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以来,他一直都看着窗外的鸟儿。虽然不明白那些鸟儿有什么好看的,但是能陪在他身边,她却感到很满足,很幸福。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只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的脑癌已是晚期,即使动手术也是九死一生。
她知道他爱沫沫,每每一想到这里,一颗心总忍不住揪成一团。
他爱得那么卑微,却又因为患有癌症选择默默守护,自始自终都不让她知道,他的爱。
即使现在不在她身边,自己一直陪伴着他,却仍然不能在他的心中占上一丁点的空间。
犹记得自己目睹他病发的隔天,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告诉自己——我不可能地喜欢你,因为我已爱了沫沫十五年!原本我想等她长大一点,自己有能力给她幸福的时候,便跟她告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我选择告白的前三个月,患上了脑癌。而在那个时候,你哥哥出现了,所以我选择了继续守护。我是医生,明白脑癌的成功率,很低很低,连百分之十都不到。所以,我放弃了!与其去追求那连百分之十都不到的生存机率,不如留在世上等待病发,,你明白了吗?
他问,她明白了吗?
其实,她很想说,她不明白。爱得那么痛苦,为什么不能选择遗忘!然而,现在她明白了。因为她跟他一样,只是她爱他,而他爱沫沫,沫沫爱老哥,这样一形成一个圈。
明知道对方不会爱自己,却仍然选择爱下去,只期盼某天能出现奇迹。
只是奇迹一直没有等到,等待着他的只是病魔的折磨。
想想还真的可悲,他是医生,却不能自医。
“你来了?”不知过了多久,萧迎敖回过神来,看着坐在病床边的gigi,淡淡地问道。
每天,他们都在重复着一样的生活,一样的话。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固执什么,为什么总劝不听。只是,现在他已经没力气去争辩,去驱赶。
“嗯,今天感觉好点怎么样?”看着他越来越深的眼窝,gigi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
原本健壮的身体,在病魔的折腾下已经骨瘦嶙峋。
他拒绝做化疗,只为了保留一头发丝。只在是原本漆黑浓密的一头黑发如今却像稻草般干燥,没有惜日俊朗的风采。
最近,他的头发掉得很厉害,每次一梳都能梳出一手的发丝,看得她好不心疼。
从前天开始,他便已拒绝梳头,只为了头发能少掉一点。
她知道他在期盼什么,亦明白他在害怕什么。
希望沫沫出现,亦害怕她出现。
想见她,却又害怕她见到自己现在模样,那一种矛盾的心理,她能明白。但是每次看着他望着病房门口,黯淡无神的眼睛总闪烁着强烈的期盼,却在房门打开时,发现来人只是护士或者医生时,脸上总挂着满满的失落。
她想打电话给沫沫,告诉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个男人默默地爱着你。但是他答应让自己陪在他身边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病,犹其是沫沫!
可是,在昨天医生让她准备后事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偷偷地打了电话给沫沫和赵芷筠。
即使这样做的后果会引来他的狂怒,她也认了。因为,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每次静静地看着房门,每次房门被人打开时,眼中流露出的失落。
每天面对他,gigi总是努力地装作开心的模样,努力地找话题,让他没空去想那些美好,却让他伤心难过的回忆。
只是,这样的效果微乎其微,因为通常她还没讲完的时候,他就已经沉浸在某段回忆里,让她既沮丧又难过,却仍然告诉自己,不要气馁。可事实仍然事与愿为!
她喜欢他跟自己讲他和沫沫、芷筠三人一起时的神情,那从心底流出的笑容,让她深深着迷,却也深感妒忌。
“还好!”略带着冷漠气息的两个字眼,让gigi差点将眼眶中的泪珠溢出来。
萧迎敖没有理会她的情绪,视线静静地定格在病房中紧闭的房病,期待着下一个推开这扇门的人会是她。
真的好想见她,只是自己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只怕会吓着她。
从最近病发的次数,他明白自己所剩的日子已越来越少,离死神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
他每天都在想,想着那个让他用尽全部力量去守护的女孩。有时候,他会问自己,这样爱着,到底值不值得。
只是,爱情哪里有道理可言?当它来时,挡也挡不住。
早在三年前,替杨尚哲检查时,他就已发现杨尚哲的血型与沫沫均是rhd阴性血型。这种稀有的血型并非人人都有,由其是在国内。加上杨尚哲曾告诉他,自己有个姐姐,如果还在世上,应该和沫沫差不多大。所以,他擅自替两人做了dna鉴定。只是,没想到两的血型相似度竟达百分之九十八。
看着那份dna报告,向来凡事希望她过得快乐的自己,第一次有了私心。他明白这份报告一但让杨尚哲知道,自己与沫沫的身份便会不一样。因此,他宁可隐瞒这份报告,也不愿意让人知道。直到一个多月前到新加坡,无意中再在行礼中发现这份报告,再三犹豫才将它寄给了杨尚哲。也是那一天,在他到完快递公司回酒店时,见到在机场门口一脸无助的>
多想沫沫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调皮的抬手玩着他的发丝。只是如今发丝恐怕已经经不起她的折腾,而自己也不想她看见他现在的丑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