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前的沉思之中,他还从这次爆炸案中看出一个极好的机会,不管这次广州爆炸案与革命党有没有直接关系,但北京的那一次已经有很严重的苗头。从历史上来看,孙中山一派的革命党人终归是有太多不可信之处。他现在身为广东督军,昔日又坚定不移的站在革命阵营一边,弄不好日后孙中山真会跑到广东来指手画脚,到那时候或许就会演变成1922年陈炯明事件。他绝不会让这群人颠覆自己建立的势力,与其等到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还不如直接利用现在这个契机,彻底跟革命党划清界限!
至于日本人,这个仇肯定要报,而且要十倍奉还。不过就目前而言,明刀明枪跟日本人斗肯定是不理智,所以只能背地里使坏。总得来说,这件事务必要从长计议,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德日青岛战争时让日本人尝到恶果。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时候就先让革命党来背着个黑锅,反正革命党跟日本人来往那么密切,也算是打击日本在中国的代理人。
过了两天,邓铿和岑春渲再次来到吴绍霆的病房。
邓铿带来了一份刚刚从北京发来的电报,署名是总统府通讯室,由大总统袁世凯亲自拟文发出。吴绍霆接过电报草略的看了一遍,原来是袁世凯的慰问信,不过在信文中有几处十分明显的字眼,无论是明着还是暗着,语气都好像是在代替吴绍霆强烈谴责乱党。
吴绍霆看完了这份电报,几乎没有多想立刻就猜出了袁世凯此举的意图,无非是想借着两次遇刺案大做文章,争取让自己与革命党闹翻。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算他跟革命党闹不出什么天翻地覆的局面,但对袁世凯来说最起码能利用广东势力来牵制革命党,百利而无一害。
这时,邓铿问道:“大人,您怎么看?”
吴绍霆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正好自己也有心思把声势闹大,跟革命党一刀两断。他淡然的说道:“就让大总统推波助澜,我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报仇。”
邓铿十分苦闷,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外面还有消息,大总统似乎按兵不动,不打算北上平复外蒙古了。”
吴绍霆立刻觉察到不太妙的信号,他抬头盯着邓铿,追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邓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北京还没有任何官方消息公布。不过按照陆军部的计划,上个月月底到这个月月初应该是发兵的日程,可是北方至今没有任何动静,连报纸都没有再跟进报道了。”
吴绍霆冷笑道:“这种事,还指望北洋政府做回应?看来袁世凯是打算一心一意来关注我们南方的动态了。”
邓铿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