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一晚上搓麻,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出了房门就喊饿,让他老婆给他热两个菜垫巴垫巴。也就是孟爸岁数还不大,再过个十年,也就没这精力了。吃完饭下午还得去各个仓买超市转转,慰劳慰劳大年三十还奋斗在前线的工作人员,收买人心不能光靠发奖金。孟家那一书架的书老孟没白看,真能活学活用了。
“爸,昨天晚上我打电话拜年,打去曾家的电话是曾夫人接的……”
在家不让抽烟,但孟爸烟瘾挺大的。从烟盒里掏出一根放在鼻子跟前闻味儿,“嗯知道了,曾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办吧。”
“那你的计划……”
“曾局长挺明理的,跟我说想谢谢你这段時间对他家女儿的照顾,小丫头开朗多了,还想请你吃饭呢。他太太有点无理取闹了,不管你事儿。爸这几次找他办事都挺痛快的,估计是记了你的好了。”
听完孟静妍乐了,嘿嘿,领导就是领导哈,站得高看得远,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是比那领导夫人有见识哈?曾涵薇摊上这么个妈挺倒霉的,估计也是个大家小姐出身,要么怎么想让女儿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个娇小姐呢,一般家庭的家长没这臭毛病。
饭菜一上来孟爸狼吞虎咽的,饿了一天睡觉的時候肚子还咕噜咕噜响。还困,眼皮都睁不开,躺到下午三点饿的实在受不了才爬起来。
原本还打算一家人出去串门,孟爸这觉睡到下午才起,这个時间去谁家都不赶趟了。哪儿也不去,娘俩就在家休息了,一家之主还得穿好衣服开车去各个店里视察。
临走時候孟妈嘱咐老孟,小心开车,早上下雪了,路滑。
2003年春天,非典如期到来。首都北京发现几起疑似病例隔离观察,新闻.联播每天播报最新情况。国内十三亿人口除了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全都人心惶惶,火车站、飞机场等地需测量体温方可进入。理发店等服务业场所甚至不做外地人生意,一开头不是本地口音,立马有人礼貌的把客人请出去。
在a市出现疑似病例隔离起来后,不少高校封闭起来,进出都不许。敢私自出校的,轻者记大过,重者直接做开除处理。
孟静妍早有准备,在家里囤积了大量的白醋、消毒水、口罩、体温计。这个時候不管口罩好不好看,美不美观了,医用的16层的大白口罩才能让人安心。多時髦的小年轻出门坐公交车都得带一个,命比什么都重要。要是命都没了还臭美什么,
然而或许是提前预知了太多太多事情,老天爷看不惯了,决定要给她一点惩罚——在某一天孟妈叫她起床上学時,孟静妍爬不起来了。孟妈一摸她脑门的温度,顿時吓坏了。
“老婆,我先走了上班去了啊,今天早上我有个会。”孟爸爸边穿鞋边和妻子交代,“早饭不在家吃了,到公司开完会我再买点早餐。”
“工作工作,你一天到晚就想着你那工作,妍妍都病的起不来床了。”
点得爸老。孟妈妈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多平時没想过或是故意忽略的事情一股脑涌上心头,想到夫妻俩平日里都忙的脚打后脑勺没什么時间照顾家里,也就是女儿乖巧,不给他们惹麻烦。做饭收拾屋子都一手包办了,从来不让他们两口子操心。他们做父母的,每天晚上按時回家不出去应酬就很难得了,可对一个孩子来说,那点关心远远不够。
这段時间发烧感冒可不是小事,孟静妍她们学校虽然不至于封闭起来,但每个班级发五六只体温计,每天测量体温,一旦发现高烧患者……
孟爸鞋都顾不上换,夹着包就冲进女儿房间里,伸手探到她脑门上,烫手的温度让他皱紧了眉头。孟妈从柜子里翻出体温计来,放进女儿腋窝里让她夹好,把被子往上提包裹住她整个人,就脑袋露在外面。
“三十八度九?老孟,快把妍妍衣服拿来,送她去医院。”正常体温是37度,超过37度就是发烧,三十八度九是算是高烧了,不及時退烧严重了可能转变为肺炎。
“不行?”孟爸大声喝止妻子,“不能送医院?”
“不去医院,三十八度九,再不退烧要烧成傻子的?快点给孩子穿衣服,你没時间我送她去。”
“你疯了,妍妍发烧应该是昨天晚上洗完澡停电头发没吹干感冒引起的发烧,要是送医院她这个体温会被隔离的?”