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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太忠眉头一皱,不怒而威地发话,“看你这点出息,慌里慌张,成何体统?身为气修,连这点气都沉不住,你不惭愧吗?”
那弟子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他小心地看一眼烈真人,定一定神之后,微微一躬身,“真人教训得对,是弟子失态了。”
“你先出去等一下”陈太忠一摆手,淡淡地发话,他不太想让烈长老听到此事,“待我的事处理完了之后,再跟你说。”
“且慢,”烈真人开口出声,阻止了那弟子的离开,“你说的死去的上人……是谁?”
一边问,他一边狐疑地看一眼陈太忠,心说你也太狠了吧,三天两头有天仙死在你手上——拜托,位面战争已经结束了,你总不能让死在你手里的天仙,比死在异族手里的还多吧?
这弟子闻听这话,登时就犹豫了,迟疑地看一眼陈太忠。
他是看守之人,猛地发现看守对象死了,马上找辛堂主汇报,怎奈辛堂主居然不在,仓促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一路打听,跑来给陈真人报信。
至于上宗有长老前来,别人都知道了,只有他不知道,所以才会没进大厅就先喊。
可是看到有外人在,他就不可能说下去,对方提问,他也照样不理,只是看着陈真人:陈真人你指示吧。
陈太忠是不想提,但是烈长老既然开口,他也不怕提,集市上知道此事的人多了去啦,真意宗有心的话,随便都打听得出来。
所以他冲这弟子微微颔首,“这是真意上宗烈长老烈准证。准证发问,你还不速速道来?”
“见过上宗长老,”那弟子深施一礼。开始讲解,“死的上人是风亲王府的人。姓白……”
他将前因哇啦哇啦一说,然后就说起他是如何发现白上人死亡的。
因为要防着风亲王来找碴,浩然派将那白姓天仙看得很紧,不但是陈真人亲手下了禁制,身上还有禁灵锁,看管的地方也戒备森严。
因为是被下了禁灵锁,体内灵气调动不了,白上人还要抵御幽冥界的阴气。所以弟子们偶尔要给白上人送点吃食。
就在刚才,这看守弟子发现有点不对——白上人好久没有出声骂人了,好像有点问题?
他一进房门,登时傻眼,发现白上人通体乌黑躺在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他细细看两眼,确定对方手脚上的禁灵锁异,马上丢了几块玄冰进去,保存尸体。自己则是玩命地跑出来,向上面汇报。
“风亲王府的人?”烈真人看陈太忠一眼,表情煞是怪异。“真是的……中毒死的?”
“怎么可能中毒呢?”陈太忠也很奇怪,不过此刻并不是追查此事的好时候,于是他微微颔首,“好了,我知道了……你且退下。”
“等等,”烈真人出声发话了,“各家的毒不尽相同,还是尽早检查一下,是中什么毒死的吧。”
陈太忠很奈地一摊手。“我对毒性不是很精通,只会下毒。”
“你……”烈长老指一指他。心里越发地确定了陈真人手上剧毒的出处,他奈地摇摇头。“我对毒还略有涉猎,昔年若不是中了剧毒,也有证真的机会。”
三人来到囚牢处,进去一看,发现那白上人的尸身已经开始胀大,面目有些难以辨识了——玄冰可以保存尸身,但是对一些毒,是效的。
“胀血化骨之毒,”烈长老一眼就看出来了,很干脆地表示,“尸身腐化不可逆了,除非有万年冰棺保存。”
“那就由他去吧,”陈太忠一摆手,吩咐那弟子,“拿留影石录下来……不是咱的问题。”
那弟子登时忙了起来。
烈真人奇怪地看陈太忠一眼,“这种毒发作很……你没有收缴了对方储物袋?”
“早收了,”陈太忠觉得自己很辜,下一刻,他就脸一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去……这是谁干的?”
“谁家门派里,还没几个奸细?”烈长老轻喟一声,一副习以为常的口吻,“算了,我倒是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应对风亲王府的发难?”
这尼玛……陈太忠也有点想骂娘,他不怕杀人——通常时候他是占理的,但是把人抓了,毒死在囚牢中,这种行为就太过分了。
人家都束手就缚了,还要将人毒杀,走到哪儿也说不过去,陈太忠要真有那心思,还不如当初就一刀杀了,也好过“毒杀手缚鸡之力的修者”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