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打电话过来，要求与张一凡会个面。

张一凡刚刚从柳海那里了解到实情，是两名外国籍工人，因此半夜时候准备去偷工厂上的材料，结果被保安发现，两人在逃跑的时候摔死了。这个事实已经查清，没有任何异议。

但是那些工人不肯罢休，守在当地政府要求给个说法，并且要答应他们的五个条件。

当地政府也不敢把这种事情闹大，想息事宁人。再说这种事情传到省委，影响不好。于是他们就同意了其中几个赔款条件，但是要投资方老板出来给死者赔礼道歉，并且按他们的风俗当几天孝子，这个自然没有人能答应下来。

可这些人不依不挠，似乎抓住了政府息事宁人的心态，愈演愈烈，最后还是闹到了省里。

哈迪尔来到张一凡办公室，当然是询问张一凡的态度。

张一凡只是冷笑了下，这种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当地政府是干嘛的？

听到哈迪尔的话里，居然有些替外国人回护的味道，张一凡道：“我们应该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不是有法可依吗？我国的法律还是律全的！”

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事，可哈迪尔说，这毕竟涉及到外宾。

张一凡只说了一句，“按法律办事！”

这个态度已经很鲜明了，如果换了不是外国民工呢？如果这两个晚上去偷东西的是两名中国人，他们在偷盗过程中被发现，并且在逃跑的时候摔死了，这能怨谁？

难道因为是外国籍人士，我们就必须更改自己的法律吗？我们更应该法外开恩对不对？

可哈迪尔还是担心，这样处理，会不会引起国际纠纷和各种舆论？

张一凡知道，我国在这方面通常都会体现大国风范，有容人之量，喜欢把别人的过错，强加到自己的头上。可往往这样的容忍，最终演变成一种悲剧。

对方的胃口越来越大，一点芝麻大的小事，都能让他们折腾出西瓜大的疤来。

哈迪尔得知张一凡的态度，他就躲起来了。这样棘手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秦瑞生呢，他也不管，而且这种事情，不是他管的范围，他就冷眼旁观。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种事情很麻烦，而且在他们的这个圈子里，一旦与外宾扯上关系，总是难得收尾。妥协了，你就是卖国贼。坚持了原则，万一事态扩大，势必招来上面的处分。

当地政府的确有妥协的味道，他们已经决定用赔偿的方式来摆平这件事。因为他们也知道，真要让投资方出来人死者赔礼道歉，当几天孝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钱解决问题。

可奇怪的是，对方的态度，似乎出其的强硬，好象非答应他们的全部条件不可。如果用钱解决问题，必须加到一百万美金，除此之外，还得给其他的工人提供各种保障。

张一凡一直在关注这件事，看看当地政府的处事能力。当他得知这一切，也不禁有些奇怪，两名死者只是邻国一个小小国家的务工人员，他们领事馆对这些纠纷事件，一直不怎么强硬，为什么这一次就象打了鸡血一样，张狂得不得了。

张一凡给公安厅的指示是，要坚持立场，维护地方治安。

石标是个明白人，坚持立场就是要依法办事，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都要依法承办。维护地方治安的意思，潜台词就是谁闹事就抓谁？

石标是别无选择，这是张一凡的指示，他只能亲自赶赴果子沟，指挥平定这场外国籍务工人员闹事的闹剧。虽然说有张一凡的指示，但石标心里依然没底，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好，或者因此引发了更大的骚乱，他石标就是只替罪羊。

他赶到果子沟地段的时候，连夜召开了会议。

当地政府班子，对待处理这种事情，依然不够强势，摇摆不定，犹豫不决。有人说，以前的处事风格，就是息事宁人，拿钱摆平。这次石标带来了这个指示，当地政府班子的领导们，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石标说，“我们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坚持自己的立场，依法办案。”

有人为难地道：“我们没有先例，这样恐怕不妥。”

石标反问道，“沙漠里以前不也没有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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