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没有(1 / 2)

跳舞的动作也很简单,一点也不专业,左边撇撇,右边撇撇,上边摇摇,下边摆摆,节目间隙,有瘦脸凸嘴小丑般的人物或挎篮或甩绢地出场,一边哼唱,一边招手飞媚眼,接着便下台,照直向贝贝的大腿上坐了下来。

贝贝向田妮撇了撇嘴,那意思是说:“不是我让‘她’坐的啊,是‘她’自己要坐…”

田妮还是现出了一脸的不高兴,准备伸手去推那人妖,却又停下了,觉得有些不妥。

那人妖见贝贝没有赶‘她’的意思,便搂住了贝贝的脖子,让他亲‘她’(不知道这里该用‘他’还是‘她’,似乎都不合适)的粉腮。

贝贝没有亲‘她’,‘她’自己扭捏了一阵之后,开始起身要小费,之前贝贝已经见识到了‘她’们的招数,你如果不给小费或者给的太少,‘她’就扭捏着身子不走。

给了小费的,给够了,‘她’就会再瞅一位坐上去,一位一位的轮下去,当然只是针对男性观众,离开贝贝之后,那人妖犹豫了一阵,准备坐进木易的怀里,吓得木易和田妮还有其他一些坐在前排的观众纷纷离座后撤。

木易当然不是在乎那几个小费,而是把这些人妖当成了男人,她当然不会在贝贝面前让一个男人坐进自己的怀里,贝贝看到木易的表情就像怕毛毛虫落在身上那样,不由得有些好笑。

当然贝贝是不怕的,对于来者一概不拒,该搂就搂,亲是不会亲的,怕你亲过来他亲过去的不干净,贝贝见田妮跟着木易躲到后面去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动手摸摸‘她’们的***,捏捏大腿,甚至很好奇地伸手摸向了人妖的两腿间。

贝贝惊讶地发现‘她’们大部分那东西还在,只有少部分那里什么也没有,不过没有那东西的贝贝又有些怀疑‘她’们是不是真正的女人想假扮人妖骗钱。

因为给了很多小费出去,贝贝的咸猪手当然不会闲着,摸完一个又摸一个,贝贝觉得自己越来越变态,从昨晚爆了木易的菊花之后,今天又来摸这些男人变成的女人,变态变态,还是变态,自己的性取向真的出问题了吧?

表演接近尾声的时候,全场居然响起了《血染的风采》这首歌,人妖们一起走向了前台开始合唱:“也许我告别,再不会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贝贝很惊讶地发现这些人妖唱到动情处,居然很投入的样子,灯光反射着‘她’们的目光中,似乎还含着泪,照到脸上有一种神圣的光泽。

“也许我倒下,再不能起来,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乐曲怆然,悲壮,荡气回肠,让人不由得眼前现出那些头缠绷带、身披硝烟的勇士跃出战壕,和众多的敌人惨烈撕拼的画面,溅血如雨,腥风如磐。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一刹时贝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突然有一种被震撼的感觉,唱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一种崇高感醍醐灌顶般渗透全身,让贝贝坐在那儿久久不能起身,直到人妖们纷纷下台,在一片‘照相喽!照相喽!’的嚷嚷声中,和观众一起涌向边门的时候,贝贝还被这种感觉袭击着。

未来,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可以被称作为‘血染的风采’吗?国家,民族究竟是什么?站在这片土地上,不由得就会想起当年,那些国民党的热血男儿为了保家卫国,抗击日军,从云南入境深入缅甸,从泰缅边境开始层层血战,边战边退,几万人还剩下几千了,当退回到中缅边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国家和民族的弃儿,进,无路可走,退,无路可退。

最后几千中华儿女不得不重新举起枪,与缅甸新政府展开决战,虽然国民党的军队和解放军打起来屡战屡败,但是打缅甸军队却是足够了,几场仗打下来,打得缅甸政府军落荒而逃,几千中华儿女就这样在这片土地上留了下来,为了生存,为了维持足够的军费,他们不得不以种植毒品为生,当他们回望祖国时,心中泛起的,可是点点乡愁的凄凉?外人不知,只有他们自己心知。

满山的罂粟花啊,你记载的,是怎样的一部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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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十块!”

“来啊!照相,十块!”

人妖们伸出手,用略显粗壮的嗓音召唤着游客,不少人走上前去,和他们中的一个或两个合影留念。

这里的选择依然残酷:漂亮点的,合影者众,自己也喜洋洋,一会儿手中就攥了一大把的人民币;长相差的就被冷落了,眼巴巴地望着挣到钱的同伴和装着钱却不愿奉献的游客。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虽然是妖他妈生的,但人妖当然还是人他妈生的,妖们由人变作人妖,大多缘于金钱的魔力,或者说缘于对世俗的卑怯,即对卑怯的皈服。

他们大多出生在偏僻的泰国山乡,家穷,就把孩子送出来,为的是栽培一棵摇钱树,这棵树也确实能摇出不少钱来。

“你说她们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贝贝问身边的田妮。

田妮显然对贝贝的问题不是很感兴趣,她好象在犹豫着是否和人妖合个影,但又觉得不太好,因为贝贝也没有要去合影,她也就没敢提了,不过她也在心里小小地有个疑问,人妖下面到底有没有那个东西啊?好象贝贝刚才每个都摸了一下(这动作没能逃出田妮的眼睛),现在问他也不太好,等到回酒店之后,再慢慢问他吧,说话,他怎么那么喜欢往人家那里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