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担心包围中的建州‘女’真兵卒逃跑,因为大部分都被杀死,其余的都是胆寒心战的投降,去追击的骑兵也已经回归本队。
第二团的骑兵组成十人一组的小队,拿着长刀短矛,开始进入战场筛查,看着还没断气的就补上一刀,看着装死的直接喝令投降,不听话或者显得有些不听话的,直接就是一刀一枪过去。
赵家军步卒参战都是满脸肃然,新兵在首战之后往往还有呕吐不适的情况,骑兵完全不同,骑士第二团的人们都是眉飞‘色’舞的状况,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谈笑。
不光下面的骑兵如此,第二团团正巴音也是满脸畅快,他的箭囊已经空了,身上也迸溅着血迹,身边正有人在擦拭他的长刀,擦刀布已经换了一块。
“第一团可没咱们的福气了,以后关内哪有这样的大仗打,咱们在这辽东,多少还有几次更痛快的。”
他这边说着,身边几位大队正都跟着笑,赵家军的骑士团兵源驳杂,基干是王自洋当年的‘蒙’古伙计,后来又有卫所子弟和绿林马贼加入,这出身草原的和来自江湖的‘性’子本就张扬,能骑马的卫所子弟也都不是什么老实人物,对待战事的态度自然不同。
赵家军下面的骑兵各团队,几乎都在军纪上有过惨痛的教训,战死的反倒不如赵家军军法处置的多,不过到了现在,大家张扬归张扬,举止行动却知道不过线了。
“这建州的鞑子也就是这么回事,要是咱们赵家军的步卒被骑兵围住,骑兵根本赚不到什么便宜,你觉得能冲到跟前吗?”
“团正,跟谁比,你也别跟咱们自家的营头比,这建州鞑子就不错了,他们这么一路逃,被第一旅的骑兵连队跟着还没有‘乱’,见到咱们居然还敢冲上来拼,明军和流贼能有这个骨头,咱们那些新练的团练,叫啥军兵的,我看也没。”
说话的几个都是草原出身的‘蒙’古骑兵,他们也口口声声“鞑子”,因为这个词在大明关内的很多地方也说不上是贬义,大明的强悍武将和‘精’锐部队,‘蒙’古各部出身的人当真不少,鞑官这个词自成祖时候就有,“达官贵人”的“达官”也由此衍生出来。
“博尔济,你给大同边军当差的时候,要是见到这么多人头,肯定乐疯了吧!怎么不得换个参将总兵当当,搞不好还能封侯!”
“在大同那边想要见这么多人头,就得去洗村子了,老子当年就是看不得他们打仗没本事,杀百姓来劲,这才跟了王掌柜,这才来徐州随了进爷!”
这次前后夹击是彻底的歼灭战,最后活着的俘虏不足一千,俘虏们正在被驱赶着打扫战场。
自辽沈被派到这边,每名八旗兵丁都在劫掠中发了财,随身带着的金银不少,这些财货赵家军可不会放过,甚至连衣服都被扒了下来,这些沾血脏污破损的穿戴赵家军自然不会要,不过考虑到接下来的漫长寒冬,这些衣服肯定会有用处。
以往赵家军对待尸首的态度很简单,不是自家牺牲的,那就直接焚烧掩埋,免得发生疫病,但这次和从前有些不同,俘虏们在搜检战场的时候,还要把人头一颗颗的砍下来。
“要这些脑袋干什么,咱们赵家军又不用这个换军功前程。”
“上面怎么吩咐怎么做,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出日头还很热,这么多人头放着很容易臭掉,到时候生出瘟疫来,咱们大军屯驻在这边。”
“这个不用你来‘操’心,咱们徐州办事什么想不到,估‘摸’着该有大船石灰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