很快就有御史的题本送到皇帝跟前,弹劾七殿下宇泓烨。
罪名,宠妾灭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