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就了半晌,赵文风先呵呵笑起来道:“大哥这话说到根儿上了,不过青云既然娶了咱赵家的女儿,总不能跟我们太生分不是?老四,你也在江南,你知道他的事儿吗?”
赵刚健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旁边,没想到这么快火就烧到自己身上,赵文风这话太突然,他一时找不到恰当的措辞,脸色有些涨红。
“我……那个没在体制中,而且江南最近事情多,我也……也不是很清楚!”赵刚健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开口了。
“嘿!”赵山东哼了一声,道:“你们别说那些了,我倒听人说过,说青云在江南狂得没边,到处惹事。他依仗什么?不会是打着咱家的旗号到处干吧?这个问题我们可不能放纵。”
赵传哂笑不语,对自己这个老二他简直是无语,赵传就是希望张青云能打着赵家的旗号干,可这小子骨头硬,跟赵家界限划得太清-楚,这才是他沮丧的原因。
“老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不高,但是两个字足够让整个客厅的人全都住口,赵山东更是站起身耒。赵南下咳嗽了一下,眼睛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赵传身上,道:“阿传说说怎么回事?”
赵传连忙起身,四叔发话了他不敢再隐瞒,只好将张青云在江南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同时又将那天自己和张青云的谈话汇报了一下,他话一说完,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太匪夷所思了,赵家是什么家庭?共和国有多少官员挖空心思的就是想跟赵系扯上一点关系,这个张青云他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赵山东的火爆脾气又来了,道:“大哥,你扯得有些玄了吧?我现在就出去将那小子提溜进来,我们当面问问他,我倒要看看他眼睛是不是真的长在天上。和着大哥的性子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就因为佳瑶是你的亲妹子?”
赵传皱皱眉头,他并没有看赵山东一眼,自己这个二弟就是个兵痞,赵家从不缺的就是这种人,这种人也不值得去跟他分辩。
他定了定神,继续刊i赵南下道:
“四叔您也知道,青云在江南是黄老调教出来的,性子嘛……嘿嘿,跟黄老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黄老退休了,他以前有个连襟不知进退,青云就硬将他给处理了,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比黄老犹过啊!”
赵南下眉头皱了皱,道:“你说的是新权?哼……”
叔侄两一问一答,大家终于听明白原委了,黄新权这个名字大家可都是不陌生的,在京城很多家的眼里,那家伙就是一头牛,什么东西碰不得他偏要碰,在他的字典中就没有徇私和人情这两个词。
一个倔强到连自己老婆都能休的人,那是个什么角色?记得当初黄新权下放江南之前就已经是厅级了,当时他能下放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称快。一个厅级的官员,在京城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也可以看出这人的确生就了一副厉害性子。
大家一听张青云是黄新权提起来的,先前还有些不信赵传话的人现在也信了几分,赵山东双眼瞪得乌溜溜圆,他对黄新权的印象可是刻骨铭心的。
当年他年轻气盛的时候,那是改革开放还没多久,汽车还是个新鲜玩意儿。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驾车在京城环线上飙车。
赵家的二公子谁敢得罪啊?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倒霉的事儿来了,不知怎么的,当时就碰到了黄新权。要说黄新权当时在纪委纠风室工作,也跟他没啥关系。
可是他就是揪着这事不放,谁出面都没用,弄得那是鸡飞狗跳,京城权贵人尽皆知。最后硬是弄到了老爷子那里,赵老将军当时脾气火爆啊,也不知黄新权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话。
反正赵山东回家便被父亲打得半死,第二天就送出了京城,到了条件最差的漠北省部队内面,他就从那开始一直在部队混到现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黄新权便是改变他一生的人。
“老四,那……那小子真是黄……黄老一手提拔起来的?”半晌赵山东直愣愣的道。
赵刚健可不是傻子,这事当时京城闹得凶,当时他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听说过的,一见二哥变成了这幅模样,他连忙点点头道:“这个倒是属实的,江南都知道!”
赵山东脸色一变敏变,突然转头对赵南下夫知道:“四叔,我……
我也出去逛逛,呆在屋里怪闷的。”
说完他也没等赵南下回话,扭头就走,赵传脸皂r一变道:“老二,你想干什么?”
“咳,咳!”赵南下咳嗽了一声,摆摆手示意赵传不要管,良久方道:“山东干不了什么,是我们刚才说到了老黄,他腿有些软,怕呆在屋里尴尬!”
“轰!”屋里男女老少同时笑了起来,赵宏燕这些小_辈更是笑得肆无忌惮,赵山东是他们这一代人最惧怕的长辈之一,平时嗓门大,又凶,后辈就没有一个不怯火的。
现在见赵山东一提到黄新权便如此失态,连屋里都呆不住了「又想起长辈们以前讲的关于他的轶事,这想不笑都难。
赵夫人到底是雍容华贵,大家风范,赵南下话一出口,她便悄悄的挤挤丈夫轻声道:“看你说的啥话,弄得一点长幼秩序都没有了。”
赵南下没有笑,不过思绪却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张青云是黄新权提起来的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可是没想到赵传竟然说这小子的性子也跟黄新权相差无几,这让他很触动。
赵山东和黄新权有故事,自己和老黄又岂能没有恩怨?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